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找秦楨為他母王來的麼？方鳶眠靠著不光彩的手段登上二皇女側君位，聽說聖人很是不悅，嫌她成康王家出了兩個側君。

方鶴眠路過他時頗為恭謹地行了個禮，他衣服係的嚴實，裴玠卻輕而易舉的看到了那曖昧不明的東西，還有纏繞在脖頸的發絲。

可真是荒唐，想來將才就是忙著穿衣裳。

裴玠的心情也瞬間沉落下去，方鶴眠還真是好本事，前些日子把秦楨氣的惱火，今天來此獻了個身又將人哄好了。

索性他也不在意，隻不過這人也太過隨意，隨意到能在書房亂來。

裴玠懶得多言，讓方鶴眠起身後就直挺著背進去了，他與他不同。

方鶴眠看著裴玠理所當然的進去，心裡就止不住的煩悶，也不能表現出來，隻能學著秦楨那副麵無表情的模樣應付他人。

衛蘅哭著回來時，想去裴玠的院裡找他哭訴一番，結果聽說裴哥去了秦楨書房，在選擇和周可慕說還是去秦楨那邊等裴玠之間果斷的選擇了前者。

周可慕還沒睡，他抱著一本殘破不堪的書在那裡興致昂揚，身前還擺著衛蘅看不懂的棋局。

“阿蕪來啦，來同我一起參破參破這棋局吧。”

他極力邀請衛蘅參與，衛蘅扯了扯嘴角，被他拉著坐到他身旁，“阿羨，我看不懂的。”

“啊？這樣嗎？”周可慕先是苦惱了一會兒，轉眼又眉開眼笑，“我可以教你啊，這棋最有意思了。”

衛蘅盛情難卻，硬著頭皮答應了周可慕的邀請，周可慕讓著他，衛蘅也來了興致，剛得了趣兒，周可慕就提起了秦楨。

“殿下下棋就很厲害。”表姐都贏不了殿下，若是能和殿下下一盤棋就好了。

若是平常，衛蘅還能微微一笑，可今日實在是笑不出來，他真的想不明白周可慕怎麼對秦楨怎麼盲從。

他受不了周可慕用那副崇拜的語氣吹捧秦楨，秦楨的優點到底在哪兒了？

“你還真是喜歡她。”衛蘅麵帶笑意，偽裝的神情一眼就讓人看明白。

“阿蕪今日不開心嗎？”周可慕避重就輕，他今日神態與往日不同，眼眶還紅紅的。

不問還好，這話就像戳破了衛蘅的心思，臉上的淚刷就留下來了。

周可慕遞給他手帕，他接過來就是放在鼻子上使勁一擤，哭聲震天，“你說，怎麼有女子說不愛就不愛了。”

“女子都是善變，小時候都裝的像個好人，等大了就是無惡不作。”

“這，這我也不知道，許是女子之前就是裝的？”周可慕也煩了難，他從小到大還沒喜歡過誰，也不知道喜歡女子該是個什麼情況。

周可慕這無心的話再衛蘅心裡就是暴力一擊，之前就是裝的？

她陳禮憑什麼啊！

“是阿蕪你喜歡的人嗎？”周可慕又給他遞了新的手帕，也看出了什麼情況。

“我才不喜歡她，是她背棄誓言在先，還四處怨我！”

“那就不喜歡她，世上女子多的是。”

“可是我就是不甘心，她陳禮憑什麼嫌棄我，我都不嫌棄她家小門小戶，她竟敢來嫌棄我！”

衛蘅氣的將手猛的拍向棋盤，棋盤上的棋子混在一起錯了位，陳禮她憑什麼！

“她怎麼這樣啊，我覺得你很好啊。”周可慕很認真的在誇他，衛蘅確實很好，性子灑脫人也好看，等他長開後應該也和裴哥一樣好看。

衛蘅得到了認同，一邊拿起帕子抹淚，一邊又開始絮叨，有些話他不敢給裴玠說，怕裴玠訓他，又怕裴玠對陳禮印象不好。

但是這些話和周可慕說就剛剛好，周可慕剛來盛都，連人也不認識幾個就嫁了進來，平日裡也沒怎麼出過門，總之衛蘅就是非常信任他。

周可慕一邊聽衛蘅訴說，一邊靠著記憶將衛蘅弄混的棋盤複原，又急忙衝著侍棋招手，讓他把棋盤拿下去。

衛蘅越說越來勁，最終說出自己的心結，“你說她爹的，她怎麼就要成婚了！”

周可慕一愣，第一反應是這人竟然才成婚，他聽衛蘅一口一個姐姐，以為這個人應該和殿下差不多大。

“她和殿下歲數相當嗎？”

衛蘅一聽見殿下，剛想生氣，但又想到周可慕早早的就嫁進來這裡，也沒見過幾個女子，也原諒了他。

“差不多吧。”

“你要是真的非她不可，你可以讓她逃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