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畫麵戛然而止,……(1 / 2)

畫麵戛然而止,秦楨有些惱恨這安神香的短暫,讓姨母還未說完話就消失了。

伸手一摸臉頰,濕漉漉的,是汗水,秦楨胸口悶得難受,鼻子也發酸,這臉上的汗水也太多了,起身去看香爐裡燃剩的煙灰,秦楨把所剩的安神香全倒了進去,這下應該能燃很長時間。

安神香焚燒氣的香霧籠罩了整個寢房,秦楨迷迷瞪瞪的睡了過去。

香霧順著縫隙彌漫在了寒噤眼前,寒噤皺著眉看煙霧飄來的方向,嚇得猛一個激靈,被安神香熏出來的那點困意也消失的乾淨,她記得自己沒點這麼多安神香啊!

推開門,破開煙霧,秦楨倒在了離床榻三米之外的地方。

寒噤急忙把秦楨抱起來放床上,又打開所有的門窗通風。再回到床邊時,秦楨已經坐起身,她好似認錯了人,睜著眼睛對著寒噤笑,聲音輕而低啞,“姨母,你怎麼久不入我夢?”

寒噤心裡五味雜陳,唯一能入主子夢的姨母便是那死去的沈副將了,主子又不知道夢到了什麼,寒噤也不敢動作,怕驚擾了她,就那麼站著等秦楨回神。

“父君也從未入我夢,是福寶不好嗎?”秦楨好似很苦惱,歪著腦袋神情低落,“沒關係,還有五年,福寶就能去找您贖罪了,福寶不要燈籠了······”

寒噤滿心酸澀,秦楨的聲音太過微弱,寒噤努力聽了個大概,明白主子又是魘著了,也沒注意她的話,向前一步湊到秦楨身邊,拿起帕子擦她的淚,輕聲道,“那是貴君和副將疼您,才不入您的夢,她們福德深厚,可能已經投胎去了。”

秦楨麵上的淚水越發彌漫,沾濕了寒噤袖口,“投不了胎,投不了胎。”她問過靈澤,靈澤說姨母的魂魄被困在月什了,“姨母永遠沒辦法回家了。”

這時寒棲悄然過來,與秦楨麵前的寒噤對視,寒噤輕輕點頭,寒棲心領神會,抬手利落的點了秦楨的睡穴,兩人收拾完,默契的當做什麼也沒發生。

秦楨第二日醒來,精神不太好,盯著前來等候的寒噤,湊近她低聲道:“我昨日夢見姨母了。”

寒噤麵上露了個笑,裝作好奇的模樣,“沈副將定然是想您了,她可有說什麼?”

“沒有,她還給我做了花燈。”秦楨麵上沒什麼表情,眼裡卻溢滿了笑。

“沈副將即將沉冤昭雪,這是高興了。”寒噤瞧著她的神情也跟著笑,甄家當年克扣糧草,逼得沈家在邊疆寸步難行,沈貴君用私庫補貼的糧草也被月什截去,沈副將沒了法子,看著麵黃肌瘦的戰士們,在深夜入敵營想著把糧草取回來,結果正入圈套不幸身死。

這句話不知道戳中了秦楨什麼心思,她眼裡的笑意又收斂起來,把寒噤嚇得急忙要告罪,秦楨扶住她轉移話題,“可給阿隱裁製了新衣?”

“主子沒吩咐,裁縫那邊也不知道要趕製什麼樣式的,也不知道阿隱公子的衣服尺寸。”

秦楨也犯了難,難道還要親口給他說我要給你裁衣服,你把你的尺寸告訴我?

“讓綬衣取件阿隱公子的衣衫或許可行。”

寒噤說完,秦楨便讚許的看了她一眼,這法子可行,“不用太好的料子,多漿洗幾遍,他摸不出來最佳。”

主子還真是用心良苦,寒噤頭一次見主子對人上心,偏偏對人也沒有女男之情。

*

裴子珪回到信陵院,把書寫的信紙放在桌上,便換裴玠出來,他看不透秦楨,腦海裡有關的記憶也都是裴玠說的,他也分不清那個是秦珍珍那個是秦楨,但他總感覺自己與她相識過。

“怎麼了?”裴玠看完秦楨給的方案,還沒露出喜悅便感覺出來明顯沉寂了的裴子珪,“今日不太順利嗎?”

裴子珪也不知道要不要說秦楨一眼就看穿自己的事情,畢竟他的偽裝一直都很完美無缺,轉了口風問他,“你真的能分清秦楨與秦珍珍嗎?”

裴玠斂眉,怎麼會分不清呢,“眼神不太一樣。”

裴子珪恍然,裴玠的眼神柔和慈悲,自己與他完全相反,眼神必然也不同,想明白這件事,裴子珪又隨口問他,“那你還記得與初見秦楨時的樣子嗎?”

裴玠不知道他的想法但也不會問他的所思所想,自己與他完全就是兩個人,也就偶爾情緒互通,“記得,是元宵節,她拿著一隻及其醜陋的花燈,在一個女子懷裡笑。”

那女子是沈副將,裴玠弄明白她的名字時是她去世的時候,鬨得盛都滿城風雨,他也未在幼時再次與秦楨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