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蘭德海域 凱撒·霍布森(2 / 2)

蘭斯聯想到畫麵,整個人感到不適,更不用說一旁的凱撒。

凱撒聲音嘶啞,止不住地顫抖,求救般地看向卡瑞娜,“他們會活下來嗎?”

“這不好說,有些人的手段不是那麼溫和。”

“玫瑰幫的下一次宴會是什麼時候?”亨利將手搭在凱撒的肩上拍了拍,以示安慰。

“不出意外,是明天晚上,”卡瑞娜像想起什麼,一臉止不住的厭惡,“我那親愛的哥哥很喜歡舉辦宴會。”

凱撒回想起今天一天,上午進入拍賣會,中午破壞拍賣會,下午尋求蘭斯的幫助。

他看向窗外早已落下黑幕,還有十幾個小時便是玫瑰幫的宴會。

他雙腿發軟,轟然倒地。

卡瑞娜神情冷酷,並不受影響,“有一件事可以讓玫瑰幫的宴會推遲一天,你們可以趁這個時間段找回弟弟,這些孩子一般被關在地下牢籠中。”

卡瑞娜轉頭看向蘭斯:“能推遲玫瑰幫宴會的隻有你,如果你願意明晚在餐桌上與父親商討和我聯姻的事,我的哥哥不得不來參與這次家庭聚會,轉而推遲舉辦玫瑰幫的宴會。”

凱撒像抓住希望,雙手雙腳爬過去抱住蘭斯的腿,聲音帶著哽咽。

“我什麼都願意做。”

“我的主人。”

在長久的沉默後,在凱撒感到近乎絕望後,他終於得到一句話。

“卡瑞娜,我不介意明天晚上去見見你的父親。”

凱撒雙手緊攥,蘭斯證明他與洛克·瓊斯的鑽戒偷竊無關,蘭斯給他上船的機會,蘭斯答應推遲玫瑰幫宴會。

他將永遠對蘭斯·索爾保持忠誠。

卡瑞娜神情複雜,擺手道:“你們如果想清楚,我這邊隨時可以出發。”

蘭斯給凱撒留下一句:“你回家準備東西,兩個小時候後啟程。”

凱撒急促道:“一個小時就夠了。”

凱撒匆忙回到梅琳達酒館,和父母說明蘭斯願意帶上他,並在兩個小時後出發,沒說的是契約和玫瑰幫的事。

他撒了人生第一個謊言:“母親,蘭斯說需要很多金幣作為報酬,至少一千個金幣。”

梅琳達的心終於沉下來,高興地哭出聲:“有機會登島就好,把加比帶回家,我們一家人在一起,沒有錢可以再賺。”

凱撒看著母親著手準備行李的背影,抬頭努力憋住眼中的淚水。

他沉默地看向這個酒館,從他有記憶起,便一直生活在這間酒館,這裡留下不少他的痕跡。

他一層一層地往閣樓爬,最後站在自己的房間,有一段時間他很癡迷船隻,父母為他做了一艘小船形狀的床,他吊頂掛滿繩網,木頭船舵狀的燈具,橫掛整個房間的桁梁掛著船帆。

從房間的窗口遙望,可以看到一望無際的海洋以及繁雜熱鬨的多維爾港口。

他坐在自己的床上,到現在都有一種不真實感。他即將失去人身自由,離開酒館,離開家人,成為蘭斯的刀與劍,盾與牌。

“凱撒。”

凱撒抬頭看向依偎在門口的父親,像做錯事一樣避開對方的視線。

約翰走過去坐在他的床上,兩人保持一貫的沉默。他像察覺到什麼,嘴唇抖動,“你和你的母親撒謊了,對嗎?”

凱撒一言不發,去浴室拿一個乾淨的毛巾,像往常一樣蹲下,替父親解下假肢,擦拭殘肢潮濕的一端,囑咐道:“父親,等加比回來,教教他怎麼訓練鴿子,你的腿傷不能再去海上了。”

“凱撒,絕對不止一千金幣那麼簡單,對嗎?”

凱撒細細擦拭的動作停下來。

他抬頭仰視父親的麵龐,父親每年近一半的時間在海麵上,臉曬得黝黑,眼角有幾絲皺紋。他低頭看向用了不少年頭的假肢正泛黃,甚至部分已經腐爛脫落。

他沉默地說:“我簽訂了最高級彆契約,我將一切交給了蘭斯·索爾。”

父親沒有說話,突然奪過凱撒手中的毛巾,將假肢套上,費力地站起,突然整個人泄了力癱在床上,雙手掩麵。

不同於母親悲傷的哭聲,父親的哭聲隻有隱忍,吸氣的聲音一陣一陣。

約翰難以忍受自己一直自由自在的兒子餘生隻能做一名受束縛的奴仆。

“父親,如果我不去,加比不再能回來,”凱撒握住父親的雙手,“至於契約,先彆和母親說,也彆和克萊爾說,你知道的,他很膽小,又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