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般難 這倒不勞你費心了,人,我……(1 / 2)

大宋模範丈夫 蘇仙 5836 字 10個月前

婚禮時騎過的那匹純白駿馬,阿爹已經送與了我。麥朵說,它叫卡叵(po),也就是風的影子的意思。於是婚禮之後的第三日,我騎著卡叵在前,身後跟著近七百人的嫁妝隊伍,以及勾鈞與辛曆率領的十幾名軍士,押著大批的牛羊馬匹以及近百倆大車,浩浩蕩蕩地回轉豐州城。

當然,隊伍中自然包括了我的麥朵,還有伊愛與師婭。至於隊伍中比原定計劃多出來的那近四百人,卻是臨近的一個部落。說起來,其實與麥朵也算是遠親。他們也是不願牽涉到部族之間的戰鬥中去,於是在彩德瓦的勸說下,全體來投,算進了麥朵的陪嫁中來。

而彩德瓦卻仍留在部落裡未有跟隨前來,照他的話說是,目前還不到時候。沒錯,他還得為我擔起中轉的重任呢。所以原本熱鬨無比的部落,如今隻剩一些不願挪身的老人,以及十幾個守護的壯漢。

因為有了厙世維的保證,這一路上果然沒了遼兵的影蹤。而彩德瓦也告訴我說,目前還不用擔心夏人,他們自己都自顧不暇,沒那空閒時間出來打秋風的。所以我們這一行的大隊伍,很是順利地便回到了豐州城。

離開了幾日再回來,豐州還是那個豐州,遠處看去,並沒什麼大的區彆。城牆上不過比之先前多了一些守軍的身影,想是那些個混子在須佑一的逼迫下,或是自願或是無奈,擔起了職守的司職。可當我進得城內時,卻是發現這豐州城,與我離去時已是大不一樣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

望著眼前這幅大不相同的街景,我很是詫異地望向身旁的勾鈞,可他也是一頭霧水。“下官幾日前離開時,還不是這幅模樣啊!”

以前豐州城缺人少兵,一應急需物資極其匱乏,即算是趙嘉祺帶了一千餘人,以及部分物資前來,這豐州城相對來說也還是座空城。可眼下呢,滿街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個個麵上都是安詳自定。仿佛他們本來就是生活在這座城中一般,悠閒地在街中漫步,又或是進得那店鋪與酒肆中采買飲樂。

“大人,您可算是回來了啊!恭喜了!”

須佑一得到我回城的訊報,急匆匆地趕了過來,伸手接過韁繩,便向我賀喜。

我躍身下馬,指著街中問道:“為何?”

“大人您不知?”須佑一很是奇怪,為什麼我會不知道這情形是怎麼一回事。不過他在見過我的臉色後,向我解釋起來。

原來,自從我走後的當日黃昏,趙嘉祺便回到了豐州城。他同第一次前來時一樣,身後跟著好好幾百人的隊伍。而就在前日,這豐州城又突地湧進好幾千人。當然,這幾千人並非是從騰威府裡遷來的,而是在他那‘豐州城行商,課稅一年免租,二年免半。’,以及‘房舍無主先到先得,人均三間。戶五人上,額外每兩間房舍隻需付銀半貫便可,令附贈田地。’的誘惑下,臨近幾州四近聞風而來的民戶。

因我大宋並不限製民戶遷徙,有隻要在一地生活滿一年便可落籍的製度,因此像這種大批民戶遷徙的情況並不少見。再說,比起免租來說,那房舍無主更要吸引人些。想想便可知道,再是貧戶,一家至少也有四人,這戶五人下白送的口號,想來很多人都是經不住誘惑的吧。

我早先便出了告示,說明這豐州城內的原有住戶若是不回來領認房舍田地,那就全收回充公。可我並沒有說,行商可免課稅啊!

“趙大人現在何處?”

須佑一手指虛點,“西門保廂巷,裡進最闊那間宅子,如今那是趙大人所住。”

嘿,還享受上了啊!我點點頭,吩咐須佑一幫我安置那幾百族人,又招呼麥朵幾人自行回去衙府,爾後領著勾鈞與辛曆便衝西門走去。

其實豐州城人多起來,並不是什麼壞事,隻是趙嘉祺在沒有知會我的情況下,擅自做主免除課稅,這叫我以後如何向官家解釋,又讓我拿什麼來向朝廷繳課。

不多時,勾鈞便帶路找到了趙嘉祺所住的那間宅子。還真如須佑一說的那樣,光是看門臉兒,便知道有多闊氣了。那門前,還站著兩排腰佩刀劍的兵士。

“我倒是沒瞧出來啊,你們給人當牙兵(將領親兵),比做守城的軍士要積極多了。”

門前站著的這些個兵士,自然便是從騰威府裡被趙嘉祺誑來的混子。如今見我到來,忙慌不迭推門讓路。

大門一開,眼前豁然開朗,這一進門竟然先是個花園。這是哪家的院子啊,如此的有品味,怎地就偏偏讓趙老二給占了去呢。

怕我不識路,一個混子先前開道,引著我到了後院正房處。老遠,便聽得房內一陣吵鬨。

我點頭示意讓那混子將門推開,一陣濃烈的酒氣隨即撲麵而來。捂著鼻,我跨進房內,隻見得屋內一片狼藉,十幾個身著輕紗的少女,正各自偎在身旁的漢子身上。這些漢子,我卻是一個也不識得的。而那趙嘉祺,則正將臉埋在身旁少女的懷中,雙手上下不斷亂摸。

可奇怪的是,屋內所有的人,均對我的到來視而不見。這可氣壞我了,來豐州城這段時間來,還沒被人這般忽視過。所以我不免火氣攻心怒吼而道:“全他娘的給爺我滾出去。”

這時,屋內才稍稍有些安靜下來,可也不過隻是片刻,那些人便又繼續忙碌起來。最可恨便是那趙嘉祺,他竟然連頭都未有抬過。

我猛地拉過辛曆,將他腰間的佩刀抽出,一個狠勁劈向身前一個漢子旁的矮幾。這一下,激得那漢子一個滾身,在碰翻了另外一桌上的酒水後,才起得身來。

“哪裡來的潑皮,竟然敢提刀傷人,不把爺這個都頭放在眼裡麼。”

因為我沒有穿官服,辛曆與勾鈞也是便服在身,所以他以為我們三人是來搗亂的。他這一吼,惹得其餘十幾人全都站了起來,紛紛開始尋起隨身配械來。

“咦,你怎地這般快便回轉了啊,我還以為你至少也要後日才能回城來呢。”趙嘉祺終於醒了,睜著醉眼看向我道。

我卻沒有理他,而是瞪著先前那漢子問道:“你說你是都頭,哪一軍哪一指揮下的都頭?”

雖說武清軍的都頭,我除了勾鈞外,其餘的都叫不全名字,可我敢保證個個都是熟麵的,絕不會像眼前這漢子般如此麵生。我以為,這漢子定是其他軍來的。難道說,上次麟州與威邊軍來的援軍,還沒有走麼。這事我倒是忘了去問勾鈞了,所以一直不知曉他們來之後的情況。

哪知那漢子拍著胸膛卻道:“還有哪一軍,爺我自然是這豐州城裡武清軍的都頭啊!”

說罷,其餘那些個漢子都哈哈大笑起來,唯有趙嘉祺麵色難看。

好啊,又是趙老二你搞的名堂啊。你私自減稅我倒也不說了,畢竟你是在為豐州城積攢人氣。可這些個漢子呢,你竟然膽大到敢私自任命武官了。

“勾鈞辛曆,與我將這狂妄之徒,連同餘下一眾違令酗酒宣淫的漢子,全都拿下鎖至牢內。”我厲聲道,又瞧向麵色慘白的趙嘉祺,“還有你,讓你的牙兵協助鎖拿。”

許是瞧出些什麼來了,一個稍顯機靈點的漢子連忙下跪道:“軍,軍主大人,小的們都瞎了眼,沒有認出您老人家來,還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