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書熠不會武功,便沒跟著楊雅清瞎鬨。正跳到宮簷上時,瞧見一個青衣坐在上邊,風吹烏發微動,正瞧著天上月。
楊雅清瞧著奇怪,該不會是什麼刺客吧?
“哎,你在這坐著是要做什麼?”瞧清他手的時候,楊雅清忽的一驚,紅疹!這人瞧來不止刺客,還想將疫病傳入皇宮中。
“命不久矣,便想瞧瞧月。”聲有些乾啞,楊雅清卻覺著聲有些像誰。
隻是聽著熟悉,也有些不像。
“你是如何染了疫的?”楊雅清坐下來,目光一直沒挪開那隻手,若說是這皇城內染的,這好像又是多餘一問。緋紅幾點,那人好似也沒想避開她。
“不知是何,可能吹著風了。”楊雅清瞧他臉的時候,頗有些怔愣。此人不僅聲熟,長得也眼熟。
“那你來皇宮做甚?”楊雅清還是不解,這人又究竟是不是刺客?
還是哪些心懷不軌的人。
“我便住這兒。”花霽寒眸子偏到了下邊,南榮知遇在宮中尋了一夜,才瞧到花霽寒在上邊坐著。
楊雅清看見南榮知遇的時候不由得往花霽寒身後躲了躲。
“霽寒!你在上邊做什麼?手上起了疹子便讓太醫院瞧瞧啊!”南榮知遇興許也有些著急,楊雅清躲在後邊,聽到“霽寒”二字,不由得眨了眨眼。
他是花霽寒?
“花霽寒?”她在青影身後道了句,青影沒理會誰,隻顧抬頭瞧月。
“我有藥治瘟疫,你要不要。”她好似當南榮知遇不存在一樣,這草生吃應當也行,不如就讓他試試。
南榮知遇並不瞎,他也能瞧到花霽寒身邊有人。
還是個女子。
瞧著上邊二人靠得好近,南榮知遇的麵色越來越沉。
“這個草可以生吃,我也得過疫,是用這個草煮水喝好的。”說著便將那個青綠但有些萎了的草遞給花霽寒。
花霽寒不知她所言是否可信,但他也不願意這樣吃,倒不如去煮碗水來喝好。瞧著下邊南榮知遇的模樣,他竟是有些想笑。
好奇怪,近來戌亥交替之時,他都會覺著困倦。他想要下去,卻正逢倦意濃。
差些就要往前倒,是楊雅清抓住了他。
南榮知遇也是很快便瞧見了,一躍上去,將人接住。看到楊雅清那張臉的時候,他甚至有些懵。
“南……皇上,此藥可解疫病,我瞧這位公子也染了……”
南榮知遇落了地,抱著青衣進了偏殿,楊雅清再要上前卻被侍衛攔住了。片刻,南榮知遇還是出了來。他確實好奇什麼藥,能讓疫病消散。
不過更好奇的是,為什麼楊雅清會來送藥。
“你說的藥呢。”南榮知遇聲稍帶些戾,像是天生的。
楊雅清將方才便攥在手中的草拿出給他瞧。
“拿個雜草是想糊弄誰?”
“真的,我得過疫,古籍也有記載,隻是……”楊雅清有些心急,說不出話來,隻是什麼?
“隻是什麼,你消失許久為何又要出現。”南榮知遇唯一能想到的,是楊家。楊欽言不是廢物,隻是他很會演戲。
隻是這草藥若是假,花霽寒會如何?南榮知遇怎敢給花霽寒試。
“求皇上,信民女一次。”楊雅清說著跪下,她還不曾這般求過人,往往心高氣傲。
也沒擺大家族小姐的架,這倒讓南榮知遇驚奇。
“王因,信她一回,拿去禦膳房。”
坐在花霽寒榻前,楊雅清就在門外候著。隻是,她總覺著花霽寒不是因為疫病昏迷的。
王因送了湯藥來,南榮知遇小試一口,苦,很苦。花霽寒不愛喝,他也不愛喝。
可楊家應該也沒這麼蠢,闖進宮來讓人捏了把柄。還是說這藥,是楊欽言心虛了?
“王因,宮中還有什麼糖?都拿來,他吃不得苦。”南榮知遇將藥喂到了他的口中,近來他總是入魘,又不知是何處染來了疫。
喂了藥,南榮知遇又待了好久,直到王因拿了許多糖來。
若是疫病散了,他興許也能好些。
出門瞧楊雅清還杵在那兒,便想讓她回去。隻是他終還是想捉住這個機會。
“藥從何處來,裴守寅又是否與你兄長有關。”南榮知遇一出門便問這個。隻是楊雅清不懂,為何南榮知遇總是要將這些事情牽扯到她兄長那兒去。
“我的兄長為人很好,皇上又為何每每揪著不放!”楊雅清自小都受兄長疼愛,於她而言,兄長又怎麼會做這些事。
隻是……
“那你說,你兄長讓你入宮為後是何意,還是因為你就喜歡這個後位。”
楊雅清不知道,她更不知那個戴著麵具的人是誰,出於何等目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