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楨點頭，明白宮羽的意思，是讓自己幫著她不輸了局勢，可在衛蘅眼裡就不是那麼回事，隻覺得秦楨和許多人拉拉扯扯不清不楚。

衛蘅的眼神太過熾熱，秦楨想忽視也忽視不了，抬頭和神色怔愣的衛蘅對視，結果把他嚇得頭死死的低下去，秦楨被他弄得莫名其妙，收回目光指導著宮羽落了一子，感覺那熾熱的目光又落在了自己身上，

秦楨終於不耐，轉過身問他，“衛娘子，本宮身上是有東西嗎？”

“嗯？嗯？”宮羽聽到聲音也轉過臉看她，從秦楨那張漂亮的臉看到她腳上踩的黑色繡珠鞋麵，什麼都沒有啊？

衛蘅被她說的麵色通紅，眼神無措的亂瞟腳趾也扣住鞋底，緊張的一句話也說不出，那邊周等蘆聽見動靜也睜開眼，掀開毯子向這邊走來，這是秦楨發現衛蘅的真實身份了？

“草民，草民仰慕殿下的英姿罷了。”衛蘅半響才憋出來這一句話。

秦楨眉心輕微蹙了蹙，又恢複了麵無表情，不明白他又搞什麼鬼，想著讓寒噤查查，但覺得他除了陳禮就沒得事情乾，也懶得理他。

眾人卻是笑出了聲，周等蘆笑他鬼話連篇，誰不知道衛蘅嫁到秦楨那裡之前摔了好幾個盤子，嫁過去之後也和彆的女子糾纏不清。宮羽則是笑他單純，她向前拍了拍衛蘅的肩膀，“大家明白，我們阿楨可是盛都最貌美的女子，不對，是最英姿勃發光彩照人的女子，仰慕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阿楨姐姐麵皮薄，不喜歡彆人看她。”

這話說完，梁舉人也身邊讚同的附和了幾句，衛蘅裝作害羞的低下頭，隻覺得這宮羽真是對秦楨迷戀的厲害。

周等蘆挑眉看向宮羽，她果然是個蠢的，是男是女都分不清，轉身去看秦楨什麼表情，秦楨注意力被人分了去，那個叫綠腰的拽住她的袖口蹲在她身邊邊輕聲說話，還神色緊張的看了眼這邊。

秦楨安慰了幾句，那綠腰就換了一副神情好整以暇的立在秦楨身邊，周等蘆收回目光，手心不自覺的摩挲著腰間的兔子。

綠腰和秦楨說的話無非是衛蘅的身份，他之前跟著紅度也是見過他的，那次他也是女裝示人，隻不過當時跟著的是陳家娘子，這次是個不出名的舉人。

秦楨又綠腰說了會話便起身離開了，周等蘆也想跟著離去，但更想知道衛蘅能搞出來花樣，也就混不吝的衛淼能養出來這樣驚世駭俗的孩子，一直以為專橫跋扈的衛蕤應該就是盛都的究極模樣了，沒想到真混世魔王在這裡，推杯換盞的和女子打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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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玠成為秦楨的正君這件事，秦辛沒瞞著任何人，裴逢期之前連夜來宮裡告狀，秦辛也連夜喊了裴逢期來宮裡議事，裴逢期聽著皇帝說東扯西，半晌才聽到她把話題引出來。

“正君之位，老三還是屬意你家那個。”秦辛說的漫不經心，卻讓裴逢期沉默許久，她也聽說家宴那日，秦楨是帶著方家那個來的，這又把小玠拉出來做什麼？

“愛卿不願意？”秦辛老神在在，不願意也無所謂，她更欣賞周萍未的外孫，可惜出身太低。說實話，秦辛根本沒打算讓裴玠上皇家玉牒，和皇女談條件和離的，大嬴建朝以來還是頭一個。

裴逢期哪敢不願意，明明算是天掉餡餅的好事，裴逢期還是覺得心裡不安穩，總感覺要出點幺蛾子，呐呐了半天便告退了。

裴逢期從宮裡出來後，第一件事就是喊裴珊商量，裴珊聽後也是沉思了很長時間，她都以為要和離了，沒想到事情還有轉機。

“珊兒，皇家沒有和離的夫郎。”裴逢期飲完麵前的茶水，歎息著，也不知道這正君之位是福是禍。

裴珊抬手給她續了杯茶，聲音平穩，“秦楨不是良人。”之前還會做做樣子，現在連樣子都懶得做，她怕母親被聖人說的心軟，裴珊轉眼又回憶起弟弟在家待嫁時，眼裡全是抑製不住的歡喜，也跟著歎了口氣。

“走一步看一步吧。”裴逢期也想不出什麼好法子，隻期望著車到山前必有路，“你也彆操心小玠了，你夫郎都快生了，彆整日撲在公事上。”

裴珊低頭應是，這是裴家的頭一胎，全家都小心謹慎的，生怕有什麼閃失，想到這裡裴珊忽然有了法子，她對著裴逢期篤然道，“若小玠有了孩子，或許就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