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阿隱還是那副呆……(2 / 2)

還不如那個蠢貨二女兒,起碼連裝都不裝,心裡想了什麼全明明白白寫在臉上。

秦椯嚇得麵色發白,以為母皇會推讓推讓,順口讓秦楨起身,可怎麼把自己也搭進去了。

“她們姊妹倆手足情深……”

朱露硬著頭皮解圍,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能不觸聖人的黴頭,大殿下腿腳不好,若是真的跪下去,肯定得出什麼症狀,聖人同後君的關係也才剛剛破冰。

秦辛抬了抬手,打斷了朱露的話,朱露的心思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

但總歸秦辛不想聽,冷眼瞧了幾次朱露,不由得歎了口氣,還是青煙用著順手些,腦子裡沒那麼多彎彎繞繞曲曲折折。

她秦辛這輩子還沒一個小輩活的任性。

秦椯發覺自己不用陪著秦楨跪禮堂,也不由鬆了口氣,抬手就要謝罪。

“行了,都是當娘的人了。”秦辛伸手拖住她,她大女兒身子嬌貴,又有父君在後麵護著。

除了老三,那個女兒沒有爹爹護著?

秦辛那剛軟下的心腸,看到秦楨那副什麼都不在乎的德行,心裡又來了氣。

“今日初一,我不願罰你,等人走後,自己給西天娘娘告罪。”

秦辛聲音壓的低,聽見的也沒幾個,她時間緊,還得趕著回宮與各地番邦大臣見麵。

秦楨不作聲,禮數倒是周到的行了禮,又目送著宗族姊妹離去,那叫秦桃的朝著她張望了好幾眼。

留在在秦楨身邊的是那拿著拂塵的宮侍,她屏息凝神,秦楨在禮堂裡走了幾步她便跟了幾步。

“你叫什麼名字?”

秦楨突然覺得她有些眼熟,準備離去時忽然開口問她。

“奴婢石斛。”

聽到名字,秦楨隻覺得熟悉的很,但也想不起來,默了一會兒從腰間拿出來金葉子,隨手遞給她。

石斛伸手接過,行禮恭送秦楨離開後,忽然露出個意味不明的笑,她將那枚金葉子拿出來看。

泛白的日光打在稀碎的珠串上麵,石斛輕輕搖了搖,金葉子照舊發出劈啪的悶響。

她抬起頭瞧著秦楨早已遠去的背影,低聲笑罵道:“臭丫頭,收買人心到我頭上了。”

“她做了什麼?”

秦辛終於找出來空閒問她,石斛在秦楨離去後就回皇宮複命,隱去了關鍵信息,將秦楨的所作所為敘述了一遍。

但聖人問的是寒蟬,秦楨除夕那日辰時就沒了身影。

寒蟬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聖人,糾結半晌才道,“去暇山燒紙錢。”

“燒紙錢?”秦辛猛然抬頭,“給誰燒?”

“聖人心裡有數。”石斛冷冷開口,那孩子早上去給誰燒紙錢她能不知道麼?

秦辛裝作沒聽見,轉而又問寒蟬,“她子時之前做了什麼?”

放秦楨身邊那群暗衛,自家宴後便回來了,就這一會兒功夫,她也能鑽空子。

“同鄧娘子談話。”

“年輕人談話一時興起,忘了時間也正常。”

石斛又開了口,秦辛被她說的啞口無言,冷著臉揮了揮手讓寒蟬離去,也不知道再問什麼。

寒蟬合上門的那一刻,秦辛的脾氣陡然竄上來,她對著石斛罵道,“你不堵朕你心癢是麼?”

“奴婢是明諫。”說著,石斛就跪在地上行了個大禮,好像在表現出自己的衷心。

但秦辛心裡有數,兩人早已回不到過去那般親密無間。

想到這裡,秦辛不由得有些感慨,“青煙啊!”

“奴婢是石斛。”

秦辛掀起茶蓋,裡麵的茶湯紅的濃鬱,像是顏色漂染過。

合上蓋子,“當年之事,朕儘力彌補了,你也無需執著。”

“是奴婢玩忽職守,害得貴君喪命。”石斛又對著秦辛磕了一個頭,當年她過於自信自己的本事,又高估了朱露的忠誠,才造成那副局麵。

“但是……”石斛話音一轉,直起身子直視著秦辛,“與陛下的夫人之仁也有關係。”

為了穩定朝堂政局,還能維持著平靜模樣,放任幕後凶手逍遙快活。

若不是陛下的有意放任,三殿下又怎會飲下那毒藥。

世上哪有後悔藥可吃?

“可你也毀了椯兒的腿不是嗎?”

“那不是陛下默許的麼?若不是……”

“夠了!”秦辛不想聽青煙在重複當年的事情,那隻會讓她沉湎與悔恨之中,現在明明事情還有一線生機。

“秦椯也是朕的女兒。”

石斛掀唇一笑,“是啊,您有許多女兒。”

就算死了一個,也會有其她的補上。

“陛下,無論有什麼結果發生,都是我們咎由自取。”

石斛說完又磕了一個響頭,站起身就要離去,她還要去禮堂守著,給貴君祈福。

“給朕回來!”秦辛順手撈起桌上的鎮紙砸過去,“有個能讓你贖罪的機會。”

石斛停下身,但依舊以為陛下在誆騙自己。

“去上書閣守著,朱露朕不放心。”秦辛怕她推拒,這人心思死的要命,隻能用激將法,“就當……為阿回做些事,你不會後悔的。”

“一身功夫沒了,總不能腦子也沒了。”

當年阿回死後,青煙就主動廢了自己的功夫,自請去皇陵,秦辛不忍心,就將她安置在了禮堂。

可這些話也沒說動青煙,秦辛無奈搬出來秦楨,“你也應該聽說了盛都流傳的那些東西。”

石斛還真沒聽過,她以為當年那微弱的毒性早對秦楨構不成什麼威脅。

可怎麼還離京修養了?

秦辛那秦楨應付宮羽那套說辭搬出來告訴了青煙,這倒是將她哄騙了過來。

能讓薑亓安心的試藥診斷了。

她記得昨日薑亓說,若是順利,她在元宵節那天,就能得償所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