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比誰死的早嗎?”薑亓手已經摸上了她的大陵穴,見秦楨也自覺地放鬆身體讓自己紮針,歎息到,“你現在不養好身體,將來有你哭的時候。”
“我都知道,我也明白我現在的身體狀況,就是一個黑乎乎的大窟窿,補不好的。”
“嘖。”薑亓瞪她,知道自己什麼情況還不好好的養著,“針灸期間不能說話。”
秦楨又笑,“好好好,我不說,你心裡比我清楚。”
薑亓又瞪她,她心裡當然清楚,怎麼說話這麼氣人,“怎麼那麼多話?你若聽我的,我能讓你多活十年。”
“嗯嗯嗯,我知道。”秦楨笑著敷衍她,薑亓被她的神情氣的腦袋發懵,立馬嚷到,“我都能從閻王手裡搶人!我還沒辦法讓你多活幾年?”
秦楨極其敷衍的認同她,半晌,她又道,“彆和她說。”
薑亓明白秦楨口中的她是誰,一變點頭一邊曲解她的意思,“他可能還不如那方公子呢,你不如換一個。”
秦楨麵上又來了笑,薑亓直呼大事不妙,果然聽她來了一句:“我沒碰他。”
她笑的明媚,白色的牙齒明晃晃的照眼,眼裡一片狡黠,“兩次了。”
薑亓迅速冷下臉,麵色黑沉沉,聲音也怒氣衝衝,薑亓給她下通牒,“你十年也活不了,頂多五年。”
她費了那麼多心思才找出來的法子,簡單粗暴直接有效,那麼好使的藥引子,她竟然不用!
“他心裡有人,我膈應。”
膈應就換一個啊!薑亓被她磨得沒了脾氣,“周家那個呢?我記得他挺老實的。”
“我和周等蘆約好了,人家以後還要嫁入呢。”
“蟄螢呢?他心裡可都是你,至今還沒開臉。”薑亓又想起來一個人,那個叫衛蘅和裴玠的壓根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她不喜見那兩個。
“我怕他死。”秦楨思量一會兒,“他若死了,就沒有那麼順手的屬下了。”
薑亓聽她說的也樂了,合著就非那個眼瞎的不可了是麼?
“你就不怕那瞎眼的死了?”
“所以還是要您瞞著呀。”秦楨衝她眨眨眼,“他身體沒什麼問題,肯定活得比我長。”
薑亓被她纏磨的沒了法子,瞞著便瞞著,合格的神醫就是要嘴巴嚴實。
“我給你瞞著,你要聽我的話喝藥。”
“儘量。”秦楨舉起手認真給她保證。
薑亓歎氣,盯著她喝完藥,急忙收拾東西離去,這小的不省心,她要回去接著改藥方子,要是真活不了五年,她的安穩日子彆想要了,真是的,頭發都要愁沒了。
出門後與門外守著的寒噤對視一眼,薑亓裝模作樣的歎氣,把寒噤嚇得麵色發白才心滿意足的離去。
寒噤被嚇得重重的喘了口氣,腦子又開始胡思亂吃,秦楨在門內喊了幾聲她才反應過來,急忙推門進去,抬頭一看秦楨衣衫乾淨,麵上也是一如往常的平淡,寒噤不由得鬆口氣。
“昨日還未來得及與鄧慈說那書院的事情,你在親自去約上一次。”
“至於李憑那邊,讓寒蟬去找她,她自會明白。”
寒噤低頭應是,又想起來,“裴公子來找過您一次,說想回裴家一趟。”
“他願回便回。”秦楨對他做事不感興趣,現在所有事情都被迫暫緩,秦楨也隻能再把手裡的計劃重新調整一遍,不算壞事。
“周公子說十丈珠簾養活了,為了感謝殿下,又送來了東西。”
秦楨還是想翻身起床,結果胸口好似有千萬根針刺般難以忍受,看見寒噤依舊是低頭的姿勢,伸手捂了捂胸口,神色自若的恢複到以往的姿態,“還是送周等蘆那兒,讓她處置。”
“對了,剛喝了藥,今晚就不用讓人準備晚膳了。”
等寒噤離開後,秦楨躺在床上愣神,窗外昏黃的光影撒進來,獨獨照不到自己身上,讓秦楨生出一種不在人世的荒誕感。
頭腦也昏昏沉沉,她忍著疼痛掙脫出來荒誕的牢籠,起身走到窗邊,扶著窗框向外看去,感覺陽光又從自己身上越了過去,定了定神,秦楨隱約感覺窗外有棵茂盛的桂花樹,在這深秋的時節散發蓬勃的朝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