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這莫名其妙一句……(1 / 2)

這莫名其妙一句話對寒噤來說無疑是一個定心丸,她壓製著心頭的雀躍,嘴上又開始胡言亂語:“今日殿下可要人伺候?還是春申院哪位?”

秦楨麵無表情看過去,成功讓寒噤心頭的火降了降溫,努力恢複了府內第一貼身侍衛該有的波瀾不驚。

“中秋家宴,讓他去吧。”秦楨順口吩咐道,方鶴眠雖不及裴玠穩重,但近來顯然比裴玠老實得多,裴玠現在的精神狀態和所作所為讓秦楨開始重新估量他的價值。

伴三皇女入宮的消息傳到春申院時,方鶴眠正在擦拭月鐘,聽到後愣了半晌絨布也落了地,手指按壓住琴弦,看著身邊小仆高興的樣子,很想抬起頭一口回絕,這個機會愛要誰要,他才不需要這個機會!

可是方家需要,方家還在等待一個恢複榮光的機會。

方鶴眠有時候會想,為什麼家族複興的擔子要壓在他身上,母親為何要賣子求榮把他送到三皇女榻上,明明二皇女更有權勢不是嗎?

血液順著琴弦流向琴麵,抱琴嚇得麵色一白,急忙命人把琴拿走,自己向前去安慰,“公子,您……”

“我明白。”方鶴眠陡然失了力氣,肩膀下垂,從他自薦枕席那一天起,他就沒有拒絕的本事了。

抱琴也順勢轉移了話題。

“裴玠怎樣了?”方鶴眠平複下心緒後主動問他,他先前倒是聽說他在養病,好端端的也不知養的個什麼病。

“從殿下書房出來沒幾日便生了病,到現在一直沒露過麵。”

方鶴眠聽後很是詫異,他雖與裴玠不甚相識,但未出閣時和裴玠的好友交好過一段時日,裴玠此人雖有些清高但也是個與人為善的,而且三皇女那個性子也不是個能吵起來的,兩人定然不會發生爭執。

何況兩人又沒有什麼交流,整個三皇女府誰不知道裴玠看見三皇女就像那見了貓的老鼠,看到了就遠遠的避過去……

等等,裴玠為何要去書房?總不能丞相府出了事要求三皇女。

想起自己家的情況,方鶴眠皺起眉。

“你去打聽打聽相府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方鶴眠向抱琴吩咐著,不放心的又加上了句,“能幫就幫著。”

抱琴露出一種複雜的神情,“公子,人家相府出了事,自有人姓裴的頂著,咱能幫什麼。”

方鶴眠被他說的怔愣,隨後一笑,“咱王府還自身難保呢,怎能越俎代庖幫她們呢,是我糊塗了。”

“那衛四公子可是急壞了,聽說裴二公子生病後,送了不少東西過去。”抱琴去櫃子裡拿了上好的藥膏,細心的塗到自家主子的指尖上,怕好的慢,又多塗了幾層用細絹布裹住。

“這是南邊進貢來的膏子,尋鹿公公知曉公子時常彈琴,特意送來的。”

這話不說還好,說完方鶴眠表情瞬間凝固,抽回被抱琴握著的手,就那麼冷冷的看著抱琴。

抱琴連忙告罪,王夫讓他多說點三殿下的好,說不準就把主子給說動了,主子向來是個耳朵根軟的。

“你在如此,我就把你調出去,省的天天汙我的耳朵。”

方鶴眠感覺此時就像被人喂了甜膩的棗泥酥,不想吃,卻又不得不吃。吃了還要帶著笑臉說愛吃,要多吃。

裴玠自是閉門謝客,秦楨這一舉動顯然是把方鶴眠往正君位置上推,原本正君的位置,聖人是打算給他的,裴玠心裡也清楚,但他現在巴不得把正君的位置給了方鶴眠。

自從知道秦楨換了個芯子後,裴玠現在隻琢磨如何與秦楨和離。

日日與秦子珪盤算,“子珪,大嬴至今未有宗室和離的先例。”裴玠托裴珊找了不少卷宗,翻看了一遍,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他也不敢大張旗鼓的詢問裴珊。

裴珊是知曉他對秦楨的心思的,當時還勸他不要嫁,說秦楨並非良人,不值得托付一生。

“現在不過是斷尾求生罷了,告訴你阿姐也不失為一個法子,單靠你我力量,是無法全身而退的。”裴子珪斟酌著開口,以他的能力隻能帶著裴玠悄無聲息的離開三皇女府,肯定無法保全裴玠的名聲。

“容我想想。”裴玠扶住額頭,這段時日因為心事,他的眉心都有了輕微的皺痕。

裴子珪沒再說話,安靜的沉睡,等待裴玠的下一次召喚。

秦楨最近忙的腳不沾地,秋審冊積了高高一摞,還有許多現審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