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鶴眠也有些僵硬,乾巴巴的說到:“請……殿下憐惜。”說完也是覺得屈辱,那紅直接從耳根泛到雙頰,又從雙頰下蔓延至全身。
“好了。”秦楨忍不住抬手捏了捏眉心,道,“先起來穿衣服,晚上去你那院子用膳。”
方鶴眠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些什麼。
秦楨適時的打斷了他,明顯有些不耐煩,“有什麼話,到時候再說吧。”
方鶴眠慢慢低頭,急促的心跳好似戛然而止,剛才的紅暈霎時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隻有嘴唇咬出的血泛著殘存的紅。
手指勾起身側的衣服,一點一點的攏在身上。方家公子低著頭笨拙地穿衣,手上還一連打錯了好幾個結。
秦楨說完便低下頭繼續批改文書,感覺身前的人影一直沒消失,“需要喊你的小廝嗎?”
方鶴眠聽到這話,手指猛的哆嗦了一下,呼吸也急促了幾分,“謝殿下好意,臣侍自己能行。”嗓子乾啞的擠出兩句話,方鶴眠催促自己加快動作,好儘快離開這裡。
越急手上的動作越亂,方鶴眠乾脆地打了死結,匆忙的穿上全部衣服,福了個禮就快速消失在書房。
因為走的過於匆忙,還被門檻絆了一下。
寒噤站在門口,抱著胳膊看著方鶴眠一臉窘迫的出了書房,忍不住感歎一下。
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還沒感歎幾句,就被秦楨一句話喊進了書房,寒噤畢恭畢敬的站在一旁,等著自己主子開口吩咐。
但秦楨卻不出聲,把手中的毛筆放入一旁的洗筆,來回的轉洗。
“主子今晚幸春申院?”寒噤小心翼翼的開口,有點拿不準主意。
秦楨眼裡浮動著異樣的神色,挑眉問她:“要幸嗎?”
寒噤忍不住瞪大眼,她知道自己主子是柳下惠,但沒想到柳下惠這個程度。
這種事兒需要問她嗎?這種事兒該問她嗎?這句話明明應該是她問啊!
“你說,這世上……”秦楨眼裡浮動著奇異的光,看到寒噤那副驚恐的模樣又自覺無趣。
算了。
語氣輕飄飄的,“幸吧。”
事已至此,不如好好謀劃。
“薑亓說的可是每月十五?”秦楨試乾筆上的水跡,問的漫不經心。
“今日便是十五。”寒噤回答。
秦楨沒在言語,垂著眸,雙手執筆,認真的將其擺放在雕刻祥瑞圖案筆格上,眼裡暗沉沉一片。
傍晚,秦楨如約而至。
方鶴眠帶著一眾奴仆向她行禮。
“起吧。”秦楨到是不介意這些虛禮,虛虛的扶了他一把,便向裡走去。
這春申院她到是沒來過,不過秦珍珍回憶裡麵到是有幾副畫麵,想到這裡,秦楨轉頭看了一眼方鶴眠。
方鶴眠同她對視一眼,雖然快速垂眸,秦楨還是看到了他眼裡閃過的不甘。
秦楨心裡忽然鬆了氣,這樣最好,不要對她抱有希望。
處理感情問題真的很麻煩,秦楨不想和哪個男子有牽連。相比夫侍來說,她更需要一個穩定的合作夥伴。
方鶴眠很適合。
他有求於她,她也需要他的身體來疏通淤堵。如果他覺得吃虧,她也可以在其他方麵彌補。
“用膳吧。”秦楨坐在桌旁,淡淡的吩咐道。
方鶴眠看了一眼身旁的小侍,示意擺膳。他很詫異秦楨的態度,她今日與往常有很大的不同,他隻當對方是在擺架子,好像認為拿捏住自己的七寸一樣。
方鶴眠忍不住在內心裡發出一聲嗤笑,誰讓他現在有求於人呢。隻能委身於這個草包,讓她想辦法幫成康王府擺平最近的糟心事。
他為了討好她可是下了不少功夫,打聽了她不少喜好,知道她嗜甜,桌上放的都是她的飲食偏好。
秦楨對方鶴眠的誠意沒有絲毫波動,她並不注重口腹之欲,也沒什麼口味偏好,桌上擺的也多半是秦珍珍的偏好,那人到是喜歡吃些奇怪東西。
秦楨食了七分飽,她並不想過早行事,就走向了屋裡的軟塌。
差寒噤去書房拿了幾本書,眼神一轉就落在案幾上的古琴,她倒是聽說過,方鶴眠不僅琴技高超是盛都一絕,還精通各種樂器。
許是她落在那把琴上的視線過於直白,方鶴眠察覺到後心中一緊,他不想獻了身還要把自己自得的琴技也玷汙了去。剛想著轉移秦楨的注意力,秦楨就把視線收了回來。
秦楨對這一點興趣沒有。
她不是個喜歡聽曲兒的,也沒指望方鶴眠能主動給她彈。準確來說,自從貴君去世後,秦楨便沒了什麼喜好的東西,對外界的需求也達到了最低。
捏了捏手中的書冊,看了半晌,秦楨想起了今天來這兒的目的,於是她慢慢開口:“歇息嗎?”
對上方鶴眠微愣的神情,秦楨覺得有必要同他說清楚,她並不是貪圖他的□□。
她對這種事不感興趣,若不是因為秦珍珍那次,她應該這輩子都不會都不會和男子近距離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