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息畫完冉公子要的畫,又等到了天黑也不見寧擎回來。
寧擎急匆匆地出去,也不告訴她是有什麼事,府上的人也是一問三不知。
她在侯府上無事可做,就在她快失去耐心時,屋外傳來了低聲交談。
她逮住了屋外的仟風,“侯爺呢?他回來了嗎?”
仟風眼神有些飄忽,“侯爺他……”
鬆息皺了皺眉,抬腳往臥房跑去,仟風跟在她身後,解釋道:“今日大雪,積雪堵塞,城裡城外的人和貨物都困住走不通,侯爺帶人在外麵忙了一天,剛回來還在沐浴。”
仟風沒想這麼說也攔不住她,隻能在浴室外麵大聲道:“侯爺,公子來了。”
鬆息瞥了他一眼,啪地推開門,寧擎正不緊不慢地在穿衣,看到她隻是微微一笑,“馬上好了。”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城外雪深,路上慢了。”
鬆息皺起眉,麵上沒有一絲笑意。
“怎麼了?用過飯了嗎?”
鬆息像是沒聽到,打量他一番後一手扒下他的衣裳。
寧擎垂下眼,輕輕拉起衣袖遮住了右肩上那條皮肉翻開的傷口,“不礙事,先回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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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房裡,寧擎裸著上半身,鬆息捏著銀針在火上烤了烤,刺進了他右肩上的傷口。
“路堵了,那你這傷又是怎麼來的?”
寧擎垂下眼,半晌道:“仟風不小心弄的。”
仟風在外麵猝不及防打了個噴嚏,鬆息手上用了點力,疼得他眉間一蹙。
她縫好傷口,把銀針扔進了水盆裡,“你怎麼不說絕塵給你啃的呢。”
寧擎抿唇笑了笑,穿好衣裳,“你彆怪仟風。”
鬆息氣地不想理他,他一把拉過她,笑著道:“好了,對不起,下次我小心點。我給你看個東西。”
“什麼東西?”
“鬆息,我從來沒問過你,你在水饒之前是從哪裡來的。”
鬆息呼吸一滯,手下意識地捏緊了。寧擎握住她的手,輕輕將她的拳頭舒展開,“我許多時候覺得你跟彆人不一樣。”
“不,是跟我們不一樣。”寧擎抬起她低著的頭,“你若是不願意說,我也不問。”
仟風在外麵敲了敲門。
“進來。”
一個大木箱被兩人抬進來放在地上。
“但我想你可能會想找回你的東西。”
鬆息轉眼看著地上的木箱,呼吸有些不暢,她顫抖著手打開了木箱。回憶如漫天烏雲一般壓了過來,壓的她喘不過氣。
“這是江冶在水饒找你時找到的。”
寧擎見她有些不對勁,抬起她的臉才發現她已淚流滿麵,他擦了擦她的淚,溫柔道:“你若不想要就扔了。”
鬆息緊咬著下唇,卻還是漏出了哭聲。
“寧擎,我想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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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過後是一個明朗的晴天。
寧擎睡醒時,身邊沒了人。
地上的木箱大打開,裡麵的東西全都不在了,他心裡一緊,翻身抓起外衣披在身上,推開門跑出去,“仟風,去竹南街。”
仟風看他急急忙忙有些摸不著頭腦,應下後又問:“要我去叫公子嗎?”
寧擎停下腳步,“她還在府上?”
仟風點點頭,“公子一大早就起來了,在花園裡搗鼓昨日我們帶回來的東西呢。”
花園裡麵聚了不少人,寧擎一來圍觀的人立馬散開了。
鬆息開心地向他揮了揮手,踩著雪板滑到了他麵前。
寧擎上下打量著她,這才對箱子裡的那些東西大概有了些了解。
“寧擎,你今天有什麼安排嗎?”
他搖搖頭,鬆息脫下雪板抱在手裡,雪靴嘎吱嘎吱地踩在雪地上,“那你要不要跟我去滑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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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往城外駛去。
寧擎看著她的一身裝扮,對她口中的那個“家”是更加好奇了。
鬆息知道他好奇,卻也不知該從何說起,見他盯著自己手上的東西,解釋道:“這個是頭盔,保護頭的。”
寧擎端詳起頭盔,敲了敲外殼,“這是用什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