寧擎點點頭,在一旁坐下。
她有些摸不著頭腦,“還有什麼事嗎?”
“我等雨停了再走。”
鬆息聽了聽外麵的動靜,這雨也不比那晚的大啊。
她沒趕他走,自己認真做起了預算。
這開店除了需要鋪子本身,還有許多事要考慮。木偶模特,店麵設計,商品展示,營銷方案,還有員工招聘,她看著自己列出的一條條項目,覺得有些頭大。
她還得再招幾個做女工的姑娘。但這次找的姑娘不僅女工要好,還要擅長畫畫並能言善道,開店之前她還得再培訓她們一下。隻是這工錢該開多少,她還真有些拿不準。
“鬆息。”
“嗯?”
寧擎指了指剛剛那一堆兵器設計圖,“我可以再看看你的圖嗎?”
她想了想,覺得問題不大,“你看吧。”
寧擎在一旁安靜地看起圖來,直到她放下手裡的筆,他才跟著放下手中的圖,“做完了嗎?”
她邊點頭邊打了個哈欠,然後起身活動了下身子,“我要回去了,你呢?”
“我也回去。”
兩人一起走出書房,鬆息見他一直跟在自己後麵,“你也走這邊?”
“我送你。”
鬆息抿了抿唇,不過是幾步路的距離而已,但她沒有拒絕。
兩人沉默著走到臥房門口,寧擎忽然開口道:“上次在瑞王府……”
鬆息偏頭看著他,他眉宇間不再是平常那副凜然不可犯的樣子了。
不等他話說完,她燦爛一笑,“我沒放在心上。”
寧擎愣了一下,撇過頭,然後轉身往反方向走去,“那我走了。”
“侯爺若是對弓|弩還有問題,可以隨時來問我。”
寧擎回府後讓仟風去查畫的人像和水饒濱城的範公子。
仟風帶著畫像離開後,他又從懷中掏出一張畫卷,那張被鬆息壓在賬簿下的畫。
畫上的男子披散著頭發,半裸著上身,腰間還纏著布帶,他靠著牆坐在地上,搭在膝蓋上的手緊握著一把短刀。
他盯著畫看了許久,又翻到背麵,右下角用炭筆寫了小小的兩個字:寧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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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鬆息和雲山一起去了布莊。
她跟幾個布莊的老板一來二去也混熟了。上次新來的三個做女工的姑娘也是托他們幫忙介紹的,她這次又拜托了幾位老板幫她留意一下符合條件的姑娘,還在幾個布莊貼了招聘公告,讓有意者在三日後的午時去竹南街的宅子。
三日後,未到午時,門外就站了十多位姑娘。
她這次不像上次那樣急著用人,便嚴格地走起了麵試程序,另外兩位麵試官是紅瓷和雲山,一個是作為專業技術的代表,一個是客戶代表。
在正式麵試開始前,她先給姑娘們介紹了寢衣,日常內衣和情趣內衣,又詳細介紹了需要做哪些工作。
她並未在招聘公告上寫明做的是內衣或者褻衣。她怕用內衣一詞,彆人也看不明白是什麼,而寫褻衣一詞,又怕連來的人都沒有,即使她開出的工錢幾乎是同行的三倍。
跟她預料的一樣,幾乎所有姑娘都在她介紹完內衣後麵露緋色,還有不少一看到情趣內衣就皺起了眉頭。
“姑娘們若是覺得不能接受做這種衣裳,現在便可自由離去,無須勉強自己。”
有幾個姑娘一聽,立馬起身,堅決地離開了。有幾個姑娘有些猶豫,交頭接耳幾句後,又有兩個姑娘起身離開了。
剩下的七個姑娘都安靜地看著她,她便開始了正式的麵試。
首先是自我介紹,然後是即興推銷。她給了姑娘們每人一張內衣宣傳畫,讓她們給扮成客人的雲山或紅瓷介紹自己手中的內衣。
就在這邊的麵試進行得如火如荼的時候,程將軍府上,寧擎和程將軍正對著刺客用的弓|弩犯難。
程將軍膀大腰圓,皮膚黝黑,臉上的胡須粗且茂密。他靠坐在椅上,歎了口氣,“侯爺,這已經找了幾撥人了,沒一個能仿製出這弓|弩。”
“前幾日來的那個人怎麼說?”
程將軍搖了搖頭,“那人雖然做出了那弓|弩的模子,但完全沒法用。這水饒三年前兵力根本不比咱山樾,若他們能做出這弓|弩,這兵力怕是……”
“程將軍不必為此擔心,水饒能有人做出這種兵器,山樾自然也能找到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