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這沛城最近發生了兩件大事。其一是西岐來使太守府遇刺，這其二嘛，就是翠芳閣琴院首席琴師婚訊。風月小道消息總是傳播的很快，雖然這個時代沒有報紙，人們茶餘飯後喜歡八卦的傳統，可是從周朝就開始了。

據說那位康夫人原是哪家的小姐，平日裡驕奢淫逸，這次相中了康公子，他老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當天晚上就讓他們入了洞房，第二天家仆們就帶著幾箱黃金幫康公子贖身去了。

還有的傳言替公子贖身的是一家財萬貫卻年近三十的寡婦，因為看中了康公子的美貌，所以不惜一擲千金。

更有甚者相傳，替康公子贖身的不是小姐，更不是寡婦，而是位老爺……

環境很嘈雜，許函清和康寧坐在客棧一層，靜靜地享用早餐，任憑流言蜚語在空氣中傳播而麵不改色。半盞茶功夫，那老爺的身份從地主老財換到朝廷某官員又換到彆國某皇室中人，對康寧的評價也在人類和狐狸之間徘徊。

一頓早飯，許函清愣是吃出了滿頭冷汗。沒辦法不汗顏，看來這裡的人民還是幽默的。

“你要不要蒙個麵紗什麼的？被人認出來恐怕不太好……”她是沒什麼，人家堂堂一西岐國師，影響多不好。

“嗬嗬，函清是在害怕這些流言麼？怕是我戴上了這麵紗，更加引人注目。”艾雲自顧自地吃著，頭也不抬。

“也是。”哪個男人沒事兒大白天蒙著麵紗？“你家王…公子近來如何？”好久沒有見到郝徐了，一想到那個異域美男，許函清心裡就花癡地冒泡泡。不行！不行！咱現在是有家室的人了。

“我家公子姓郝不姓王。函清為何如此關心我家公子？”艾雲索性也不吃了，慵懶地趴在桌上盯著許函清不放。

“這個嘛……”糟糕，難道被發現了？許函清暗暗地想，我還沒懷疑你和你們家公子的一二三事，你倒先懷疑起我了？“我隻是想知道這塊玉他是怎麼得到手的。按道理來說，這玉應該是淩國皇室之物，應在李潔之手。莫非……”

“沒有什麼莫非，函清若是想知道這其中的緣由，與其去問我家公子，不如去問這玉原來的擁有者。”艾雲不看她了，視線轉移到桌上還剩半盤的翡翠芙蓉糕，“話說函清離家一夜未歸，可曾向家裡知會一聲？”

“沒有，我還以為用不了幾個小時，所以就偷偷溜出來了。”她大大的心虛了，誰知到搞到最後白撿一相公，三更半夜跑到旅館開房間。= =“不談了，說說你的計劃吧，下一步我們應該怎麼做？”

“等。”

“等？”那麼簡單？

“對。等你王兄起兵，雙方纏鬥之時，西岐再率兵攻打淩國，到時無論幫助哪一方，西岐都有資格拿到應得的報酬。”好一個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待雙方兵力耗儘之時給予重擊，留下的那一方也不足為懼，遲早會被西岐取而代之。

“不錯的計劃。”許函清不禁讚歎，“隻不過，這也是在理想狀態下吧。”萬一要是發生個什麼突發事件，比如興國也想分一杯羹的話，得到的報酬也會大大減少。

三角形具有穩定性，天下三分總比二虎爭鬥來的太平。

“或許是吧。畢竟興國王室也不是傻子，就算有那麼一兩個也阻礙不了黎王發揮他超乎常人的智慧。”艾雲平靜地道，“你是要回到李潔身邊還是要和我在一起隨便你，不過，今天這番話我相信，就算沒有你的指點，你王兄也一定猜得到。”

“嗬嗬，說的也是。”李潔又不是呆子。可是，非要她在兄長和相公間二選一麼？“李潔見過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