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瀨叔?”
“小沐?”
門外的人還在很執著的敲門。
聽到小池謙的聲音後,林沐推開琴酒擰開門把手。
大門拉開,小池謙的一臉笑意在看到門內的琴酒和林沐的那一刻停滯在了臉上。
“這位是?”小池謙側頭詢問林沐。
林沐沒理小池謙,沉著臉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往沙發邊走,一晚沒睡再加上午覺被打斷,她現在的心情惡劣到極點,不管是誰現在出現在門外她都不會給好臉色的。
小池謙是個生意人,熱情好客的自來熟性格絕不會讓話落在地上,雖然琴酒的臉色也有點陰沉,並且整個人透出些冷冽的氣質,但是他依舊笑著問候。
“我是小池謙,小沐的朋友。”小池謙對琴酒伸出右手,顯示出絕對的結交的誠意,“我猜你應該是生瀨叔的親戚吧,這件衣服生瀨叔以前穿過。”
琴酒沒說話,也沒伸手,斜眼把小池謙打量一番,冷哼一聲,直接轉身往臥室裡走去。
小池謙一連吃了兩次閉門羹,臉上的笑容隻是稍微斂了斂,脾氣卻是一點也沒有。他見琴酒往臥室走,有些驚訝,心裡隱隱否定了剛才的推測。
難道這位是林沐的朋友?
小池謙和林沐也不是剛認識,這幾年他在這個公寓出入頻繁,要論對林沐的熟悉程度,除了管家生瀨,沒有人可以讓他屈居其後。
可是,他從來也沒聽說過林沐有這樣一位——額——看起來有些不好惹的朋友。
林沐重新躺在了沙發上,小池謙坐在了沙發旁的椅子上。
小池謙靠近林沐,壓低聲音道:“喂,剛才那是誰呀?以前沒聽你說過啊。不過,你這個朋友的脾氣倒是和你一樣臭。”
“你不是昨天才來過嗎?又有新客戶了?”
“今天不是來找你的。昨天生瀨叔送了我一袋自己種的小番茄,作為回禮,我帶了草莓過來。”
“哦。”林沐麵向沙發靠背側躺著,“生瀨叔在樓上。”
“我和生瀨叔講過了,今天在這裡吃晚飯。”
“嗯。”
“小沐……啊!”
小池謙坐著的椅子突然翻倒在地,發出巨大的聲響。
小池謙整個人屁股著地,四腳朝天,姿勢很是狼狽。
正在閉目養神的琴酒猛地睜開眼睛,側頭看到正在從地上爬起來的小池謙,冷笑一聲,心裡忽覺舒坦了一點。
他不喜歡嘰嘰喳喳的屬下。
小池謙從地上爬起來之後,看了一眼罪魁禍首林沐,笑著搖搖頭,不再擾她,直接上樓去找生瀨了。
林沐這次睡得很香,一直到傍晚肚子咕咕叫的時候才饜足地睜開眼,此時,飯菜的香味已經充滿整個房屋了。
“小沐,洗洗準備吃飯。”管家生瀨在擺放餐具。
“好。”
“小沐,你不是最近沒接活嗎?怎麼昨天晚上又不睡覺?”小池謙從不把自己當客人,在主人還沒上桌之前,就已經拿起刀叉開始切盤子中的牛排了。
林沐洗了把臉,坐在餐桌上,這次很耐心地回答小池謙:“昨晚接了一個,哦對——”
“——生瀨叔,現在幾點了,我睡著的時候有人來過嗎?”
管家生瀨也坐下:“除了小池先生,沒有彆人來過。”
“哦,那她大概等會來吧。”
“給多少呀,你居然能拒絕我去接彆人的活。”小池謙的領子裡塞了一塊毛巾,很優雅地欠身吃著麵前的牛排。
林沐伸出一個巴掌。
“也不多呀。費了你一晚功夫,能回本嗎?”
“昨天那個小姑娘滿身是傷,實在是可憐,就暫且收下了。”管家生瀨在一邊甚是唏噓。
就如常年在醫院接待病人的醫生或許更能理解人世間的生死離彆。管家生瀨作為林沐的身邊人,也看多了魔法少女的傷痛死亡,但是他並沒有因此就對死亡麻木,反倒是更多了一些對死亡的敬畏,對命運無常的感慨,對亡命天涯人的悲憫。
小池謙聽到管家生瀨的話,反倒看了一眼正在努力切牛排的林沐。
她麵色平平,仿佛沒有聽到生瀨對魔法少女的惋惜之意。
“要我幫你切嗎?”小池謙道。
林沐抬眼,那眼神仿佛——不,那眼神就是在訴說魔法少女不容質疑的能力。
“雖然知道你喜歡,但是我還是不得不說,全熟的牛排多柴呀,真是可惜生瀨叔這好手藝了。”小池謙搖搖頭,“拜托你嘗試一下,我相信你一定會愛上五分熟的。”
“不。”林沐斬釘截鐵。
小池謙聳聳肩,雖然每次都會得到同樣的回答,但是他樂此不疲。
“對了,你那位朋友呢,他不出來吃飯嗎?”
林沐看向管家生瀨。
“他在臥室,剛才怎麼敲門都不應聲,我想應該是睡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