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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剛被流火放在地上,外麵的人就進來了,他把耳朵貼在地麵上,仔細辨認著腳步聲的遠近。先進來了幾個拿著重物的人,緊接著幾個腳步輕巧地也走了進來。

琴酒在心裡點著人數,就剛剛那幾十秒,外麵就已經呼啦啦進來十幾人了。琴酒不覺得這次能輕易騙過警察的眼睛,想到這裡他反倒像是鬆了一口氣,但是當他意識到自己鬆氣的時候,那種神經緊繃的感覺又立即席卷了他。

琴酒把目光投向流火。

“看什麼看!”流火壓著聲音,帶著挑釁看回去,“要不是看林沐對你有幾分特殊,我才懶得抗你進來,彆妄想我能給你解開繩子。”

“嗬!”琴酒冷笑。

“彆出聲,要是被發現,倒黴的也是你。”流火觀察著外麵的動靜。

“你……”

琴酒剛發出一聲,流火就反手捂上了他的嘴巴。

“說了彆出聲,你是聽不懂話嗎?”流火怒目而視,她與人相處沒什麼耐心,特彆是對這種來曆不明的危險角色。

林沐靈魂寶石發出的銀絲把整間房屋擋了大半,警察在客廳走來走去,他們的硬底鞋踩在地板上發出“噠噠噠”的聲音,就像打在人心臟上的鼓點,讓人越發緊張。

流火承認自己今天確實有些莽撞了。但是她常年進出這所公寓都是以這種突然襲擊的方式,有時是因為傷勢太重急著找林沐療愈,有時就是為了看林沐臉上那有些驚詫的神色。

誰能想到今天會如此的不同呢。

外麵傳來幾聲嚴肅的問話,緊接著是林沐有些綿軟的應答,然後“噠噠噠”的腳步聲又響了起來,並逐漸遠離臥室。

流火以一個佝僂的姿勢蹲在牆邊聽了好幾分鐘,胳膊和腿都有些拘束,等那些腳步稍微遠了些,就立即伸直腿腳席地而坐,抻出去的腳踢到了琴酒的肩膀,她這才想起自己手撐著的地方是仰麵朝天的琴酒的口鼻。

“喂喂喂,你沒事吧。”流火湊近,用手指戳了戳琴酒棱角分明的臉,“彆給捂死了。”

琴酒深吸一口氣,睜開了眼睛,這已經是他今晚第二次差點沒氣了,這兩位看起來瘦小,居然手勁都這麼大。

“還好,還好。”流火拍拍胸脯,要是等會還給林沐一具屍.體,鬼知道林沐會不會跟她絕交。

流火近距離盯著琴酒的臉,然後伸手捋了一把他散開在地的銀發:“你這頭發是染的嗎?留這麼長,逃命不會不方便嗎?”

“我以前也是長頭發,後來為了方便還是剪掉了。”流火歎了口氣,“隻有林沐那種不需要出門的宅女才會蓄長發。說起來,你這發質不錯啊,看來你平時的日子也過得很逍遙。”

琴酒討厭話多的人。但是此刻,琴酒卻因此沒來由地想起了伏特加,伏特加跟在他身邊很多年,雖然不聰明不機敏,但是勝在赤誠,所以琴酒可以一定程度地忍受他的遲鈍。

怎麼會想起他呢。

琴酒從來不回頭看,他的目光一直是盯著前方的。就算是有些狼狽的現在,也沒必要去後悔什麼,這隻會浪費時間。

“她,是叫林沐?”琴酒打斷流火的絮叨,他的聲音還是有些沙啞。

“是啊。”流火點頭,“原來你還不知道她叫什麼,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不是日本人?”

“是啊。”流火繼續點頭,“但是也在這裡生活很久了。你犯了什麼事?”

“這麼大的動靜,你以為躲在這裡警察就發現不了?”

“林沐有辦法的。她身上的傷是你乾的嗎?”

“什麼辦法?”

流火頓了一下,她察覺到她的問題琴酒一個也沒回答,於是豎起食指,衝琴酒搖了搖:“這樣不行,你要先回答我的問題,我才能告訴你。”

雖然流火俯視著琴酒,但是琴酒眼眸中射出的那冷颼颼的壓迫感,倒仿佛是他占上風一樣。

琴酒絲毫沒掩飾眼中的殺意:“是我。”

聽到琴酒承認,流火重新靠回牆邊,仿佛失去了對剛才那些問題的興趣,她的下巴微微仰起,過了好一會才輕輕呼出一口氣:“林沐,我也是聽說的,剛搬來這裡的時候,經常出去……額……應該怎麼講,你可以理解成打架,那種和很多人互毆的那種,她幾乎不睡覺,不吃飯,就像……不想活了一樣……”

琴酒睨了流火一眼。他不需要知道這些。

流火突然坐直,垂眸看著琴酒:“你用槍對準她的時候,她是不是沒躲?”

琴酒掀起上眼皮,腦海裡閃過林沐渾身酒氣地垂頭坐在椅子上的樣子,她的頭發散在耳側,整張臉完全沉浸在黑暗之中。

他的動作很快,她又神智不清,就算想躲也躲不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