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勉強著起身,輕輕活動身體,我的整個身體都處於劇烈酸楚疼痛狀態。李語歌走到衣櫃扔給我一套乾淨的衣服,望著我,依然麵無表情,說,你還想穿你那些沾滿穢物的衣服去黑色夜總會?然後轉身走到電腦旁,點了一根煙,繼續敲字。
我穿上李語歌扔給我的衣服——一件男式襯衣,一條長仔褲。我把襯衣下部打結,卻也蓋住了那個新鮮的燙傷。燙傷的傷口強烈的發出生傷疼痛感,上麵有一張創可貼,應該是李語歌給我貼上吧。
出租車上的空氣很悶,我望著出租車司機轉到方向盤的手思緒漫飛,我無法想象李語歌是怎樣的人物,她的時冷時熱讓我無法揣測。在我發呆的時候,車停在了黑色夜總會的門口,我抬起頭像第一次仰望黑色夜總會一樣,它依然聳立在周圍的建築中,燈光闌珊,“黑色”二字突明突暗。李語歌走進黑色夜總會,並沒有等我,走進了電梯。我隨後進入黑色夜總會,我到了地下室酒吧後,給李連打電話,依然在我第一次來地下室酒吧的那個位置找到了他和藍風。藍風衝我笑笑,李連把我拉到了他身邊,手摟著我的腰,我仿佛電擊一般顫抖了一下,李連的手碰到了那個煙蒂燙的燙煙花上,而李連毫無察覺。
李語歌走上了舞台,DJ報著歌名《殘痂未嫣》。
“旖旎的雨聲中,你抬首,低頷,回眸,放蕩的嫣然,欲看破那些散落的記憶,錯落。在黯然的柔光下,微笑,然後衰竭……”
我望著李語歌腰上的黑色殘蝶和“SOLO”,兀自聽她唱歌。仿佛全酒吧的人全部消失。唱到末尾,她突然表情有些扭曲,她堅持著唱完了歌,然後快速走下舞台,在舞台旁邊拿出注射器刺入皮膚,她慢慢將注射器中的液體推入體內,表情慢慢舒張開來。她借手機打了一個電話,這時候蔣然突然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邪笑著說,胡蝶,你怎麼穿了套男人衣服,還來的比我早?
我笑,豬,你睡覺睡夠了吧。她也笑,咯咯的。
李連緊緊摟了我一下,說,不會是背著我找其他男人了吧?
然後大家都笑。
這種感覺好像我第一次來黑色夜總會,蔣然、李連和藍風,我們一起喝酒。我再次喝了很多酒,酒精刺激我身上的傷,發著疼痛。我掙脫李連的手,跑到了衛生間,一陣嘔吐。我靠著衛生間的門大口的喘氣,蔣然進到衛生間來找我,她喊我的名字,我正準備答應的時候,另一個女聲傳了出來,蔣然,躲了那麼久,還是露麵啦!
我沒有躲啊,我隻是在學校而已。蔣然的聲音帶些回敬的嘲諷。
對啊,對啊,在學校躲著嘛!
藍妮,你想怎樣?
東西交出來!對於你們的過錯我們既往不咎。
不要逼我,我現在就可以打電話給李連讓他把東西給你爸。
嗬嗬,你認為藍風會讓李連把東西給我爸嗎?
藍風可並不知道東西在誰手裡。
那可不管。藍風想跟我爭,他還不夠格。快,把東西交出來,就像我們當初說好的那樣,要知道獨吞是不現實的。
你想要,可以隨時去資料室提。你隻是不想讓我泄露罷了,放心,我不會那麼卑鄙的,除非你逼我。
很好,記得你今天說的話,也想清楚你會付出的代價。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