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雪小晴已經與白軒罿來回寫信已一周了,一天至少寫一封,她怕他嫌煩,又不忍不與他聯係,也會多次在信中問嫌不嫌煩?每次白軒罿都會及時回複道還好。
有一日她寫信時,正好被朱真真撞見,她急忙把桌上的東西擋住。
"好姐姐,在寫情書?”
朱真真說著,繞到她身後一把將那張紙抓過去,她想奪回來,朱真真就打開窗戶,站到陽光裡。
她們兩個雖說都是鬼,但種類不同,朱真真能夠短時間在陽光下,而雪小晴不能。
朱真真看著紙上的內容,嘴一撇,"好姐姐,誰給的?寫的這麼肉麻。”
"不用你管。”
雪小晴在太陽光外不停的徘徊著,但朱真真就是不出來。
"嘖嘖嘖,這人不會是你說要報恩的那個吧?你喜歡他?”
雪小睛沒辦法,隻好承認了。
"那他知道不?”
雪小晴搖了搖頭,朱真真關了窗戶,把信還給她,又問:"他曉得你是鬼不?”
雪小晴這回點了點頭。"他不怕?”
雪小晴嗯了一聲。
"你們怎麼認識的?”
"我死前是他把我從官兵手裡救出來的。”
朱真真雙手搭在雪小晴的肩上,臉上一直露出一個笑容。
"那你向他表白呀。”
雪小晴目光從朱真真的身上移開,她心裡明白,人鬼殊途,是不可能的,但她是真的喜歡白軒罿,哪怕隻是讓那個人知道也好。
"我想再等等。”
"等什麼等呀?再等黃花菜都涼了。”
朱真真把雪小晴拉到榻上,坐著拍著她的手,好奇的問:"好姐姐,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若是不成,那就是不夠努力,這也不算失敗;若是這一步都還沒踏出,那才是真正的失敗。”
雪小晴被朱真真這麼一說,有點那個想法了,她也不是那種衝動的人,但她隻是想要告訴那個人,讓那個人知道。
一般做事前她都會考慮後果,這次她不想去考慮了,反正死都死了,衝動一次也應該沒什麼。
"好妹妹,我決定了,我要告訴他。”
"哎喲,你這樣想就好啦。”
"但我不知道該怎麼做,好妹妹,你能幫幫我嗎?”
朱真真怕去幫忙,她嫌麻煩,隨口便了一句,敷衍過去;雖然雪小晴有些不滿意這個回答,但又不知說些什麼,畢竟有個人願意聽她說這麼多,已經足夠了。
"好妹妹,這件事可否幫我瞞著?”
朱真真微笑著看著她,用手摘下了雪小晴臉上的麵紗;雪小晴立馬將臉遮住。
"好姐姐,把手放下,我看看你的臉怎樣。”
雪小晴搖著頭,她不想把傷疤揭下來拿給人看,她怕因此而遭人嫌棄。
"好姐姐,我隻是單純看一下你臉上的傷,又不會怎麼。”
在朱真真的再三請求下,雪小晴隻好摘下了麵紗。
那刀在臉上留下的疤很深,到現在還是一條條褐色的口子,周圍的肉為了補上這個口子都向著傷口長去,像是河床乾枯後留下的裂痕。
"不過玉寶也是,這下手太狠了。這可讓我們從音寺的門麵怎麼辦呀?”
這門麵說的就是雪小晴,但這話雪小晴怎麼聽也不像是在安慰她。
雪小晴在朱真真看完後,快速將麵紗戴上,又看著朱真真說:"你答應我,可否?”
"答應你什麼?”
雪小睛不知朱真真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她也沒往壞的那方麵去想,又重複說了一遍。
"我有喜歡的人,這件事能否幫我藏一下?”
朱真真過了好一會兒才回答道:"這種事你不說我都不會說出去的,你放心。”
雪小晴暫且信了,她又低下頭,看著她那枯枝似的手。
"我這個樣子,他會喜歡嗎?”
"好姐姐,你這麼好看,就算是這樣了也好看。怎麼會有人不喜歡你呢?”
朱真真的臉仍保持著微笑,笑的雪小晴覺得有些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