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卓沒說他的妻子是誰,但白緣已經猜出個大概了。
二人答應了南宮卓會將此事保密,南宮卓高興萬分,邀請二人在宮中多留幾日,待他忙完登基的事再好好款待他們。
皇令不敢不從,即使白緣有任務在身也不敢推辭,無奈答應了。
領他們來的士兵又領著他們出去了,但走的不是原來那條路。
白緣沒有多問,隻是環顧著四周華麗的建築,默默感歎著。
士兵領著他們進了一個房屋密集排列的地方,不高的白圍牆和大拱門將它們與外麵隔開,竹從圍牆上探出,不斷有宮女從拱門進進出出。
一進門便看到了位熟人,長得威嚴,束著發,身形高大,身著金蓮紋路的紅衣,佩刀彆在腰間閃閃發光。
那人正在放信鴿,許是瞥見了白緣在看自己,韓自支對著他們這邊笑了笑,但很快便走了。
“認識?”夜亭問白緣。
“韓幫主曾與家師交好,還教過我刀術,這些年也在明裡暗裡地幫百安宗,自然認識。”白緣道。
“還真是個好人,”夜亭道,“可惜和方辰宗混在一塊。”
“方辰宗宗主不是向來與蓮如幫不合?”白緣疑惑道。
“他們隻是遇事的觀點不合,私下裡的關係親密得很,”夜亭道,“不過那個韓幫主的夫人似乎不太喜歡他們這般親密,所以他們隻能在人前裝作一副天天吵的樣子。”
“原來如此,”白緣道,“子驍知道的真多。”
“那當然。”夜亭笑了笑。
這用圍牆圍著的地方雖大卻靜得很,除了韓自支和一些來來往往的宮女士兵,就再沒見到其他人,連天上的鳥鳴都聽得一清二楚。
“請進。”士兵將他們領到了間房前,開了房門。
與其說這是間房,不如說它是個小客棧,夠住下四五人不止。
“二位如有吩咐,可以喚宮女。”士兵行了禮便走了。
還沒等白緣和夜亭做出行動,樓上就傳來一聲驚喜的喊聲:“師尊!”
白緣抬頭望去,仿語正站在一扇門前向下看來。
“阿語。”白緣笑著喚了聲仿語。
仿語奔了下來,白緣這才看到她身後站著位看著年輕和女孩。
女孩身形小巧,圓臉細眼,眼角塗著一抹紅,束著發,看著有些雜亂,身上穿著間紅白交疊著的短衣,腰上纏著紅色粗繩和一對鈴鐺,白花花的腿露在外麵,臉上沒什麼表情,跟著仿語慢慢走了下來,安靜地站到一旁。
“您這麼久沒消息都急死我了,”仿語撲進白緣懷裡,道,“那個二皇子沒把您怎麼樣吧?”
“沒有,他人很好。”白緣笑著道。
“那就好……對了,介紹一下,”仿語說罷,向旁跳了一步,拉著女孩的手臂道,“她叫棄謊,是來參加登基大典的。”
“白公子……”棄謊豪爽地向笑著向白緣抱拳,又轉向夜亭,卻欲言又止。
“姓夜。”夜亭道。
“夜公子。”棄謊道。
“你是哪個門派的?”夜亭問道。
“一個偏遠的小宗門,不足掛齒,”棄謊道,“看二位的衣著,是否是來自時水教的教徒?”
白緣剛想回答,夜亭便搶先道:“怎麼可能,我們也是來自一個不足掛齒的門派。”
空氣安靜了幾秒。
“這樣啊……”棄謊道,“在下還有要事在身,就先不奉陪了。”
“不再多待會兒嗎?”仿語問棄謊。
“不了,仿妹妹,”棄謊笑了笑,“明日再會。”
棄謊說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經過白緣身前時看了白緣一眼。
白緣愣了愣,緊接著聞到了一股濃鬱的香味,有些似曾相識。
“再會。”仿語看著棄謊的背影道。
棄謊嬌小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了視野中。
“小道士。”
白緣聽到夜亭喚他,轉頭看向了夜亭。
“彆跟那人走太近,她身上妖氣很重,搞不好是妖界的人。”夜亭道。
“嗯。”白緣回答道。
一向多話的仿語難得沒出言反駁,白緣以為她生氣了,但仿語卻說她很好,不用擔心。
皇宮不愧為皇宮,不但金碧輝煌,玉樓金殿,壁畫雕木,而且侍衛成群,戒備森嚴,白緣難得的有了段清閒日子,不再提心吊膽,自然有了時間了解這裡。
他們這個地方住的都是各門派的長老主人,前來參加幾日後的登基大典,但據說大部分人因為爭奪一件寶貝而負了傷,這幾日都要閉門養著,所以才這麼冷清清的。
他們的兩邊住的是對和藹老道侶和三位姑娘,幾個人沒事就喜歡湊在一塊聊東聊西,於是幾人漸漸熟悉起來了。
棄謊回來過幾次,但每次都沒待很久,兩人碰麵了也隻是禮貌性地道好。
白緣很喜歡到處走,以至於發現了密集的房後的小竹林,竹林的最儘頭是棵不知名的大樹,枝繁葉茂,枝乾粗壯猙獰,葉子蔥綠成團,看著像是一朵朵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