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選了一條紅絲綢露背裙,紅色高跟鞋,血紅。而這樣鮮紅的血色,是我現在對生活的全部認知。我脫掉外套的時候,菲菲驚訝的望著我,說,你根本不是黑色夜總會下來的?黑色夜總會都會有黑色蝴蝶紋身,女的在腰上,男的在上臂,而且那個蝴蝶很難仿。
我突然的愣住,我從來不知道。原來黑色夜總會這樣的夜店居然有如此多的規矩,而我在說出那些話之前,我完全沒有想過它會有什麼樣的危險。
如果張老板沒有看見黑色蝴蝶,他就知道你不是黑色夜總會的了,欺騙紅姐可是很可怕的。
我突然的有些慌,不知道該怎麼辦。我第一個想到的人卻是李連,我掏出手機,準備給李連打電話,然後又矛盾的停止,最後想到了藍風。
風哥,幫我想辦法弄個紋身。
紋身?什麼紋身?
黑色夜總會的黑色蝴蝶。
那個紋身,你要來乾嘛?
直接說你弄的到嗎?
這個當然沒問題,你要貼的還是用電紋的。
如果用紋的,大概要花多少時間?
這我不太清楚,但是很痛,紋身的人是我小姨。
那用貼的。半小時後,我到出租屋來拿。
菲菲很驚訝的問,你給誰打的電話,他怎麼可能拿的到貼的黑色蝴蝶紋身?
我瞪了菲菲一眼,狠狠的說,把你聽到看到的全部忘掉,否則打斷你的腿。
菲菲突然的閉嘴,說,蝶姐,我明白。
相信菲菲被剛才的電話內容嚇倒了,她明白電話裡的人不是一般人。
我把衣服和鞋都扔給菲菲,說,給我看好,等我回來拿給我。說完我便打車去了出租屋。而藍風卻遲到了二十多分鐘,他把一張黑色蝴蝶紋身遞給我,說,這可是黑色夜總會的上層員工才能得到的黑色蝴蝶紋身,珍惜點!貼上後隻有用藥水才能洗掉,我現在還拿不到藥水。
我點點頭,說了聲謝謝,轉身走出出租屋,又打車回到按摩院。
我把紋身貼在腰上,穿上紅色露背裙和紅色高跟鞋,看著試衣鏡前的自己,我冷冷的笑了笑。李連與蔣然的傷害是一種折磨,我放縱自己亦是一種折磨,這樣的墮落僅是李連和蔣然給予我傷害的附帶品,我點了一根煙,走出更衣室。
煙還沒抽完的時候,所謂的張老板已經來了,他很矮,微胖,眼睛小到快眯成一條線,穿著黑色皮鞋和紫色襪子。紅姐和他說了一會話,阿貓把我帶到一間小房間,我的心跳突然加速,卻也拚命喬裝冷靜,阿貓說,這間房間有攝像頭,紅姐會在攝像頭另一邊看著,好好表現。
張老板走進來,我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空氣中充斥著微腥的味道和我心跳的聲音。他走到床邊摸著我的臉說,長的果然不錯。然後用他的臭嘴吻我,我閉上眼,任他的手在我的身體遊走。他脫掉我的衣服後,突然停止,說,你是什麼人物?你的黑色蝴蝶紋身怎麼會是貼的?
我冷笑了一聲,說,請繼續。
張老板後麵的動作都很小心,我無法想象為什麼大家對黑色夜總會總有一種恐懼。
等到一切平靜下來,張老板走出房間,我用了一大把紙巾擦著自己的身體,紅姐走到我麵前,扔了八百塊錢給我,說,第一次你賺的全給你,以後五五分。
紅姐說完話走後,菲菲和阿貓跑進來說,蝶姐,你真的是太帥了,張老板第一次沒有做任何變態的事情,他是連男的都不放過的。
我穿上我的衣服,走出按摩院,坐公車回了學校,然後打電話給蔣然,她剛下了自習,抱著一本初級護理教材,我和蔣然一起去吃了晚飯,她開心的和我聊今天發生的班上的趣事。我依然像從前一樣和她一起“天真”的笑,鬨。我的心裡卻隻有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