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掛著的太陽變成了白淨的圓月,隻有這個時候,雪小晴才可以把窗戶打開,看一眼外麵的世界。
寒風吹了進來,她的頭發被吹得似流水般的撥動著;她喜歡被風吹著,風兒在她臉上那種觸感,使她想起了她的母親。
她的母親呀,雖不是皇後,但也稱得上母儀天下,整個皇宮對她最好的就是她的母親,可遺憾的是被皇後陷害死了。
她活著的時候,因為身子弱,一吹風就要頭痛,所以也沒怎麼吹風。
她摘下麵紗,促使臉部感受到風的輕撫,她有些想見白軒罿,想看一看那人是瘦了還是胖了?心情是否愉悅?念書時有沒有什麼困難?那人的什麼事她都想知道。
她拿出筆墨紙硯,寫道:“寒花迎香,花落梅無意,梅枝上微動,厚白雪之。梅守時冰雪,落花下有情,流水無意,冬寒使梅不能舉頭,飛鳥來除卻梅上霜雪,敢於西湖三月雨如酒,柳如煙。若晴,梅定四時來開;其雨,梅定護鳥道;不求與鳥同守,願從天涯路。”
很快對方也來信說:“此為何意?”
雪小睛回信寫道:“我喜歡站在排列整齊的屋簷下仰望那皓白的月。”
雪小晴這話中有話,就好比《越人歌》中的"山有木兮木有枝。"她不知道白軒罿是否能明白。
過了許久,對方來信道:“為什麼是我?”
雪小晴此時的心情彆提有多激動了,她用筆在紙上一字一畫地寫著,她認為她的成敗就在這一刻。
“因為你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幫了我。”
這回對方硬是沒有回信了,雪小晴有些擔心,白軒罿到底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也許對方還在思考當中吧,再等等,一定會有回複的。
果然不出所料,一個時辰後雪小晴看到白鴿飛了回來,
她取下白鴿身上的信看著。
“我不能答應你,但又怕你傷心,還是做朋友吧。”
雪小晴看完後心裡不知是什麼感覺,那人這麼說也有他自己的理由吧,她也不能強求;再說了,她隻是想讓白軒罿知道這事。
但不知怎的,她就是有點不甘心,她不想就這樣完了,萬一白軒罿對她有好感,隻是因為要考取功名而這樣呢?萬一呢?她想了很多這樣的理由,她也不知道她這樣做是為了什麼。
她心裡有些難受,不知道以後該怎麼麵對白軒罿以後會不會什麼都變了?她不想這樣,但那又能怎樣呢?
又開始下雪了,風帶動著飛雪吹進了窗內,落到桌上、地上都瞬時化成了一灘水;風把窗子吹得像一對翅膀一樣,不停地撲打,發出嗵嗵的聲音。
雪小晴有些煩便將窗子關上,屋內一片死寂,她現在隻想喝酒,於是就拿出一瓶喝了下去,片刻後,她雙眼有些模糊,酒這東西真的能推動情緒,她把那人的好想了又想,總覺是自己配不上;這酒的後勁很大,不知不覺她就醉了。
第二日醒來後,她又想去聯係那人,但不知該說什麼,說了後那人會不會不理她了?她不敢,她打算再過兩天聯係。
"呀!他居然沒答應,這人什麼眼光呀?好姐姐沒關係,你這種長相再努力一點就應該成了。”
朱真真坐在椅子上梳著頭發,雪小晴站在一旁看。
"那我這之後應如何麵對他?”
朱真真放下了梳子,看向鏡中的雪小晴,不知怎的,她這次竟想去見見那個人長什麼模樣。
"好姐姐,要不明晚我陪你去找他,了解一下情況?”雪小晴使勁的點著頭,她現在最需要有一個人幫她,那個人就在麵前,所以她生怕朱真真突然反悔;朱真真在雪小晴心中的地位已經僅次於白軒罿了。
冰冷的夜裡,雪依然下著;雪小晴和朱真真向縣上走著,一個素的不加一點修飾,一個塗脂抹粉走在一起真是極具反差。
"恩公!”
雪小晴頭一回這麼大聲的喊一個人,眾人的目光投向她的時候,她緊緊擦著身旁朱真真的手,仿佛這樣就能緩解尷尬。
"這就是你說的那個鬼?"白軒置旁邊的一個同窗說道。
雪小晴很怕生不知道白軒罿,是和同窗一起走的,不知現在如何是好。
"你今天怎麼來了?臉好點了嗎?”
雪小晴聽見白軒罿居然還記得她臉的事,直接被問得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這時朱真真幫她回答道:"她今天想見見你;還有她的臉好不了了,你都不帶心疼一下的嗎?”
白軒罿的那個同窗陰陽怪氣的說:"喲,你怎麼沒說還有一個?”
"什麼叫還有一個?我是她朋友。”
白軒罿看著雪小晴沒有任何情緒的說:"你還有事嗎?沒事的我先走了。”
雪小晴看著他,她不想耽誤白軒罿的時間,果斷的說:"沒有。那我們走了。”
白軒罿隻是嗯了一聲,轉身就走了。隻聽他那同窗聲音不大不小地說明天卯時他們要去京城貢院考貢士。
雪小晴想去幫他考過,但卯時的時候,天都已經亮了;她為了白軒罿要與這天賭一把。
"好妹妹,明早我要出去。”
朱真真聽後一驚,睜大眼睛看向雪小晴。
"好姐姐呀,你……”
"我知道。但我要幫他考院試。”
朱真真無語,搖著頭說:"好姐姐,按常理你是不能曬到太陽的,出了什麼事你自己擔著,可怨不得我。還有你隻能變成我的樣子去了,不然樹妖叔叔得要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