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抱琴沉默,這甄……(2 / 2)

方鶴眠放下杯子,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就聽見周可慕繼續說,“每次遇到殿下,她都是穿著黑色衣物,頭上也不怎麼簪戴飾品,身上也是乾乾淨淨的,倒是和之前不太一樣呢。”

“是麼?”方鶴眠倒是沒注意過秦楨的裝束,也不記得她之前是什麼樣,但是周可慕如此細致的觀察讓他心裡有點不舒服。

周可慕好像也察覺到了他的不快,開口問他,“方兄還是與殿下有隔閡嗎?”

他的用詞很巧妙,沒有直接說出來討厭,畢竟之前方鶴眠的狀態大家有目共睹,不等方鶴眠回答,他又快速轉移了話題,“裴公子今日的打扮也與以往不同,他以往都是些清淺的衣衫,配色都是和諧的······”

一抬頭,發現方鶴眠明顯神思天外,周可慕也適時的打住了話題,坐了一會兒就悄聲離去。

那一頭衛蘅看見裴玠也是一愣,瞬間又笑起來,“裴哥你怎麼來了?快看我畫的,你來給我挑挑差錯。”

裴玠湊近他,看著那一副墨菊秋開圖笑道,“你這畫技越來越好了,我今日來是想找周公子尋求一下養花秘訣,我那盆泥金香死了。”

他說的輕描淡寫,衛蘅卻感覺有些背後發涼,好在這時周可慕來了,他抱著一盆含苞待放的泥金香,“裴公子把這一盆帶走吧,著株長勢還不錯。”

“不用了,我那裡還有些種子,來年再種就是了。”

“那裴公子今年就看不到花開了,我這裡有好多,拿走就是了。”

衛蘅看見兩人如此疏離,也忍不住出來打圓場,這邊讓裴玠收下那盆泥金香,那邊讓周可慕跟著自己一樣喊裴哥。

周可慕羞澀的笑了笑,說道:“若裴哥不嫌棄,我把殿下給的那盆十丈珠簾養好後,再分一株給你。”

他頗有些獻寶的意味在,裴玠衛蘅兩人反映各不相同,裴玠意味深長的笑著應好,衛蘅反應大些,他本來看見秦楨就煩,“誰要那人給的,阿羨你自己留著吧,太晦氣了!”

周可慕被衛蘅的直白嚇了一跳,他輕聲辯解,“殿下,她人其實很好的。”

“我給殿下送了一盆泥金香,她就派人給我送來了好多名貴品種,就是隻有十丈珠簾活下來了。”

聽到他聲音裡的惋惜,衛蘅又冷哼,“誰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給的你快要死的。”

“她送你東西,肯定沒安好心,說不定……”

“阿蕪。”裴玠開口製止他,他還是如此不遮掩自己的心思,同時安慰周可慕,“阿蕪他口無遮攔了些,本意並非如此。”

周可慕輕輕點頭,他知道的,他們對殿下的成見都很大,但是她和表姐都覺得殿下是好人!

方鶴眠的神思是被衛蘅的聲音拉來的,明明衛蘅氣惱的叫嚷蓋過了所有人,他卻清楚聽見了秦楨給周可慕送了許多名貴花種,那種奇妙的詭異的背叛感又縈繞在他的心頭。

*

秦楨書房裡確實有盆泥金香,周等蘆托她給周可慕花種的回禮,周等蘆當時匆匆來到刑部,直接把布包往她案前一放,說:“我表弟每年都要種菊,這是我家那位老祖宗讓人尋來的,我就不費心思了,你幫我給了就成。”

秦楨也確實給了回禮,讓寒噤搜羅了一堆名貴花種給他送了過去,但沒想到方鶴眠會忽然提起這件事,現在兩人坐在去皇宮的馬車裡,方鶴眠提的很是突兀。

秦楨手裡翻著尋鹿呈上來的賬本,也不避諱他,聽見他開口便瞥了他一眼,有些不明白他的想法。

尋鹿又被調了回來,秦楨擔心他又要尋死,索性放在身邊看著。

方鶴眠也忽然反應過來自己這質問的語氣不太對,好像民間男子在質問給外室禮物的妻主,便也沉默下來。其實他也有些琢磨不準今日家宴,為何秦楨要帶自己來,明明自己的母親已經開始依附起甄家,秦楨明明也知道。

秦楨其實就是懶得找人了,綜合考慮了四人,還是方鶴眠好拿捏一些。裴玠心思重,秦楨雖然把他拉來入夥,但還是看見他就膈應。

衛蘅就是個半吊子,嘰嘰喳喳的,秦楨壓根就沒想過他。

至於周可慕,秦楨始終牢記她與周等蘆的約定,生怕和他沾染上關係,那日十五陰差陽錯幫助了周可慕,次日他就送來自己燉的湯,秦楨避嫌,直接讓人把湯送到周等蘆那裡。

“那花不是都死了麼?”那花剛死,周可慕就誠惶誠恐的給她寫信道歉,秦楨也就意外了一瞬,覺得那孩子怪奇怪的。

“你母親做的事情與你沒什麼關係,你不必如此······”沒話找話,秦楨隻當他因為成康王的事情踹踹不安,自己早對成康王這種反水的人見怪不怪了。

方鶴眠聽到秦楨用那毫不在意的語氣說“那花都死了”,心裡鬆了口氣,對秦楨後來說的話也沒注意聽,正要詢問她說了什麼,外麵傳來的交談讓他忽然意識到,皇宮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