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看著兒子,一臉哀傷,“加比在主島上。”
梅琳達聽到這句,剛保持沒多久的冷酷再次瓦解,忍不住啜泣,這是她這麼長時間第一次忍不住眼淚,“約翰,你知道主島的人會怎麼對待侏儒,他們會以同樣的方式對待加比。”
凱撒想到父親說的獵殺侏儒事件,他一臉茫然。
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被派去調查加比買主的夥計回來,聲音小聲且急促,“梅琳達太太,我打聽到加比的買主是格吉爾·亞特伍德。”
夥計左右四顧,鬼鬼祟祟地繼續說:“對方是主島島主的兒子。”
約翰和梅琳達的臉色相當難看,亞特伍德是十八年前獵殺侏儒事件的主謀,先不說他們要花多少時間到達主島,加比落在亞特伍德手中必是凶多吉少。
簡單來說,加比很可能在短時間內喪命。
凱撒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急迫道:“那就是說那個什麼亞特伍德的人現在在這裡?”
夥計一臉為難,小心翼翼地說:“對方帶著加比他們,剛走沒多久,現在就算是追也是趕不上。不過還打聽到另外一件事,我不確定和加比有沒有關係。”
凱撒厲聲道:“說!”
“聽說島主的女兒卡瑞娜·亞特伍德要與奧德海域的蘭斯·索爾聯姻,說是過幾天會在主島完婚。”
凱撒陡然失落,說不清是什麼感覺,畢竟他和蘭斯談不上有交情。
現在重要的是怎麼登上主島。他想到一些或許能登上主島的方案,並將想法告訴父母。
第一個提出反對的是約翰,“凱撒,我不能接受再失去一個兒子。”
凱撒一臉認真,“父親,我們已經沒有彆的辦法了。”
約翰看著兒子的臉,對方早已不是懷中的孩童,而是如今和他一樣能夠頂天立地的男人。他的雙手發顫,臉色一片灰白。
他隻能選擇相信兒子。
凱撒在父母默許的目光下,離開這間酒館。
他最先去的是卡瑞娜·亞特伍德的船艦——雅典娜號停泊的港口,雅典娜號四周戒備森嚴,每隔兩三米有一位身披鎧甲的守衛。
他不得不放棄潛入雅典娜號的方案,轉而實施另一個可能性極低的方案。
總要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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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斯,梅琳達太太的兒子凱撒征求見一麵。”亨利撩起窗簾,看向站在樓底的高個子。
與卡瑞娜小姐協商完畢後,亨利陪蘭斯置辦去主島上的物品,在路上得知拍賣會具體發生的事情——難怪凱撒當時和瘋子一樣。
蘭斯猜到對方的來意,想也不想地直接拒絕。
“說真的,你不覺得我們多一個幫手是件好事嗎?”亨利回想起凱撒在拍賣會的精彩表現,繼續說,“就像卡瑞娜小姐說的那樣,作為貼身侍從很不錯。”
蘭斯冷冷地看著眼前的好友,“你什麼意思?”
亨利將視線移到蘭斯身上,對方已經換上輕薄的睡袍,正慵懶地靠在軟椅中,整個人看起來高貴優雅。
他聳聳肩,“你有沒有想過,父親會在哪裡?”
蘭斯默不作聲,從得知父親的線索要依靠航海日誌,他就猜到父親很有可能是在幽靈海域,光靠他和亨利兩個人會很難。
“我想,應該沒有人比他更凶猛強悍,”亨利繼續煽風點火,“他欠你一個人情,不管你想怎麼做,他都沒有理由拒絕。”
蘭斯盯著好友狡黠的神情,思慮很久,最後決定叫凱撒進來。
凱撒完全沒想到向蘭斯尋求幫助這個方案可行。
他局促地進入如宮殿般的房間,直直對上蘭斯和紅卷發。他深呼吸,壓下劇烈的心跳,直接開門見山,“請問...”
蘭斯打斷對方,一手撐著臉,“不必廢話,我們知道你的來意,你先說說你能提供什麼?”
凱撒早想過這個問題,“隻要讓我搭上主島的船,我什麼都肯做。”
“什麼都肯?”蘭斯哂笑,並沒有將這句話當真,“包括失去你現在擁有的一切?”
凱撒愣在原地,他想過對方可能會要求很多的金幣,也可能收購“梅琳達酒館”,唯獨沒有想到這一點。
蘭斯原本撐著臉的手交叉於胸前,輕蔑地看向對方,“你沒有足夠的誠意,我憑什麼要答應你的請求。”
凱撒本就窮途末路。
他低垂著頭,用舌頭頂了頂臉頰內的腫痛,沉聲道:“等等,請給我一個機會。”
“即使失去你現在擁有的一切?”
“嗯。”
“成為我永遠的奴仆?”
“嗯。”
“若你反悔,我完全有權處置你。”
“嗯。”
蘭斯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對方,“那麼,凱撒,讓我們簽訂契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