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子藥?”秦楨正被婢女伺候著退衣,今日刑部的案子看著她頭疼,聽到寒噤帶著憤恨的稟報忍不住詫異的看了寒噤一眼。
寒噤臭著臉又重複一遍。
秦楨沒太大表情,今早走的急,忘記吩咐了,好在方鶴眠是個知情趣的,主動要了避子藥。
到是對兩人都好。
秦楨越發肯定了方鶴眠的盟友身份。
但寒噤不這樣想,方鶴眠這不是明擺著打自家主子的臉麼?自古以來哪有夫郎主動喝避子藥的。
而且主子都這個年紀了,也該有個孩子在跟前兒看著,或許還能轉個性子。
“秦椯都無女,急什麼。”
秦椯是大贏嫡長女,李後君的女兒。幼時傷了腿,脾氣陰晴不定,見了誰都沒個好臉色。前兩年後君才挑了一個滿意的親事,娶了兵部尚書的兒子。
“您和那位又不一樣……”
秦楨隨意的哼笑一聲,寒噤頓時明白,飛快地轉了話頭接著稟報。
聽到管家自作主張給方鶴眠送了燕窩,秦楨又哼笑一聲。
管家算是沈貴君留下來的,是貼身伺候貴君的尋鹿,貴君去世後,給他了賣身契他也不願離去,守孝期滿秦楨便把他接進了府。
寒噤默了默,明白了主子的意思,這是默許了尋鹿叔叔的做法。
“周等蘆那邊怎麼說?”秦楨揮退婢女,翻開桌上要複核的公文。
寒噤從懷裡拿出書信,雙手遞上,“周大人說,走後門也不是這樣走的,要您拿出點誠意來。”
“具體怎麼說的,還是要您自己看信件。”
秦楨手指輕叩信件,腕間的紅瑪瑙稍稍露出一角。
周等蘆沒什麼要求,隻是要秦楨放過她弟弟一馬,她這輩子做牛做馬報答她。
言辭懇切,直中要點,先是說了周可慕身份特殊,在周家地位的重要性。若是三皇女能同意,她周等蘆便隨她驅使。
秦楨沒有不應的道理,同樣都是倚仗周家,周家嫡女可比一個遠房好使的多,更何況周等蘆在大理寺位居要職,怎麼看都是一筆劃算的買賣。
秦楨在腦袋裡仔細回想了周可慕的樣子,發現記憶並不深刻。兩人如今成親也不過幾個月,她也就見過一次,還是成親那日。
秦珍珍對周可慕也沒有什麼非他不可的心思,好像是當時秦珍珍同裴玠鬨了矛盾,氣不過就請了旨。
更何況周等蘆要求不高,隻是要秦楨不讓周可慕侍寢,保留他的貞.潔。
等時機成熟了,周等蘆就會把周可慕接出來,給他另擇一門好親事。
穩賺不賠。
秦楨這樣想,周等蘆也這樣想。
收到秦楨肯定的答複後,這位冷麵修羅罕見的漏出了點笑意。
把信件輕輕放在火苗上方,等著火苗把紙張迅速的吞噬殆儘。
讓她想想,現在周家和三皇女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該給一件什麼樣的見麵禮投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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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憑又被暗殺了一次,這次被皇帝突然召回盛都述職,半路上遇上了有預謀的死士。幸虧秦楨這次在她身邊安排了不少人手,倒也讓她死裡逃生。
“彆回合州了,留在盛都。”秦楨眉頭緊皺,思索著下一步計劃。
皇帝召李憑召的毫無緣由,秦楨不免猜測這背後包含的絲絲縷縷的牽連。
李憑單腿下跪,抱拳道:“臣已經在合州安排了眼線……”
秦楨眼睛落在她右肩上的傷口,已經修養了一段時間,還是有血跡滲透包裹的白布。
“你好好歇著吧。”
秦楨斟酌再三,她現在沒有絲毫把握。
出了這處隱蔽的閣院,秦楨便行往留春樓。
定的是每次休沐就去去留春樓歇一歇,最近在刑部忙的腳不沾地,減少了外出的頻率,很多事情都屏蔽在了外麵。
秦楨隻能一點點改變秦珍珍之前存在時留給這群人的印象,慢慢的做回自我。
她雖不在乎彆人對她的看法,但一個好的名聲顯然可以讓一些東西變得簡單。
秦楨之前有意放縱秦珍珍糟蹋自己的名聲,但秦珍珍猝不及防的離開了,也給她後期的計劃造成很大變動。這讓她不得不調整計劃,充分利用身邊可以調動的一切資源。
好像這四年隻是她的一個夢,現在夢醒了一切都回到了原點。但現實的改變,每時每刻都在提醒她那就是現實經曆的。
那個······男子為尊的時空,那個光怪陸離如同幻象的地方,還有那裡行為奇怪的人……
“去找蟄螢嗎?”寒噤低聲問她,她猜主子現在又是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