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也是特殊情況。
方鶴眠本以為秦楨隻是說說,沒想到她竟然來真的,但事已至此也沒有退路可言。
方鶴眠心頭犯冷,磨蹭著走向床榻。他當時並不認為成親時新人不圓房有什麼不對,所以對秦楨讓他獨守空房的行為不僅沒有絲毫怨懟,還帶著一絲慶幸,總覺得事情還有回轉之地。
但終究是成定局了,還是他親手求來的。
當這種夫妻之間才有的行為即將發生在他身上,方鶴眠沒有一絲的羞澀與期待,隻覺得絕望。
他還是不認可秦楨這個妻主。
等小仆拿來了銀籠的鑰匙,秦楨將他推到在床上,親手將裡麵的雀兒釋放出來。
方鶴眠有些後悔沒看他爹給的百子圖,任由秦楨動作,現在不但渾身無力,還腰肢酸軟,身後的被褥被汗水浸透。
“不行了嗎?”秦楨以為他難以承受,便停下來問他一句。她隻有上次在還淚閣的經驗,而且因為意識不夠清醒,也不知道男子該是何種反應。
隻是模糊的記得那男子溫順的厲害。
方鶴眠聽到這話,大腦一陣轟鳴,以為她瞧不起他身為男子的資本,掙紮的厲害,他怎麼就不行了?他行的很!
翌日,秦楨早早的去了刑部上值,她昨日歇在春申院的消息也傳遍了皇女府。
“他倒是個坐不住的。”
劍書聽著他說話,身上泛起了細密的汗珠,這位今日怎麼出來了。
“睡了便睡了,有什麼大不了的?”他伸出纖細的手腕,看著上麵淡青色的紋路,“也值得這般傷心?”
看完細瘦的手腕,又百無聊賴的纏著肩膀上垂下來的烏發舉到眼前看。「裴玠」平淡的吩咐劍書擺早膳。想不開的是那個懦弱的裴玠,可不是他這個「裴玠」。
劍書小心翼翼的伺候著「裴玠」用膳,幾次欲語還休的看著他。
“他沒給你說過我的名字?”「裴玠」用完膳,古怪的看了一眼劍書,拿著布巾細細的擦手,隨意道,“我叫裴子珪。”
他說的不甚在意,但劍書卻愣住了,他家公子姓裴名玠字子珪。怪不得公子很少讓人叫他的字,沒想到是給了另一個。
“他昨日聽說了三皇女寵.幸方鶴眠,氣的哭了一夜,今日便讓我出來替他。”語氣輕飄飄的,頗有些瞧不起裴玠的意味。
劍書低下頭,將心中的情緒都咽下去。他對這位爺知道的不多,隻知道自家公子身體裡還住著一個人。當年公子重病纏身,在京郊養了大半年,病好了接回府後時常自己同自己講話。主君以為公子得了癔症,帶著找過神醫,也找過道士趨魂,什麼法子都試過了,怎麼都治不了,隻能好生養著。
後來才知道這是公子自己的心病,便也不了了之了,這事兒除了主君便隻有劍書自己知道。
裴子珪施施然起身,翻了翻裴玠案頭,拿起裴玠常看的書,找了個地方隨便一躺,就開始囫圇的讀。
裴玠最近讀書不怎麼下功夫,裴子珪通過書的使用痕跡這樣評價,想來那個秦楨同他糾纏過深,他一門心思全撲了上去。
“明日你勸勸他,莫要想不開。”裴子珪狀似無意道,“真受不了便忍忍,大不了以後和離就是了。”
“她今日寵.幸了這個,明日還能寵.幸那個。”
“整體鬱鬱寡歡,到頭來吃虧的是這幅身子。”
劍書低著頭聽他說,半點都不開口。他主子什麼樣他能不清楚麼,倔的要命,認定了什麼就一門心思走到黑。
相比信陵院這邊,衛蘅所處的平原閣就活躍多了。
衛蘅老早就聽了這個消息,簡直懷疑了自己的耳朵,雖然他和方鶴眠關係不怎麼樣,但是對他昨日主動去秦楨書房邀寵的事情,簡直是讓人瞠目結舌!
這也太離譜了!
去秦楨書房邀寵竟然!
方鶴眠這是想不開啊!秦楨有什麼好的?除了一張臉和家世好還有什麼好的。
秦楨確實長得不錯,但也不至於方鶴眠屏蔽其他缺點去邀寵啊!
衛蘅眼睛滴溜溜地轉,雖然不理解方鶴眠怎麼想的,但是對他們來說這是好事啊。
秦楨心思放在方鶴眠身上,就不會欺負自己和裴哥了。
他可太機智了!
周可慕那邊到是沒什麼動靜,聽到信息後隻是愣了愣,就繼續死磕那本殘譜,這譜子真的太難了!
方鶴眠隻秦楨離開時清醒了一瞬,便又開始昏昏沉沉,直到抱琴把他叫醒。
皺起眉扶著腰慢慢起身,方鶴眠嘴裡吸氣,感覺腰腹都不是自己的。
抱琴眼疾手快的向他後腰處塞了軟枕,聽著側君小聲地吸氣,眼裡滿是心疼。
殿下也太不節製了,側君身體再好也抵不住這樣的折騰啊。
“側君,殿下賜了燕窩。”抱琴轉身端來一小盅,就要往他嘴邊喂去。
側君該補補了。
方鶴眠聽到那聲側君,猛然驚醒。是了,經過昨晚他便已經是三皇女的人了,抱琴這下連稱呼都改了。
昨日他去書房邀寵的事,肯定傳遍了府裡,那三個人又該怎麼看他?方鶴眠伸手推開抱琴,連帶著那一小盅燕窩都傾撒了去。
“避子藥。”方鶴眠轉頭看向抱琴,眼裡帶著冷意,他並不在意燕窩到底如何,隻是用嘶啞的嗓音繼續道,“給我端避子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