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剛下值,便被人遠遠地叫住,轉身一看,穿著緋色官服的女子朝著她的方向急行。
“珍珍!珍珍!”
宮羽高呼著,可算是堵住秦楨了,她已經好幾個月沒見過她了,就連去花樓也不喊上她,都自己偷偷玩!
“我家那貓崽子都要出生了,也沒見你來要。”宮羽喘了兩口氣,伸手便想攔住秦楨的肩。
秦楨極快的向後退了一步,這人口中喊的“珍珍”,明顯就是秦珍珍的好友,她不想和秦珍珍的朋友扯上什麼關係,太過麻煩。
宮羽見她向後退,氣的雙手叉腰問她:“你又犯那勞什子的潔癖了?”
“算了算了,小娘子我不和你一般見識,那貓我可給你留好了,要一壇好酒來取。”她又眼睛笑的眯起來,秦楨耐著性子婉拒了幾次,她根本不喜歡養什麼的東西,結果引來對方的怒瞪,她大呼著,“你變了!你不對勁!”
還沒等秦楨作出反應,她又自顧自的說道:“你不就是現在算是正經官員了,看不上我這糟糠朋友了嗎?”
“不就是現在嫌棄我丟人嗎?去花樓都不帶上我,自己偷偷地去!”
“之前你和我玩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你現在就是瞧不起我,你去了禮部之後,得意的眉毛都要掉了!”
“哼!”
說罷,扭頭便走,走之前還氣衝衝的回頭瞪了她一眼。
秦楨眉毛皺起,目光瞥向一旁死死低著頭的寒噤。
寒噤自從宮羽來了之後,頭便低了下去,可千萬彆問她啊,這姑奶奶真的威名遠揚,聽護衛們說,對她一點沒轍,好話不聽,恐嚇也不管。
秦楨張開嘴本想詢問幾句,結果瞧見了穿著紫色常服的二皇女秦杙,捏著一把扇子笑意盈盈的朝著她的方向走來,“三妹,怎的才下值?”
秦楨神情一暗,也換上了不出錯的得體笑容與她寒暄,秦杙笑容更盛,“三妹身子自幼不好,這刑部職務如此之重,三妹還是要當心啊,這刑部凶煞之氣這麼濃重,萬一衝撞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秦楨聽她這樣說,歎了口氣,看樣子在這裡蹲她有一段時間了,她這二姐怎麼這麼多年還是一點長進沒有,有什麼心思還是一點不懂遮掩,這就坐不住了急匆匆的來問罪了,怎麼陳皇貴君生出來這麼蠢的孩子。
秦楨及時露出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裝模作樣的好似真的感謝秦杙為她著想,“謝謝二姐關心,我會注意的。”裝作努力思索的樣子,盯著秦杙眼下的青黑支支吾吾道,“二姐在戶部那邊應該職務清閒些,可這······”
“在家誠然舒適些,可二姐也不要諱疾避醫。”
這話說完,秦杙臉上精彩紛呈,手裡搖晃的折扇也停在手裡。
她這幾日確實在家胡鬨了點,畢竟新娶了一房美侍。
這秦楨怎麼忽然就開竅了,變得和小時候一樣牙尖嘴利!明明之前看見她就躲,現在來了刑部有了實權,瞧瞧她那副小人得誌的嘴臉!真是讓人膈應,真覺得在刑部出了點風頭就不把人放在眼裡了?
秦杙氣的頭疼。
“論風流還是不如三妹,這藍顏知己遍布整個盛都。”頓了頓,好似報複一樣,“二姐我啊,也就守著自己院子裡那些人罷了,不像三妹院裡院外都香飄萬裡。”
秦楨笑著歪了一下頭,“可三妹我隻有這一個愛好了,若二姐不嫌棄,三妹下次可以帶著您去逛上那麼一逛,聽說您都得偷偷去。”
秦杙眼睛猛地瞪大,那一直維持著笑容的臉猙獰了一瞬,急忙朝著周圍看了眼,這人心思怎麼這麼惡毒!明知道母親最厭惡那不知進取沉迷美色的孩子,她還要拉她下這一潭黑水!若要被人聽到,她的名聲還要不要了!不就不就和秦楨一樣變成草包了?
見她這幅不知羞恥的模樣,秦杙又變了臉色,幸災樂禍的感歎怎麼這秦楨還是一個傻的,看樣子隻能借逛花樓緩解心事了,嘖嘖,果然應該聽父君的話。
瞧這白白沾染了一身腥,秦杙側目看她,忽然想起來她娶的夫侍裡麵可是有大名鼎鼎的才子裴玠,腦子動了動,應該是裴玠幫她處理案子,嘖,靠男人吃軟飯。
秦杙也歇了交談的心思 ,又隨意瞎扯了幾句,便帶著仆從離去。
秦楨收回笑,腦海裡忽然浮現了秦珍珍和秦杙見麵的場景。
秦珍珍倒是很厭惡她,明麵上是一點麵子也不給,不高興了還會諷刺幾句。這倒是讓秦楨奇怪,這秦珍珍同秦杙無冤無仇的,怎麼對秦杙意見這麼大?
難道秦珍珍也有自己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