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心來說,也是這樣。
當你願意,自此承載起對方更多的人生時,你便能看到更多麵的對方,也許,是紛繁複雜,也許是純淨如一,但,一定會是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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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D跳轉到一支新歌後,藤真突然跟著哼唱起來。
他記得旋律,歌詞斷斷續續。
牧貼著對方倔強的脊梁,感受那些聲音從藤真的胸腔中發出微弱共振,他把杯子拿過來握在手裡,舉到眼前看過去,玻璃杯上有六個棱,折射出好看又奇怪的光影,他在這些光影間看見了很多很多個藤真,忙著哭的藤真,會打架的藤真,耍心眼的藤真,無證駕駛的藤真,□□藤真,和現在靠著自己,無意哼起一支曲子,五音不全的藤真……
“健司,”牧側過頭,笑意微醺,“我能看見很多個你。”
被打斷的藤真也側過頭來,涼涼的臉頰輕輕蹭到牧的臉上一瞬,然後又轉回去,也舉起杯子看過去。
藤真的杯子沒有棱角,一團橢圓握在手上很舒服,他看了一陣,哧地笑了。
後來他溫溫地說:我隻看見一個你。
在我紛紛穰穰的人生裡,在那些零碎散亂的世事間,在亂糟糟的球場上,在漫長的路途中,不管在前在後,無論於左於右,抑或是敵是友,過去,現在,還有將來,都有一個你。
藤真終於想起那支歌古怪的名字——何等榮幸。
得見我眼中的千百個你,何等榮幸。
得為你心中唯一的我,何等榮幸。
何等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