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如 狠毒宗主×忠誠下屬(1 / 2)

竹若漁 溫億竹 5218 字 9個月前

方辰宗建於前百安宗的位置上,風景秀麗,依山傍水,宮殿金碧輝煌,人安居樂業,頗有仙境之感。

要說這方辰宗宗主言諾如,第一便是想到這人英俊貌美,是個不可多得的俏郎君,而後才想這人本領高超,乃天之驕子,隻能遠望著罷了。

但奇怪的是,他身邊美人如雲,妾室都有七位,卻無兒無女,恐後繼無人啊……

方辰宗內依舊是一派祥和之景。

宗主殿中,一位身著白金外袍與玄色裡衣的男子坐著半靠在高位上,手中拿著信細細讀著,另一隻手有一搭沒一搭地玩著身旁女人的頭發,

那男子有雙勾人的杏眼,眸子顏色淺,顯得明亮可人,他生得白皙,濃眉高鼻,臉雖偏圓,卻也有些棱角,黑發隨意的披散著,散落在肩上,左耳戴著係了顆玉石的白流蘇耳飾。

他叫言諾如。

他身旁的那女人同樣漂亮,但濃妝豔抹,未必比得上他。

女人依偎著言諾如,眼中滿是癡戀,纖細的手時不時劃過言諾如飽滿的唇,將臉越湊越近。

突然,一人打開了殿門,快步到台階前,就這麼靜靜地看著言諾如。

女人被嚇了一跳,連忙坐好。

來人叫做仇君臨。

他身材壯碩,膚色偏深,穿著暗藍色衣袍,紅線綁著長發,額上係了條白金色布巾,幾絲頭發擋在布前,麵相凶狠成熟,眼尾上挑,細眉薄唇,一道猙獰的刀疤從臉上一直延伸到下顎,右耳帶著與言諾如相同的耳飾,隻是顏色是黑色。

言諾如收了信,輕輕拍了拍女人,女人立刻起身行禮,匆匆地走了。

偌大的殿中,似乎能聽見對方的呼吸聲。

仇君臨正要說話,言諾如就朝他勾了勾手指,懶懶地開口道:“上來。”

走上去後,他單膝跪了下來,道:“宗主之殿妾室進不得,您已經犯了三次了。”

“你生我的氣了?”言諾如笑了笑,襯得那張臉愈發如四月春風般溫和。

“不敢。”他道。

“那你是生盈兒鳶兒的氣了?”言諾如勾起他的下巴,問道,“要不要吵一架?”

盈兒鳶兒是言諾如最寵的小妾,之前他同兩人發生了些口角,一向話少的他沒吵過她們,言諾如知曉後便天天拿這事兒取笑他。

“……”他偏過頭,沒說話。

言諾如輕笑出聲,放開了他的下巴,道:“我一人在這兒悶得慌,你多來陪陪我,盈兒鳶兒自然不會來了。”

“您說笑了,”仇君臨道,“可否開始談正事?”

“說吧。”言諾如向後一靠,道。

“蓮如幫梁儘山死了,韓幫主想請您調查此事。”仇君臨道。

“無非是丟了個小工具,拒絕了去,”言諾如從袖中抽出青雲繞竹扇,打開後輕輕扇了兩下,“……委婉點拒絕。”

“是。”仇君臨道,“前些日子要送去皇宮的魔族寶物現在到皇城了,隨時可能被劫走,是否需要派人支援。”

“不用,那雖說是件寶貝,但用不了的東西就是用不了,即使搶到了又有什麼用,”言諾如輕笑聲,道,“不過要是你想要的話,我不建議去拿回來。”

“並不想。”仇君臨說罷便想起身。

言諾如合了扇,伸手將扇的前端搭在仇君臨頭上,仇君臨隻得跪了回去。

“陪陪我,君臨,”言諾如放柔語氣,道,“你不想與我一同去賞月?”

“今晚沒有月亮,宗主,”仇君臨道,“您還要處理事物,請允許我退下。”

“無趣無趣,”言諾如將手收回,將扇又打開了,道:“你走吧。”

“是。”

仇君臨幾乎是立刻起身,轉頭就走,卻還是被發現了紅著的耳根。

言諾如用扇掩著笑,悠悠地道:“我就喜歡你這欲擒故縱的樣子,君臨。”

仇君臨愣了愣,加快了腳步。

丁姑娘將他們安置在了丁府北側的客房中,雖說是客房,看著卻乾淨如新,似乎很久沒人住了,但每天都打掃。

現已半夜三更,門外卻還有丫鬟提著燈路過,時不時會有嬉笑聲。

幾個人分了房間睡,耳旁沒有了仿語的叫喚甚是不習慣。

白緣站在窗前,從這看過去,可以看到那座由竹園小廳化成的建築。

似乎真是見了鬼了……

他歎了口氣,轉身便看到門旁靠著的夜亭,他對此竟開始見怪不怪了。

“子驍,”白緣道,“有什麼事嗎?”

夜亭沒說話,走到白緣身旁,指著窗外的建築,道:“那是幻術。”

“竟真有人能使出如此厲害的幻術。”白緣看向窗外,感歎道。

“的確厲害,能變天能變聲,這程度的幻術可謂是爐火純青了,”夜亭道,“隻是那人讓我們看一座亭子一個女鬼又是作甚?”

“可能是想拜托我們找那位女子,”白緣道,“畢竟她哭得傷心,許是受了冤屈。”

“是人鬼相戀也說不定,”夜亭笑了笑,“撮合了他們,我們可就要遭雷劈了。”

“……”白緣疑惑地看向夜亭。

“你還真信了。”夜亭笑得更燦爛了。

白緣也笑了。

他不得不承認,這位相識不久的少年讓他一團亂麻的心平靜了不少。

敲門聲在此時響起。

夜亭去開了門,門外是個二十歲左右的丫鬟,散著發,穿著嫩綠色衣裙,提著盞白色帶花小燈,最顯眼的是她額前的一顆紅痣。

“丁小姐囑咐說二位客人晚上儘量不要出丁府,外麵現在很亂,容易被波及到。”小丫鬟道。

“方便問下外麵發生了什麼嗎?”夜亭問道。

小丫鬟想了想,道:“聽說是方辰宗的人來給皇子殿下送禮了,好多人在那搶,都打架了。”

“多謝。”夜亭道。

“該做的,客官如果有需要的請隨時喊阿桂。”阿桂說罷便提著小燈走了。

“小道士。”夜亭轉頭對白緣說道。

“怎麼了?”白緣道。

“早些睡。”夜亭說完,走出房間,將門關上了。

夜亭回了房間,坐在窗上,拿著盛了酒的杯輕輕晃著,卻無心喝下。

遠看皇宮還是覺得如此壯觀,而皇宮的下方,卻是劍光魔氣亂舞著的混亂。

直到看到遠方暗藍的天空出現一縷白煙,他才將那酒杯放下,一轉身消失在了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