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摩德胸口起伏幾下,然後壓著聲音問:“Gin,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琴酒把水杯往前推了推,胳膊肘放在桌子上,雙手交疊,“這個任務隻有你和我知道,現在,工藤新一也知道了,那一位要是查起來,你說是誰透露給工藤新一的呢?”
“你竟然會有和工藤新一的通話記錄,那一位應該從來沒有想過,你竟然是一根牆頭草吧?”
“你想怎麼樣?”
“很簡單,帶我去見烏丸蓮耶。”
“沒有抓到Sherry,他不會見你的。”
“你安排,人已經在路上了。”
貝爾摩德羽睫投下一片陰影:“我上次沒騙你,大人是想再給你一次機會的,隻要能抓到人,他會要求Rum幫你把那個視頻完全銷毀。”
“那他最好說到做到,現在我的通緝令到處都是,需要我去警視廳溜一圈嗎?”
貝爾摩德低頭看了看手腕上的表:“他最近不一定有空,我先幫你聯係吧,要是有消息,我……”
琴酒指了指酒吧前台的電話:“儘快,再等等我就不保證人還在我手裡了。打那邊的電話,我就在這裡等。”
“好。”貝爾摩德站起身,走之前,又問了一句,“你真的抓到人了?”
琴酒抬眼看她:“很難嗎?”
“如果沒有工藤新一從中阻擾,Sherry應該早就死在我的手上了;如果沒有你一直放消息給工藤新一,他能在我們眼皮子底下蹦躂這麼久嗎?”
“你彆動他。”
琴酒翹起二郎腿,把手搭在身旁的沙發背上:“放心,你把事辦好,不會為難他的。”
“不想問點彆的?”
琴酒從煙盒裡捏出一根煙,攏了攏火苗:“你對烏丸蓮耶有沒有異心,我不關心。你安分點,我對你還和以前一樣客氣。”
貝爾摩德拿起手包,踩著高跟鞋離開了酒吧。
琴酒看著窗外,手裡的煙續了三根,一輛白色保時捷從馬路飛馳而過,在一眾車輛中一騎絕塵。
琴酒勾了勾唇,把嘴邊的煙掐滅在煙灰缸裡。
林沐看到琴酒,直接坐在了他旁邊的空位上,從桌子上拿了一個空杯,給自己倒滿,然後一飲而儘。
“怎麼樣?”林沐問,“可以見烏丸蓮耶嗎?”
“她會安排的。等著吧”
林沐掏了掏口袋,拿出一個藥盒和一些電子設備:“工藤新一給的,他也不是死腦筋,組織內鬥的事情他知道得不少,這些是他給我的,讓我有什麼消息,直接聯係他。”
“沒有問我的消息?”
“問了。”
“怎麼說?”
“我說你會戴罪立功的。”
琴酒肩膀一抖,笑了一聲:“信了?”
“沒有。但是他算是默許放你回去咬死Rum,到時候一網打儘。”
“警視廳能這麼辦案?”
“對吧?”林沐把竊聽設備和耳機整理好,“我就說他不適合當刑警,這小孩,可能抓黑衣組織抓得有點魔怔了。”
“認出你了嗎?”
“沒有,就見過一次,不至於。”
林沐掀開藥盒,從裡麵捏了一顆膠囊出來,然後打開一個小手電筒,細細地觀察它的外殼,最後輕輕旋開,把藥粉倒在桌子上。
林沐盯著桌子上的一撮藥粉看了一會,半天沒說話。
“怎麼樣?”
“不知道。”林沐神色突然凝重起來,“很奇怪。”
“哪裡奇怪?”
林沐在藥粉上方勾了勾五指,然後藥粉中間突然逃逸出一縷銀色的絲狀光線,最終彙集到林沐的指尖消失不見。
“這裡奇怪。”林沐看向琴酒,“這東西為什麼像是和我同源的魔法,灰原哀是從毛利蘭的血液中提取出來的東西。
“但是在這之前,我根本沒接觸過毛利蘭。”
“沒有嗎?”琴酒看向留在桌子上的一小堆粉末,“以前,修複靈魂寶石。”
“沒有,這個我能肯定。雖然我對人名不敏感,但是毛利蘭也不是路人甲乙丙丁,要是接觸過,我肯定一早就查了她的經曆。”
琴酒靠在沙發上:“你以前嘗試過去融合彆人的魔法嗎?”
“沒有,但是我見過,每個人的魔法相當於護身符一樣的東西,怎麼可以被他人利用。而且,很少有人會像我一樣,魔法流動可以呈現一種可視的具體形態。”
“這個不急,先放一放。”琴酒重新叼起煙,“我打算,帶你去見烏丸蓮耶。”
林沐把藥盒蓋上,又重新倒了一杯水:“Sherry沒抓到,你是打算讓我扮成她去見烏丸蓮耶?”
琴酒吸了一口,又輕輕吐出煙霧,然後把右手搭在林沐身後的沙發背上:“原本是這麼打算。”
“現在呢?”
“黑衣組織和魔協的關聯還需要我佐證嗎?”
林沐雙手握著水杯點點頭,然後擰著眉看向水麵上的波紋:“你要把我交給烏丸蓮耶?”
“嗯。”琴酒叼著煙,“你比Sherry更有分量,他會信我的。”
林沐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然後呢?我當你的線人,在烏丸蓮耶身邊觀察他的一舉一動,伺機而動?”
“這對你來說,應該很簡單吧?烏丸蓮耶隻是一個普通人類,你能騙魔協的人第一次應該也能騙第二次吧?你的腦子還算夠用,接近烏丸蓮耶之後,你就能知道他在用魔協搞什麼勾當了。”琴酒仰著頭,靠在沙發上,“至於我怎麼抓到你的,所有經曆你都可以實話實說,記得在末尾加一句。”
“這麼說:我以為我們是兩情相悅,結果,他隻是想踩著我重新回到黑衣組織。”
林沐眼睫一顫,看向琴酒。
他叼著煙,垂著眼看向她。
林沐突然發覺,琴酒眼尾流露出的冷意從來沒有變過,可是從何時,她就已經全然忽略了他是琴酒這個事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