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弟弟不是以前那個一欺負就哇哇大哭的弟弟,如今看他眉眼中竟有幾分自己的模樣。一股子的陰鷙和報複心。
看著有點惡心了。
沈熠往椅背上懶散一靠,也不在打算調侃他,說道:“老頭子想要見你,他快要死了,動了好幾次大手術。”
沈宴:“哦。”“說完了?”
沈熠:“你不想去討好一下他?說不定他愧疚爆發給你分點遺產也說不定,你下半輩子可就瀟灑了。”
沈宴:“說完了就滾吧。”
沈熠:“這麼跟哥哥說話可是要挨打的。”
沈宴:“哦。”“然後呢?”
沈熠:“哈哈,有意思。你現在倒是越來越不怕我了,看樣子這些年在陰溝裡摸爬滾打練了些膽子。”
沈宴:“你沒有彆的嘲諷人的話了?就隻會說這些了?”
沈熠挑眉:“嗯?”
沈宴沒再搭理他,拿起筷子往鱸魚翻了翻,讓鱸魚的肉沾到鮮美的湯汁。沈熠眯著眼看了一會兒,似乎有些不爽了,抄起筷子便去強行夾起沈宴要夾的那塊鮮嫩的魚肉。
他往嘴裡一塞,然後衝著沈宴得意的笑,仿佛在說,我就當著你的麵吃了,你能拿我怎麼樣?
沈宴還是沒什麼表情,換了一塊地方夾魚肉。
沈熠嚼著魚肉,剛想說什麼,舌中忽然傳來一陣劇痛……他濃眉一皺發現不對勁,往桌子上一吐,竟吐出一塊帶著血的刀片來。
那是沈宴書包裡的削筆刀的備用刀片。
沈宴看了一眼,然後笑了,朝著沈熠友好的遞過去一張紙巾,說:“不好意思,剛剛在包裡拿東西沒注意,把削筆刀的刀片不小心帶到魚肉裡了。你沒事吧?還能說話嗎?”
刀片能亂丟嗎?肯定是不能的。對麵這狗崽子笑得人畜無害,他還以為他和以前一樣好欺負,沒想,宰了跟頭。
沈熠再也笑不出來了,他的舌,牙齦都受了很嚴重的傷,現在嘴裡一嘴都是血沫。
他怒氣衝衝的瞪了一眼沈宴,捂著受傷的嘴離開了包廂。顧白雲見狀怕事情鬨大,連忙跟著出去,送瘟神似的小心翼翼的把沈熠送到門口。
期間溫雅是看著的,但隻看到他流血的一幕。她不知道發生什麼,取下耳機指著那個嘴巴流血的男人,擔心說:“晏晏,那個人怎麼嘴裡流血了?”
沈宴一臉無辜:“不知道啊。”然後把一塊鮮嫩的魚肉放在溫雅碗裡,溫柔說:“可能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吧?”
溫雅想起那滿嘴血的樣一陣不適:“他沒事吧?”
沈宴:“沒事的。姐姐不要想那麼多,吃飯吧,這魚涼了就不好吃了。”
溫雅點點頭,低頭吃起飯來,這裡的飯菜味道可真好,她從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飯菜。
徐玉給她派的名廚都做不出這種味道。
沈宴似乎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似的,說道:“顧叔叔做菜的料汁和調料都是他自己研究幾十年不外傳的蜜汁調料,做什麼菜都特彆有記憶點,讓人流連忘返的。”
溫雅給了最真誠的評價:“真的好好吃!”
沈宴笑了:“好吃就多吃點。”
溫雅:“嗯嗯!”
……
二人吃完飯商量著準備去遊樂園玩一玩,沈宴的機車載著溫雅行駛,今天他沒有開那麼快,平穩得有些不像他的性格。
他時不時警惕的瞄後視鏡,似乎在警惕什麼人和什麼事情似的。
溫雅注意到了他的異常,在後麵抱著他的腰問他:“晏晏你怎麼了?為什麼一直看來看去?”
沈宴笑了笑:“我今天出門找我們那條街的王老頭算過了,他告訴我今天小心被瘋狗咬,所以我一直很小心周圍呢。”
溫雅沒聽懂:“嗯?狗狗在哪裡?”這裡明明什麼都沒有。
話音剛落,機車忽然一個加速,開到一半又忽然一個急轉彎,轉得溫雅頭一懵,就聽“砰”的一聲巨響,好像是什麼東西撞上了,並不是他們的車。
沈宴將機車緩緩停下,遠遠的看了一眼身後那輛撞得頭都爛掉的Double R。
這場車禍引起了轟動。
不少人駐足圍觀。
從車上爬出來一個渾身是血的英俊男人,那男人此刻正扶著暈乎乎的頭,憎恨的看向沈宴的方向。
溫雅捂嘴吃驚道:“這好像是剛剛那個人?”
沈宴被看笑了,對溫雅說:“這不是來了麼。”
溫雅說:“他撞得好慘。”
“命還挺硬。”
沈宴朝著沈熠翻了個白眼,重新跨坐上機車,後讓溫雅上車,然後載著她揚長而去。
……
休假結束。
溫雅跟沈宴重新回到學校裡,不過一日不見,溫雅的課桌裡就多了許多鮮花和字卡,還有同學們塞的一些小零食,都是祝她早日康複的。
同學們在老師嘴裡得知溫雅生病,一個個的非常擔心。溫雅來學校的這幾個月裡一直跟班級裡的同學相處融洽,大家都非常喜歡她。
特彆是喬旭陽。
字卡寫了整整三頁,密密麻麻,桌子上那束最鮮豔的花也是他送的,隻期盼著溫雅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