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停車場,牧調轉車頭開上繞城高速。
藤真忙著八卦他的采訪,等看見海才想起來自己好像沒跟對方說過自家具體位置,但路就是沿著朝自家方向唯一的那條,藤真很驚訝,他問牧:你知道我家在哪裡?專心開車的牧也很驚訝,他側頭看了藤真一眼,放慢車速問:“不是淺橋那邊嗎?你又搬了?”
牧記得藤真是高一下半學期搬的家。
搬家那天剛好有一場在翔陽的常規練習賽。那時翔陽的球館還沒擴建,兩支隊伍擠在一個休息室換衣服,彼此安排陣容戰術和訓話都能聽見,真是大氣得到了簡陋的地步,牧正低著頭換鞋,當時的翔陽隊長咧著嘴笑笑地站到他身旁,抱著手說:牧同學這次該著你享清福,我們家藤真今天不在。
說完死命揉揉旁邊另一個海南隊員的頭,笑嘻嘻地走了。
被揉的那個還挺不服地嚷嚷說您不能因為他長得很凶就來揉我泄憤啊!
牧沒理會他,走去問不遠處的花形藤真怎麼了。
花形從眼鏡後麵甩出一個“關你毛事”的淩厲眼神,死聲死氣地說:搬家,請了一天假。
牧一愣,覺得“搬家”似乎是件離自己很遙遠的事,大概一輩子都不會去做的那種,於是他也不知道哪裡來了八卦的閒心,追著轉身掛衣服的花形又問他搬什麼家。這會兒花形也迷糊了,一臉茫然地撓著頭說不清楚,隻聽說要從哪裡搬到淺橋,還說一個人住什麼的。
於是他就在無意間記了這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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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中時代,“一個人住”似乎是件非常牛的事。
站在超市外等藤真時牧仰頭望著那兩幢三十一層的公寓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