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榮知遇！你收的這是什麼鬼東西。”南榮景翊麵上的顏色不大好，南榮知遇隻是抱著人，也不出聲。

更不想抬頭去看南榮景翊一眼。

南榮景翊瞧他不理自己，便拔出楊欽言腰間的刀，往南榮知遇那邊跳去。楊欽言攔不住他，趙溶擋在他二人前邊，算是瞧出了，南榮景翊的手使不上什麼力氣。

許是那假死之藥的緣故。

“皇上現下無心怨您，還望您離開皇宮。”

“你算什麼東西。”周圍那群人一直不肯往前，如今見南榮景翊來，便又紛紛圍了上來。

夜中風起，南榮知遇怕花霽寒著了涼，便是直往殿中走去。除了趙溶，這承陽宮中還有許多禁軍。

南榮景翊若還想冒進，趙溶便也不會再收著手。今夜的人被花霽寒跟趙溶折了接近大半。

今夜，南榮知遇還是念了舊情。

“公子……”楊欽言上前來，看著南榮景翊手中的刀。

“南榮知遇，今夜所行之事，我不會悔。來日方長，我們還會再相見。”說完便要走，楊欽言跟在他身後，黑衣也都收了手。

“離開元都，我不想傷你，也一樣不想再見你。”南榮知遇沉著聲道，麵上還是帶著往日所帶的柔和，眼中隻有花霽寒。

南榮景翊哪還聽得到這話，楊欽言手中捏著兵權，今夜既是殺他不得，便是還有許多來日。

花霽寒眉心微皺著，南榮知遇步子也很沉。趙溶收了刀，地上倒了好多人，他歎了一聲，又得收拾了。

前腳方進門，花霽寒便睜開眸子來了。似是帶上了什麼神緒，後又像是覺得是好玩一般。

南榮知遇隻是盯著他看，也不跟著笑。花霽寒這才停住了笑。

“阿遇，你可有傷到？”花霽寒伸出手來，冰冷的手在他臉上停著。

像是想說許多話，卻隻停於幾字間。沒覺得好玩，隻是想讓他知道自己沒事。

“我永遠都能出現在你的視線內，你也永遠不必憂心我。”南榮知遇搖了搖頭，輕聲道了句，仿佛方才擁有的氣力都是錯覺。

也好在花霽寒本來就不重，不然他這會兒怕是要抱不穩了。

隱隱能瞧見青衣身上的血漬，似是猜出了什麼來，但他不想問。總之花霽寒不喜歡聽到這些問題，問了也不見好。

“我記得你說乏了，今夜在我這兒歇下可好？”南榮知遇聲還是弱。他好輕，好想一直抱著他。

“好啊。”花霽寒似是展顏笑著，不再提起方才事。

殿門不及關，趙溶守在外邊，讓人清理著外邊的“東西”。

花霽寒睡下之時已是醜時末，南榮知遇坐在一旁，他沒心思睡。花霽寒方才那身衣物上的暗紅色物，倒不像是正常人所有。

他有意瞞，究竟是何物。

床邊坐至卯時，上朝，朝臣也似一夜未眠。坐了許久，聽著一個挺麵生的朝官念著經，挨到了退朝，南榮知遇幾乎是跑著回承陽的。

花霽寒坐在寢殿的案旁，還不及反應，就被那個黑衣抱住了。抱得緊緊的。

“花霽寒，我還以為你要睡好久。”南榮知遇言語中是難掩的高興，湊得緊，能聞玉蘭香。

他這一抱，讓花霽寒手中茶水沒拿穩，全也都倒了出來。

“茶水都倒了，快鬆開手來。”花霽寒聲稍帶些啞，南榮知遇也隻好乖乖鬆了手。

二人說了好多事，卻是隻字不提昨夜南榮景翊。

香茶的味道溢滿寢殿，但還是同以往，蓋不過花霽寒身上的花香。白玉蘭的香，叫南榮知遇如何不認得？

“玉蘭好香。”南榮知遇湊近了來，將花霽寒額上碎發撇了開。

好像以往經常這般，卻又不知憶從何起。花霽寒有點怔仲，眼睫不知為何顫了一下。

“我身上玉蘭香，隻有你知曉。”

“最開始我以為是你身上抹了香，可是後來我才知曉，與其他無關。”南榮知遇手順理成章的撫過他的臉，手中有溫熱。

就這般瞧著，他便滿足了。

桃眸映著他的模樣，再見亦是傾心。

“南榮知遇，我突然覺得我好自私，你可以一直喜歡我嗎？”花霽寒冰涼的指尖觸上了那溫熱的腕中，很小心的貼上去。

不知是怕熱，還是怕南榮知遇覺得冰涼了。

“當然，直到永遠。”南榮知遇極少聽他說這話，卻還是應得快，幾乎是下意識的脫口。

永遠，不負君知，不斷意。

時日過得快，轉眼便是十一月，天漸冷。花霽寒的被褥被他換成了厚厚的一床，再不怕他夜中不夠暖。

朝中近日來所分派係，皆因那日而起。有人原本不滿南榮知遇，有人開始不滿南榮景翊。

表象開始局裂，隻是不知究竟好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