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能治國,工能強國,都已經算不了什麼了,聽說他們在改革選拔人才的製度。
一個能培養人才的人,遠比一個人才更恐怖。
如果到了那一天,縱使韓信王離死了,大秦這邊卻不是後繼無人,他們豈不是永無出頭之日?
他們陡然生出一個危險的想法,雖然單於叮囑他們不要對秦使動武,可尚謹的意義完全不同。
如若談判不成,殺了尚謹,豈不是可以一勞永逸?
尚謹冷冷地甩了個眼刀過去。
“不要想著做什麼小動作,我的定武侯還在百步外呢。”尚謹有恃無恐。
有兵仙在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他一個丞相,身後沒點倚仗,怎麼敢直接現身邊關?
但凡這裡出一點事,韓信都能把這些匈奴人生吃了。
匈奴人立刻噤若寒蟬,不敢再生出什麼多餘的想法。
韓信於他們而言,就像是李牧於東胡,是噩夢般的存在。
險些忘了,如果在大秦刺殺還可以把鍋甩給秦人,那這樣的場合出了事,就憑秦人對軍功的瘋狂和尚謹的地位威望,秦皇帝和定武侯還不直接大軍壓境?
那定武侯用兵詭譎,根本無從下手。
而且長久的大規模戰役,先被拖垮的一定是胡人。
尚謹又和匈奴使者你來我往地拉扯了多次,最終還是基本達成了章程。
回去路上,他輪流把這次的人訓了一頓。
不是好為人師,而是本就是曆練他們的。
“下次再擱這兒說那些俏皮話,我可就不讓你去了。”尚謹對其中一個使者說。
“我錯了,就是被他們氣到了……”那人立刻乖巧低頭認錯。
“氣我還差不多,在後麵聽到你們那麼說,好險沒氣昏過去。”他是得讓這些人好好鍛煉一番才行。
“也就是他們沒什麼心眼,連殺氣都藏不住,耳朵也不好使。”
隻能說兩邊水平差不多,所以即使出了點錯漏,也不顯得奇怪。
本來是要派其他更有經驗的人來,他想著剛好他來了,有他兜底,便多挑了幾個年輕的帶著曆練。
這下哪些人有天賦,那些人可以曆練著,哪些人最好派做他職,也算是摸了個底。
“丞相消消氣,定武侯那麼久沒見丞相,定有許多要緊話要說,丞相趕緊去吧。”為首的青年勸道。
“少轉移話題。”
他來了邊關這幾天,天天和韓信待在一起,哪來的什麼好久不見。
“你乃此次使團之首,卻管不住他們的言行,樹立不起威望,如何服眾?”
青年蔫蔫地低下頭,小聲說:“丞相……我錯了。”
“等回去再與你好好說道。”
鎮不住自己手底下的人,如何能成事?
韓信已經迎了上來,瞥了那群官吏一眼,笑道:“明章莫生氣,要我幫你嗎?”
那群官吏默默退後一步行禮,心虛地望著尚謹。
萬一定武侯說的這個幫,是把他們放到邊關軍隊裡訓練呢?
“你平日裡忙得很,不必費你的時間。我回去會教訓他們的。”
“此次開市達成,這邊的防守,還要你們多費心思。”尚謹對上韓信,立刻便換了一副神情,關切地說,“未免匈奴人狗急跳牆,你還是不要常往市中為好。”
“放心,我會讓他們好好守護新市。”韓信點點頭,“我讓軍中庖廚備了飯食,我陪明章去吃吧。”
尚謹笑道:“不用我做了?”
“明章今日談判辛苦,我怎麼能讓你來?”
“明章還待幾日啊?”韓信問道,眼神露出幾分期冀來,“能不能多在這裡留幾日,我都好久沒見你了,每日都是孤零零一個人待在邊關。”
“你彆撒嬌……”尚謹無奈地回答,“這話跟誰學的……至多留半月。”
“真的?!要我幫你給陛下寫文書解釋嗎?”
“不必,本也可以留下的,開市事務繁瑣,是要上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