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有些結巴道:“你!你!”
“其實我啊,早就遠走高飛了,這隻是我神力的載體,如果你能給我滿意的結局,那麼這一切都將會由你繼承。如果結局糟糕,那我就隻能自己回來咯。”
穆青莫隱約還能看著那淡的不行的影子學著她聳了聳肩,然後無所謂的攤手。她甚至可以幻想出塵向她做鬼臉的樣子。
“好啦,我真的要走了,如果有機會,我們或許還能再見!”
塵的語調上揚,像是揚起羽翼的鳥兒,終於要和囚籠告彆的欣喜。
“你會在遠方自由的生活對嗎?”穆青莫輕聲詢問,然後向著殘餘泡泡揮了揮手,在心裡為塵默默祝福。
她閉上了眼,緩緩躺在荒草上,厚實的草墊的濕潤海風氣味,熏的她的困意更濃,索性攤開雙臂入了夢,至於那喜提的水神之位,醒了再說吧。
夢裡,有無儘的星空將她包圍,她站在最高的樓閣上仰望繁星,亦或者俯視斑斕燈火。而她的前麵有個模糊的背影,隻能勉強看得清是個女人,那個女人回頭笑得應該美不勝收,隻可惜她看不清。
那個女人撩著與穆青莫有些相似的黑色長發問:“你知道為什麼我那麼喜愛夜色與黑暗嗎?”
穆青莫想要張口,可嗓子和被堵住了一般發不出聲音。
女人好像也沒有在等待穆青莫的答案,自顧自道:“因為黑暗給了光明舞台,漫天的繁星隻有在此刻的夜幕才能絢麗奪目。並且給了弱小保護,也正因如此無數的生靈隻有在無邊的黑暗中才能有片刻安寧……”
她湊近穆青莫的臉,就這麼細細的看著,而穆青莫也瞪大雙眼想要看清她的模樣,她總覺得似曾相識。
越是靠近就越是模糊,直到夢境如同不堪重負的木板被壓得粉碎,穆青莫瞪得眼睛都流了淚,也沒看清那個女人的臉。
“喲,你醒了?”
等到穆青莫睜開眼等到的第一句話,就是斯諾維特這有些奇怪的問候。在看他複雜的眼神,她撓撓頭道:“怎麼了?”
斯諾維特沒好氣的敲了敲她的腦袋:“你挺能的啊?悶騷發大財,才幾天?這都成神了?”
穆青莫看向一旁的法爾沃克斯,而他一臉的淡定,明顯早已經被嘴巴漏風的斯諾維特告知,做好了心理準備。
事情都已經發生成了這樣,穆青莫也不想再瞞了:“嗯,是成神了,還有些不適應。”
斯諾維特聽完穆青莫慢悠悠的把事情講完,歎氣道:“看來人家早就選中了你,向我們這些不受青睞的,在幻境結束之後就被一腳提出去了,連島都不給上了。”
說罷,指指自己,又指指法爾沃克斯,表現出一副可憐巴巴又很無奈的表情。
隨後又欣慰道:“不過這樣也好,至少你不會惹事了,我也好安安心心的回去休息了。”
就這樣,穆青莫看著斯諾維特一陣煙般的沒了蹤影,隻有法爾沃克斯還站在原地,有些迷茫。
穆青莫微微支起身,側臥著問道:“有心事?”
法爾沃克斯猶豫了一下,掏出那個之前得到的蛋,小心的放在穆青莫麵前道:“大師,我本想報答您的恩情,可現在看來,不管我如何努力都沒辦法了,所以,還是還給你吧。”
“你打算回去了?”
“是的,大師。”
“那如果我雇傭你呢?還繼續和我混不?”
法爾沃克斯有些不解的看向穆青莫,同時喜悅也一閃而過。
穆青莫乾咳一聲道:“據我所知,純白深淵離這裡還有許多路要走,我需要一個旅伴。”
看著眼前少年重新振作的樣子,穆青莫生怕好不容易挺直腰杆的小樹苗再次蔫巴。
於是她友好的補充道:“年紀輕輕不要妄自菲薄嘛,神曾經都是人,而人都是不一樣的,有的人實力強些,有些人腦子聰明些,也正是這樣,世界才會不斷有不同的故事發生,不是嗎?”
少年不好意思的低著頭,想笑又壓著嘴角不想被發現。
穆青莫看著他彆扭的樣子,勾起嘴角繼續道:“雖然你又沒實力,又沒腦子……”
眼見著少年湛藍的眼圓溜溜的望向自己,滿臉不可思議的挫敗,她笑道:“但,你的善良與純淨,溫柔與正義,都是不可多得珍貴品質。”
穆青莫摸摸少年的頭鼓勵道:“總一天……不,很快,你就會成為耀眼的太陽,溫暖你想要保護的人們。”
法爾沃克斯從穆青莫的眼裡看到未來,好像現在的她已經達到了她的終點一般輕鬆。
他重新將那個蛋放回自己的行囊,咧著嘴,開朗道:“那後麵的旅途就多多關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