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燁：“滾，你行嗎？”
陳尋挑眉：“你叫我聲爹我就給你簽。”
“彆。”趙燁突然想起殷顯，跑過去將本子搭在殷顯的書上。“殷哥，你的字寫的好，給我簽個名唄。”
陳尋湊過來：“你覺得殷顯是像能我們這種人的忙的嗎？”
趙燁：“去去去，什麼叫我們這種人。”
殷顯笑了笑，“也是，陳尋是乾這種事的好手，我自愧不如。”
說罷離開了座位。
陳尋好心情瞬間澆滅，在本子上劃出三個字，也走開了。
趙燁捧著本子：“可以啊，哎，陳尋彆走啊……”
板報的進度因為方茴儘力和殷顯的幫忙畫得很快，但還是有些角落未畫完。
方茴和喬燃在圖書館大部分時間都可以看見殷顯的身影，於是他就成了兩人的“哪裡不會點哪裡”。
方茴寫著數學題，筆突然漏油，喬燃注意到想用膠帶纏住，殷顯將手裡的筆和方茴對換。
殷顯遞了張紙巾給方茴，對喬燃說：“膠帶借一下。”
喬燃將膠帶遞給他，殷顯纏了幾圈將筆蓋蓋上，把筆夾進書裡。
方茴笑了下：“謝謝。”
殷顯：“沒事。”
喬燃愣了下，看著方茴發呆，遂低頭繼續寫題。
方茴紮起頭發，偷瞄了殷顯一眼，和他對視上。
殷顯回了個淺笑，看著對麵的女孩沒說話。
喬燃因為晚上和遠在英國的媽媽通電話不能幫忙畫板報了。
——
放學。
殷顯沒注意臉上沾了些粉筆灰，停下手上的動作看方茴細心描繪著銀杏樹枝，窗邊溢出的光勾勒出方茴，影子來回徘徊，美好的像是在畫中。
殷顯鬼事神差地抬手將方茴肩上的長發向後撥了撥，“頭發用紮住嗎？”
方茴緩慢點點頭，有些無措和驚訝：“謝謝。”
陳尋玩著彈力球看到這一幕，心中有些不悅。
“人呢？怎麼隻有你們倆？”
方茴被驚了下，轉頭見是陳尋說道：“啊，嗯……喬燃他家裡有事，他先走了。何莎她感冒了，嘉茉她心情不好，我也讓她走了。”
陳尋罵了句：“我靠，這幫人也太不靠譜了。”
殷顯懟了他一句：“你也是，不用謙虛。”
陳尋已經對殷顯的毒舌產生抗體，隻見無視了他。
隨意坐在桌子上看著兩人。
方茴對著殷顯小聲說：“能幫我看看寫兩行字歪不歪嗎？”
殷顯放下粉筆後退幾步：“慢慢寫，不歪。”
陳尋玩著球：“其實有點歪，殷顯站得近沒看好。”
方茴看了殷顯一眼，殷顯眨眨眼，站在與陳尋相平的位置：“不歪，你繼續寫。”
方茴這才沒擦掉剛寫上的字。
陳尋繼續找存在感：“真的有點歪。”
殷顯無奈：“要不你先回去吧。”
陳尋：“彆介啊，那顯得我多不仗義啊。”
兩人沒再理會他。
臨近傍晚，陳尋用錄音機放著有些失真的音樂。
教室熄燈，三人愣在原地。
“等一下。”殷顯從自己座位裡拿出書包，將手電筒取出來。
“方茴。”殷顯打開手電，照著黑板。
“你怎麼包裡什麼都有，像多開哆啦A夢一樣。”方茴被自己的想法逗笑。
“有時候晚自習下課已經很晚了，我家附近路燈在修，我就帶上手電筒了。”
陳尋也拿來了手電，坐在椅子上，光在方茴身上徘徊。
畫完板報，方茴將頭發散下來，把發圈套回手腕。
“兩位，餓嗎？”
“還好。”方茴看向殷顯。
“我晚上不吃東西。”殷顯說。
“等我一下。”陳尋單對方茴說完跑開。
兩人站在台階不說話，半晌，方茴麵前一隻手遞給她個蘋果。
“晚上吃東西睡不著，不過蘋果沒事。”殷顯看向遠處。
方茴拿著蘋果：“謝謝。”
陳尋跑回來，給方茴買了瓶水。
三人沒有回家，陳尋拉著方茴爬上體育器材，殷顯插著耳機靠在一邊。
陳尋對著方茴表露出的眼神讓她有些無措，坐在杆子上險些落空，右手被殷顯抓住才沒掉下來。
“回家吧。”
——
班級大掃除，趙燁活蹦亂跳地宣布高一高二打比賽。
林嘉茉如同驚雷轉身：“高二的也會去？”
“那當然了，今兒哥們讓你看看什麼叫技術。”
趙燁說的話林嘉茉全然不在意，心中想著能再次見到蘇凱。
趙燁：“殷顯，陳尋你們今兒也來啊。”
陳尋拒絕：“不去，我作業還沒寫完呢。”
“我去當拉拉隊嗎？”殷顯用拖把踢開趙燁，拖著地板。
“哎呀，都來，誰都不準缺席。”趙燁走近殷顯：“哎，殷顯，你這個個子不打籃球太可惜了，改天本天才親自教教你。”
殷顯戲謔地看著他：“教我如何0：3嗎？實在不敢恭維。”
趙燁：“哎呀。”他撓撓頭。
“反正都來啊。”
結果大雨傾盆。
趙燁的大喊引來雷鳴，殷顯下意識護住方茴，飛速鬆開。
為了不無聊幾人圍在一起玩傳球。
趙燁給蘇凱介紹：“我們班殷顯，方茴，這是……”
“林嘉茉吧？”蘇凱笑了下。
林嘉茉驚喜：“你記得我啊？”
“對啊，我見過你，就在籃球館。”蘇凱回答
球轉到誰誰做鬼臉，林嘉茉在蘇凱麵前想淑女，但還是被迫做了個鬼臉。
幾人大笑，林嘉茉有些尷尬。
下一個是趙燁用屁股寫自己的名字。
“這回，轉到誰誰去雨裡麵撿球。”
是方茴。
眾人起哄，方茴招架不住。趙燁一扔，球飛進雨幕。
方茴準備轉身被殷顯拉住，隻見身影跑進雨中，撿起球扔給趙燁，回來時隻有上半身和頭發遭了殃。
殷顯將劉海上掀，露出清俊精致的麵容。方茴拿出紙巾遞給他，湊在他邊上說了句：“謝謝。”
“沒事。”殷顯看了她一眼。
陳尋發著呆，沒意識到下一個是他。
——
雨停，眾人四散回家。
喬燃看著殷顯：“要不我把校服借你吧。”
“沒事，回家換，免得弄臟你的。”隨後脫下校服外套，將襯衫袖子卷到上肘。
殷顯看著方茴：“一起走？”
方茴：“我今天沒騎車，要去坐公交車。”
“殷顯，咱倆一棟樓，方茴和咱們又不順路，你老跟著乾什麼？”陳尋開鎖，坐在單車上。
方茴聽到陳尋的陰陽怪氣，還是拒絕了殷顯：“沒事，你回吧。”
殷顯說：“我送到車站。”
方茴：“好吧。”
殷顯和喬燃搖搖手：“走了。”
“拜拜。”
——
方茴和殷顯路上走著，後麵隱約跟著兩個人。
殷顯察覺到不對勁，方茴在這裡打起來會不方便。
後麵其中一個混混吹了下口哨，殷顯轉身看向他們。
兩個混混停下腳步，交換了下眼神跑開了。
方茴鬆了口氣。
“以後我送你吧，今天這種情況不能再遇到第二次了。”殷顯示意她上車。
方茴坐上去，手捏住殷顯後腰的校服。
方茴見他輕輕握了下自己的手，隨後說：“手抖得都能篩沙了。”
方茴感受到男生溫熱的體溫，縮回手：“沒事。”
“保護好自己。”殷顯無奈地說。
方茴朝他笑了笑：“我真的沒事。”
方茴看著他，“你以後送我回家會耽誤挺多時間的。”
殷顯搖頭：“時間用在你事上，不算浪費。”
方茴：“謝謝。”
她無措地扣著褲子，臉上露出笑容。
——
課間。
方茴將畫遞給趙燁和喬燃後走到殷顯的座位前。
殷顯摘下耳機：“又給我畫了？”語氣中帶著愉悅。
方茴看著殷顯，微笑著將畫遞給他，回到座位。
是一張殷顯靠在書櫃旁垂下眼簾讀書。
殷顯心中微動，目光灼灼盯著方茴。
侯老師宣布了一班板報評比獲得了第一，全班歡呼。殷顯也跟著鼓掌，唇邊的笑容沒下來過。
——
晚上，殷顯將這張畫做了長久保存的處理，裱進畫框立在書桌上，望著長久不語。隨後，拿起衣架上的外套出門。
方茴在書桌前畫畫，電話響起。
“方茴。”電話傳來殷顯得聲音。
“怎麼了？”
“打開窗戶，我在樓下。”殷顯說。
方茴一驚，站起來打開窗戶。電話線還算長，方茴趴在窗台看見了沒有穿校服的殷顯。
殷顯的聲音透過電話，讓方茴有些耳熱：“認識你是我的幸運。”
——
星期一升國旗，製服顯得殷顯得身姿挺拔，腰細腿長。他和林嘉茉一起主持，隨後轉身目視國旗升起。歌曲未響完，方茴向後倒去，被眼疾手快的殷顯接住。
幾人全校師生轉頭看去。
“老師，她暈倒了！”殷顯抱起方茴，跑向醫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