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雙對 他對清許上神一片衷情,卻毫無……(2 / 2)

千山四月天 清深不壽 4066 字 10個月前

“蘭妃手下……”四月聽了此言,緊緊皺起眉頭來,竟一副難辦的樣子。

“怎麼?蘭妃那邊,你知道什麼卻不能說麼?”

四月聽我這樣問,那眉頭竟皺得益發緊了,隻是搖了搖頭,不肯說話。

我不知他有什麼難言之隱,又恨起來,心口中如堵了一塊大石般。氣他罵他,又更丟臉。隻得道:“如今也晚了,眼前這些也看不出什麼,今後便留心蘭妃所為就是。我明日一早還要去望一望百花上神並琅軒小主,時刻晚了,就不多留神君了。”

話一出口,瑜兒便推門進來行禮送客。

四月此回也並不再說什麼,隻是起身便走了。倒堵得我心頭一團,上不去下不來。隻得囫圇歇下。

這探清許琅軒,卻並不是我的隨口亂掰。前日四月書信之上列出人名來,其中有那三對難辦的。他雖問我的主意,卻也在信後又分派了我二人分彆探查之事。今日他去了一重天,我便該按他的分派,去探一探清許與那八極戰神清漣的虛實才是。

翌日清早,我便忙忙地備了琅軒小主喜歡的芍藥膏,清許上神多愛的玉瓣酒,喚瑜兒玥兒分彆提著;又叫小丫頭張羅了一份給那上主近侍白英的芍藥花粉,並胭脂、香露一套帶著。一行人浩浩蕩蕩,便向那百花宮而去。

穿廊過院,層層稟入,我們清早時分到了宮門口,入得內室之時,太陽鳥已光芒大盛。若換作人間時辰,已是日上三竿。

還未入內,隻聽裡頭喧鬨不已,琅軒小主童音稍尖,自一片嘈雜中破了出來:“再莫管她!白英!隻把被裹好了叫她睡去!反正她醒了,便什麼也不知!”

唔?怎麼?清許上主又學那酒仙劉伶,一醉到白日了麼?正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我忙回頭命瑜兒,快將那解酒的良藥芍藥膏送進去。想來此時裡頭忙亂,雖未稟報,橫豎大家相熟,也沒什麼。又加芍藥膏是好用的,琅軒小主雖然說不管她,又哪裡能當真呢?

果然瑜兒進去不久,屋裡人聲便漸漸平順下來。不一會兒,白英滿麵笑著迎了出來,大聲道:“千圍上主怎麼不進來?琅軒小主還說要謝呢!”

我忙連聲道不敢,便隨了她入去。

隻見被榻淩亂,清許上神太陽上敷著兩塊白白的芍藥膏,緊緊合著雙目躺在枕上,一彎臂膀不肯老實,就撩在被子外頭,還不時舉起來動一動,口中也不知嘟囔著些什麼,本是如玉的白肌膚,透出一些粉色來,益發似個粉妝玉琢的小女孩兒般,顯得嬌憨不已。芙蓉麵上的輕紗卻沒有掛著環扣,顯見是我們進來方蓋上的。

琅軒小主雖是個孩子,卻好似她的長輩一般,坐在榻旁,手中舉著一小銀盞,裡頭是以清露調化了的芍藥膏,正用一個小銀匙將湯水一點點潤在清許上主唇上,點滴送入她口內。

見我進來,琅軒小主隻瞧了一眼,便隨口道:“千圍你自坐就是。”說罷,又是眼珠也不錯地瞧著清許上主。

雖說是我自坐,一旁白英卻早喚小丫頭端了花凳來。我坐在那凳上,心中忽然起了三分豔羨。這琅軒小主,外頭是個小孩兒,裡頭卻並不像。人都道他是與清許上神共同由天地孕育,化在這百花宮禦園之中的。雖不知他的來曆,他對清許上神一片衷情,卻毫無可疑。想昨夜我與四月,說無情,卻在懷,雖同心,又有異。相較之下,叫我怎不淒惶?

今日我來,本是為旁敲側擊那八極戰神清漣立在清許上神門口之事,若是清許上神,心中一片天然,自然不難問。如今清許上神一時半刻是問不得了。琅軒小主這邊,問了他還不得炸了鍋麼?如此我倒難辦了。

我正踟躕,琅軒小主忽然問道:“怎麼你今日在這裡?我方才還聽報說,你在凰閱門口罵人呢?”

一句話,說得我麵紅耳赤。鳳棋啊鳳棋,你隻把我的名聲都撒潑了吧。我隻得左右看看,求小主摒退左右。屋中侍從儘去了時,我這才敢唯唯向琅軒小主稟了一回。竟惹得他哈哈大笑起來,手裡頭的藥碗也拿不穩,放在了一旁。

“哈哈哈哈!!怎麼?你是說鳳棋裝做了你,在罵四月的替身?”琅軒小主好容易忍住笑,問我道。

“是啊。”我頭拚命低。

“哈哈!”小主又笑,拍著掌道:“好好!罵得好!真正是天地因緣,萬跌不破的。”

“小主?您是說?”

見我不解,小主便狡黠笑著問我:“你可知昨日替四月去牡丹殿前的是誰?”

聽小主方才說了一句天地因緣,又如此一問,我心中似有所悟,驚詫道:“莫非……難不成是……段…………?”

“正是段情!”小主已恢複往日端正,隻是神態中一股忍俊不禁,顯得竟有些看好戲的樣子。

居然是段情!?他與流風鬨的風流事,九天也儘知,鳳棋如今替我罵四月,自然句句都是負心薄情之言,這樣字句,放在段情身上,豈不服服帖帖,句句中招麼?又可歎這一對冤家,躲來躲去居然這樣正正對上。可見小主所言天地因緣是不錯的了。

我與小主正在慨歎,一旁榻上又鬨動了一個,說出一句石破天驚的話來。

隻見清許上神忽然抬起手,把臉上蓋的麵紗一掀,雙目緊閉著大聲道:“我是花期!安陵!你為何將我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