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除了這個理由還能有彆的什麼呢,他是商人,商人重利,他待她之所以有不同,也不過是因為梁氏集團的強大和爺爺多年前的恩情。
僅此而已了。
深吸一口氣,她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甜甜一笑:“那就謝謝裴總的青眼啦,我爭取一路長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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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禮服的緣故,兩人沒有在舞會待很久。
重新坐上車,沒了那種被無數目光追著盯的感覺,梁吉葵舒坦自在多了。
翻出手機,她看著屏幕上顯示的時間,開始默默計算到明天早上還能睡幾個小時。
算著算著,就開始對著車窗玻璃外的夜景發呆。
“小葵。”
“嗯?”
條件反射地應了聲,梁吉葵扭過腦袋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有些太過親昵,不自覺地摸了摸鼻子,輕咳一聲:“怎麼了?”
指了指她一直顯示有來電情況、但因為靜音她本人完全沒察覺的手機,裴渡:“有電話。”
輕嘶一聲,梁吉葵立刻看過去,一看備注心更虛了,居然是爺爺。
不好的預感湧上,她放慢動作,心不甘情不願地接通。
果然,才剛一秒,晚睡晚起的小老頭就發來“問候”:“小葵啊,我聽你關伯伯說阿瑞斯那邊已經簽約了?”
“對,昨天簽的。”梁吉葵乾巴巴地說著。
她也是才發現,爺爺並不知道阿瑞斯科技的總裁就是裴渡,畢竟如果知道的話肯定昨天甚至更早就打電話問情況了,哪裡輪到的關伯伯當耳報神。
想到這裡,又不自覺地朝身側的某人分去部分視線。
電話那頭的人還在說話:“對了,小裴回國了這事兒你知道嗎?他前幾天還來看我了。”
臉色一僵,梁吉葵隻覺得捏手機的手都開始抖。
她很難跟爺爺解釋,自己現在就坐在“小裴”的車上,糾結兩秒後,隻能選擇尷尬地應付過去。
可到底是董事長級彆的人,梁爺爺立馬聽出來她敷衍的語氣,不滿地數落起來:“你什麼態度啊!人小裴沒回來的時候你整天絮叨惦記,現在人家好不容易回國了,你反倒是不上心了?!”
老爺子中氣十足,嗓門也是直衝天靈蓋得大。
車內本來就安靜沉寂,無可避免的,裴渡坐在隻隔了幾個拳頭的距離聽了個十成十。
下意識側目看去,卻也隻看到女孩手忙腳亂地掛掉電話。
察覺到他的視線,梁吉葵喉間一動,心裡發毛,牙關也跟著發顫:“那啥,爺爺他亂說的,老頭子年紀大了總喜歡把事情說的特彆誇張,你彆多想。”
一時間,車內再度陷入安靜。
聽出來她在劃清界限,裴渡眼底劃過一抹失落,轉瞬即逝,難以察覺:“我明白。”
一個多鐘頭後,車子駛入小梁總住的羲和公館。
輪胎停穩後從車上下來,梁吉葵沒急著離開,而是駐在原地,一隻手還扶著車門,視線落在車內的皮質座套上。
“我走了。”她躊躇一番後道:“晚安?”
笑意濃了兩分,裴渡頷首:“晚安。”
凝著高挑的倩影漸行漸遠、直到再也看不著,他才收回目光準備離開。
車內還縈繞著一縷淡淡的香氣,是女士香水的殘留味道。
不濃烈不寡淡,很奇妙地取了最中間的香調,花香果香相輔相成,哪怕隻有零星一點,也讓人印象深刻。
今晚天氣不錯,月明風止。
皎潔清暉沾染上煌煌燈火,不落俗套中更添一份煙火氣。
叮——
電梯停了,抵達對應樓層。
總算回到家,梁吉葵馬不停蹄跑去洗澡,等再出來時已經臨近午夜十二點。
她住的是市區大平層,占了樓層數高的優勢,每到夜晚總能借助大麵積的落地窗,一覽繁華夜景。
“喂?小葵你在聽嗎?怎麼不說話了?”
飄散的思緒被收回,梁吉葵訕訕應道:“我聽著呢,你剛剛說什麼?”
趙鶴熙:“……”
明明就是沒聽嘛!
她歎氣,又重複一遍:“我問你,今天這趟和裴渡出去怎麼樣?”
不受控製的,梁吉葵好像又聞到了他西裝外套上沾染的凜冽木質香,還有後來在車裡的尷尬氣氛。
匆忙斂神後拍了拍臉頰,她深呼吸,不斷警告自己彆亂想。
還逞強道:“沒怎麼樣啊,就很正常的一次應酬。”
“哪裡正常了!”趙鶴熙忍無可忍地點破。
“你以前除了那些長輩組的局根本不會同意彆的邀請,你敢說這次去參加舞會,不是因為他是裴渡?”
這番話抨擊得犀利,被數落的人沒出聲,更不知道該怎麼出聲。
這時候,趙鶴熙緩下語氣又問了:“小葵,你現在看見裴渡,還有心動的感覺嗎?”
那兩個字眼就這麼明晃晃地現身,梁吉葵心裡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