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清首戰 上 左右,命人敲鑼掌號,讓……(2 / 2)

大宋模範丈夫 蘇仙 7105 字 10個月前

“諸位還是請回吧,此事莫再糾纏。軍中選拔尺度我本已就是放寬了許多的,若再要遷就,實在為難。”我自然不會一現麵便命令軍士將那挑撥之人拿下,因為我知道他們絕不會甘休,隻要他們繼續鬨,我便有了借口。

果然,那領頭漢子見我如此說,便是擼起袖子一手叉腰道:“三少,我等也不為難,隻需再入得三百人便可,怎樣?”

謔,還與我講條件麼,真當小爺我拿你沒轍是吧。我隨即冷下臉來怒道:“此乃軍規,豈能如做營生般討價還價,你等若是再不散去,可彆怨我不講情麵。”

漢子見我板起了臉,麵上稍顯無措。不過他膽大地賭我不會拿他怎地,因為先前我的表現告訴他們,黨三少並不是心狠手辣之人。不過他隻猜對了一半,小爺我雖不是惡人,可也絕非什麼好人。

那漢子壯著膽子再次喧叫,“咱可不理那甚的軍規,若三少您今兒不給咱騰威府裡出來的弟兄們一個交代,咱就······”

真是不知好歹,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來要挾我,不給你個下馬威,你真當我是個婆娘啊!

我手一揮打斷他的話語,奮勁喝道:“來人啊,將這聚眾鬨事攪擾軍務的狂徒給我拿下,押至······”

“軍主不好了,夏人,夏人的騎軍來了。”

我話才說道一半,城門那便奔來一位值守的軍士,驚慌失措地嘶吼。而衙府前那些混子們聞聲,頓時慌做一團。趙老二可沒有告訴他們,這夏人還會主動來襲的。

“快快快,快些關城門,擊鼓示警,所有軍士全都上城牆去。”

說實話,我也很害怕。剛來豐州的時候,是知道夏人給這座小城帶來了怎樣的禍害。可聽說歸聽說,真到曉得夏人來襲了,心中還是真慌得緊,腳也軟得有些邁不開步子。若不是有軍士攙扶,我鐵定隻會愣住衙府門口動彈不得。

須佑一帶來的那百名禁軍,除去公乾的外,連同這段日子招募來的流民,統共也就才百六十人。而那些從混子中挑揀出來的三百餘人,待我上得城牆來後,卻隻見得不足百名。

“人呢,那些該死的軍士都死哪去了。”見此情形,我已忘了慌張,又或者是因為慌張加深了恐懼,這才會歇斯底裡地叫吼。

須佑一見我上了城牆,趕忙行了過來。“大人,尚有部分軍士均在習練,怕是一時趕不過來。”

我努力使自己的心情平複下來,不再繼續剛才的話題,而是舉目向城外眺去。“夏人的騎軍在哪,誰通報的,怎地未有見得呢!”

一眼望去,城外曠野寂靜,烈日下的平原上,除了極遠之處那依稀可見的幾株大樹外,再無它物。

“大人,夏騎是從那個方向來的。”須佑一輕聲說道,並用手指向我左麵的北方。“是外出的遊哨發現的。”

“哦!”我感到有些耳赤,還好當頭的烈日潤得人人都是紅臉,才沒讓須佑一瞧出我的尷尬來。轉身看去,果然可以見到遠處一片黑點,正伴著漸響的蹄聲逐漸變大。“叫軍士們都準備好,這可是咱武清軍的首戰。”

須佑一抱拳領命而去,開始招呼軍士們移動床子弩。我不知道須佑一害不害怕,不過我是真的怕。鬼知道那些個陷坑和絆索什麼的有沒有用,要是起不到效果的話,就得靠絆索與短刺樁之間的那些事先準備好的隱秘了。

“少爺,您的刀。”不知什麼時候,師婭也上了城牆來。我聞聲扭頭看去,卻見伊愛與麥朵也上了城牆來。

來一個也還就罷了,三個全來乾嘛啊,這要是被箭鏃傷了,叫我怎生是好。我接過佩刀來唬道:“胡鬨,下去都下去,這守城打戰可是爺們家的事,你們上來湊什麼熱鬨啊!”

因為見了她們三人,我那先前還緊張無比的心情,卻是瞬時平複了許多。不過我的厲聲威力卻不大,師婭與伊愛隻是笑笑,便緊貼我左右不再挪步。

而麥朵卻是最為誇張,也不知道她從哪裡弄來的一把劍。隻見她右手緊握出鞘的寶劍,站在離我一尺之距大聲喝道:“兄長們,為死去的父老鄉親們報仇的時候到了,殺了這些沒良性的夏人們,將他們從我們的土地上趕出去。”

她這一喝,引起了那些招募入軍的流民們的積極響應,城牆上頓時響起了一陣爆喝聲。那些情緒激動的新進軍士,個個熱血衝頂,望向夏人來襲的方向怒目圓瞪,似乎夏騎觸手可及,他們隨時都可以用雙手大力地撕毀這些害得他們散去親人流離失所的敵人。

可我卻有些不解了,自言自語道:“麥朵這是怎麼了,她自己不也是夏人麼?”

“麥朵隻能算是夏州之境人,而稱不上夏人。”師婭聽我這麼一說,在一旁為我解釋道,“麥朵她們米擒氏部落,是黨項的一個分支,以前一直都是遊牧,近幾年來才定居在勝州附近。對於她們這樣的遊牧部落來說,是沒有確切的地域歸屬劃分的。”

哦,原來如此,我說麥朵怎地會這般所為呢。

不過麥朵這麼一喝,卻是使得城牆馬道上原本惶恐無比的軍士們,大多鬥誌昂揚。我不知道他們麵上表現出來的神色,是否能與他們心中所想契合。但這已經不重要了,因為士氣已經激起,想來再次也不會差到哪去。

“左右,命人敲鑼掌號,讓旗頭將軍旗豎起來。”我向一旁的軍士下令,“好教這些個蠻人知曉,我大宋武清軍在此,豈容蠻夷踐踏!”

軍士領命下去,霎時城牆上鼓聲雷動,那麵繡著大大黨字的武清軍軍旗,在旗頭的撐持下高揚在城牆之上。軍旗一亮,使得本就群情高漲的軍士們,更是傲吼不已,連帶著原本藏在民宅之內的那些個混子們,也大多壯著膽子,拿著軍械上了城牆來。

“武清威武,威武武清!”

軍士們的聲音很大,令得離城還距四五裡的那些騎軍們勒住了馬,有些詫異地望向這大半月前還是一座空城的豐州。不過夏騎的停頓隻是一時,少頃便又繼續朝豐州奔來。看向越來越近的騎軍,我幾乎可以想象到,馬上那揮舞著明晃晃馬刀的騎軍們,已經將這座小城視為囊中之物了。

“準備好床子弩。”須佑一已經開始指揮軍士們轉動輪軸,隻待我一聲令下後,便用錘子敲打扳機,將弩箭射出。

轉眼即近的騎軍已經接近了工事的外圍,這時一個新近招募入伍的軍士卻指著騎軍叫道:“是遼軍,這些不是夏人,是遼人的騎軍。”

哦,是遼人?我舉目望去,隻可惜的是,我以前從未見過遼軍或是夏軍,根本分彆不出他們有甚區彆。不過管他是誰呢,隻要莫破了我的工事便好。少頃,原本還氣勢洶洶逐漸逼近的騎軍,在突進工事的那一刹間,先頭幾騎卻是突地馬腳一跪向前栽去,背上的騎兵被慣性摔向前方,狠狠地甩到地上。

而後麵高速奔馳而來的其餘眾騎,卻是來不及減速,不是慌忙勒馬越過倒下的馬,便是同樣踩在陷坑中。那十幾個被甩出在地的騎軍,卻又是被幸運躍過的馬,不幸地踩翻在馬蹄之下。

見到遼人的騎軍吃癟,城牆上頓時歡聲四起,不過我卻高興不起來。那些騎軍顯然是很有經驗的,見前軍陷入了拒馬工事,便都及時勒住了馬停了下來。不知道那領頭的將領說了些什麼,隻見得這一隊不過三百人的騎軍中,便有幾十個兵士下了馬來,用手中的刀開始扒拉草叢探路。

很明顯,他們是想清出一條道來。

“大人,這些騎軍很狡詐,怕是咱們的工事起不來什麼作用。”

須佑一見狀,趕忙過來向我討教主意。我皺著眉瞧向遠處的那些遼軍,轉眼間,探路的兵士便快要接近絆索的範圍了。

“咱們的□□可以及得那麼遠的距離麼?”

“隻有床子弩可以。”須佑一同樣劍眉緊鎖,“不過這城弩的間隙太長,而軍士們都沒幾個會使的,即算發弩,怕也是傷不了他們的根本。”

是啊,這床子弩的射程是遠,不過間隙時間卻太長。發弩一支,得需十幾個壯漢轉動輪軸。這城牆上合格的軍士,統共也不過百人,怕是射過兩輪後,便無力支持了。

想了想,我問向須佑一:“弓呢,你帶來的那一都軍士裡,有弓手不下八十餘人吧!”

“是,不過至多隻及百六十步啊!”

我點點頭,不理會他的疑惑,“將弓手全都集中起來,朝遼騎的方向發箭。記住,讓軍士們將目的距離拉得散些,亂點更好。莫要讓那些個遼騎,瞧出這些人是經過嚴格訓練的底細來。”

須佑一撓著頭,帶著一知半解去下命令了。而我,則是抓緊了伊愛的小手,心底不住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