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囚鳥(1 / 2)

傾計·二 漫禾蘇夢 4220 字 9個月前

南榮知遇的聲音很沉,沒過片刻便睡下了。

不知是否因為安神藥的緣故,花霽寒的意識逐漸模糊了下去,眼裡還有一絲柔意。

燭燈還微弱。

在安華宮睡了一夜,南榮知遇晨醒時覺得頭有些痛。總覺得被什麼東西硌著了,他定睛一瞧,花霽寒!?

花霽寒怎麼會在這?

他坐了起來,不停的拍著臉,試圖讓自己清醒。早知昨夜就聽一回趙溶的,不喝酒了。

“你放心,朕不是那種不負責的人……”他又忽然想起什麼來,不對,這個人是花霽寒,他在心虛什麼?

酒醉害人啊。

以後再也不喝這麼多了。

至於昨夜到底做了什麼?他是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皇上是不願下去了?”

南榮知遇立馬跳了下去,感覺有些不自在。思慮一番又沉下臉來。

所以他聽到了自己方才那句話?

負責……

“咳咳咳…”南榮知遇掩著口,瞧著花霽寒坐起來。

“染了風寒還喝酒。”

南榮知遇差一些就不知該如何說話了,可回頭一想,他花霽寒憑什麼這麼說自己。

“朕就喜歡,你還管不著吧。”

花霽寒像是習慣了,捏緊著的拳也都鬆開了。也是,他和南榮知遇又怎麼還回得去?

南榮知遇在那兒站了一會兒,就一直盯著花霽寒的眼。他承認一直以來他都在慪氣,跟花霽寒。

“你昨夜……”

“昨夜無事,還望皇上莫要多想。”

成了,南榮知遇這種性格,指定是以為有什麼事了。

堂堂七尺男兒,敢做敢當,沒什麼的。

“你下次小心點。”

花霽寒終於是怔愣的看向南榮知遇了,不知他到底在說什麼。

南榮知遇連著幾日沒上朝,那夜過後他的風寒加重。依舊不肯乖乖喝藥,宮中太醫或是趙溶都拿他沒辦法。

案上奏折堆了小山高,南榮知遇剛好抬頭就見一本掉了下來。

“咳咳……”

“幾年不見你這樣,是今年運勢不對嗎?”趙溶打趣道,嘗著南榮知遇的茶。

今日依舊是冷,外頭雪紛飛。白雪壓在梅枝上,紅梅像是透不過氣來。

南榮知遇寢宮裡不時傳來幾聲悶咳,燒了幾天下來,就差沒把他燒傻了。

也不回趙溶的話,至始至終他都隻想著一件事。那晚在花霽寒那到底做了什麼?

他怎麼都想不起來。

“我想立後了。”

“咳咳咳!”這回是趙溶,他給嗆到了。南榮知遇要立後,真是有夠破天荒的,他不信。

事實也應當是南榮知遇隨口說的吧。

“誰啊,讓你這樣記得?後可是正妻啊。”

“囚鳥。”南榮知遇答得不自在,他不知接下去該如何,糾結之下,他還是將藥端了起來,飲儘。

味微苦,入口良久難忘。

“出去吧,朕乏了。”

趙溶隻好出了去。南榮知遇心中是無限糾結,花霽寒是罪人,本就囚在宮中,再納入後宮,既堵了那幫人的嘴,也能讓花霽寒……

讓他……

“咳咳咳。”他忍不住咳了幾聲,殿內暖,他幾經思慮無果,乾脆就睡下了。

外頭冷,花霽寒坐在簷下瞧著花,凍紅的雙手還是不停的搓。

殿裡頭也一樣不暖,他覺得悶在裡邊還不如出來瞧瞧景。

“怎的在外邊?”

趙溶常來瞧他,今日他還提了些參湯來,讓花霽寒趁熱喝了。

“你這兒挺冷的。”

“嗯?牢獄中也會有暖身之物嗎?”花霽寒笑道,鳥兒想要逃出囚籠,可最終還是死在了籠中。

門沒掩上,與上回一般,花霽寒是盯著那棵梅樹的。

梅花豔紅,生於冬雪,不畏嚴寒。

可他不像梅。

趙溶盯著他的眼瞧,終於才轉開話來。

“皇上今日與我提了納後之事,我記得他三年來從未想過兒女之事。不知你從前與他相識,可否聽聞哪家姑娘?”

花霽寒手中的湯匙忽然頓了頓,盯著上邊的湯瞧了好久。

南榮知遇要立後?什麼時候?他有喜歡的姑娘了?

回過神來,他還是笑得柔,南榮知遇現下無論何事,都要與他無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