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然連忙說,不,不,不,我們女人可不能喝那些黑牙的東西,兩杯冰水,謝謝。
李連哈哈大笑,說,蔣然,你裝什麼女人啊?!
蔣然順手將桌上的咖啡店DM單揉成團扔向李連,罵,閉上你的賤嘴,小心我不把胡蝶說給你了。李連連忙用手捂住嘴,蔣然又俏皮的笑言,好吧,還是說給你。
我在旁邊開心的笑著,過了好久才反應過來,問,蔣然,為什麼我的事你就決定完了。蔣然就笑,湊到我的耳邊,說,因為我是你的閨蜜。
走出咖啡店,我們一行三人又輾轉去了一家火鍋店。大胃的蔣然點了很多菜,李連開心地和我聊著一些童年趣事,他就像一個毫無心機的大男孩,對於第一次見麵的我無話不說。那天我的心情異常的好,吃了很多菜,李連會體貼的給我燙菜。而蔣然則大聲抱怨李連“重色輕友”。
吃完了火鍋,蔣然知趣的先行告退,我和李連又去了電影院,在電影院的二樓,選的是我最愛的驚悚片,然而李連卻在半場時睡著了,讓我不禁偷笑。
我和李連沒有正式的告白,也沒有正式的接受或拒絕,但是結果是我們走在了一起。
平靜的生活持續了半學期,陪伴我度過這半學期的除了李連就是那些帶著福爾馬林氣味的肌肉、骨頭和血管。
那天,上專業課的時候,李連傲慢的拿出了煙,點燃。戴眼鏡的專業課老師大怒,罵,李連,你無視我的存在嗎?馬上給我滾出去!李連冷笑了一下子,將桌子蹬掉,踏著桌子走了。李連的異常反應讓我很吃驚,五分鐘後,我捂著肚子向老師請了假,然後發短信給李連,很快李連回複了我三個字——圖書室。圖書館離教學區至少要走十分鐘,可是五分鐘時間李連怎麼可能到了圖書館,這些讓我疑問,卻也直奔向了圖書館。此時的圖書館感覺比其他時候大很多,安靜的仿佛能聽見塵埃落地的聲音。突然,短信聲撕破這片寧靜,短信內容是:胡蝶,黑色夜總會,我等你。署名是李小連。我愣在那裡,不知道下一步是該回班上上課還是去李連說的那個傳聞在這個城市“紅燈區”的黑色夜總會,所以我發了短信給我蔣然。十分鐘後,蔣然在校門口找到了我,她吩咐我去找守校門的老頭兒談話,然後她撿了一塊石頭砸向門衛室的玻璃,老頭兒聽到聲響跑到裡屋時,蔣然跑過來拉起我的手衝出了校門。
那是我第一次非周末出了校門,雖然我們學校管的並不嚴格。但是畢竟第一次,我還是怕,我不敢相信學校會對我們逃課、違規出校、砸門衛室玻璃作出怎麼樣的處罰。坐在出租車上,我的心發著慌,我能清楚感覺自己的身體在發抖。蔣然用力的攥著我的手,告訴我,彆怕,有我在。車開到一家煙店前,蔣然叫停了車,跳出車,買了煙和打火機。她說,去那種地方,如果不把自己弄的痞一點,會受欺負的。我望了一眼塗著眼影,穿著高跟反羊皮皮靴的蔣然,再轉眼看了看穿運動鞋、牛仔褲和校服上衣的我,才發現原來自己是多麼“校園風”,與蔣然口中的“痞”毫無相乾。
在我依然對我的服裝胡思亂想的時候,車停到了黑色夜總會的門口。黑色夜總會在周圍的小建築中聳立,下午時刻的它在陽光下反射著光芒,看不儘它在無數個放縱之夜是怎樣的靈魂。在準備進入黑色夜總會的時候,我遲疑了。我主動的用力攥了一下蔣然的手,她向我微微笑,點點頭,在兩位漂亮的迎賓小姐的“歡迎光臨”聲中,我們進入了黑色夜總會。
進了黑色夜總會後,蔣然點燃了一根煙,我撥通了李連的電話。電話在響過很多聲後終於接通,在重金屬音樂夾雜聲中,李連說,你到了嗎?
我答,嗯。聲音帶著些許顫抖。
李連仿佛很詫異,說,真的?那,到地下室酒吧來吧,我在電梯口等你。
蔣然吐著煙,問,在哪兒?
我有些麻木的回答著,地下室酒吧。
蔣然大喜,喊,有酒喝沒?一定要讓李連請喝酒!
在電梯口,我再次看到了李連,不知道為什麼會那麼在乎他,竟然違反學校那麼多規定跑到“紅燈區”夜總會的酒吧。李連摟著我走著,蔣然隨後,大聲嚷著讓李連請喝酒。這是我十八年來第一次進酒吧,心底還是有些慌,但是被李連摟著,感覺很安全。他身上的香水味道和煙草味道讓我的心柔軟很多。我深深愛上了這一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