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自貴君去世後,……(1 / 2)

自貴君去世後,秦楨便沒了去宮中請安的規矩,這幾乎是所有人默許的。

裴玠因此也不用再跟著去宮中跪拜,他得了空閒,也不想聽秦楨的意思回母家探親。

剛尋出來一本書,正要翻開來看,劍書突然進來,湊到他耳邊嘀嘀咕咕,“三殿下被聖人懲罰,跪在周水河那邊的禮堂裡好幾個時辰。”

“因為何事?”裴玠記得秦楨昨日也沒回府,宴席結束後就自己離開了。

“誤了儀式。”劍書皺著眉,剛才宮裡派了人來,聽那位姑姑的意思,好像要發落到公子身上。

“我哪裡管得了她?”裴玠聽出來劍書的意思,將書本一合,心裡也有些不舒服,“聖人不知道我與秦楨和離的事情?”

劍書一愣,有些苦不堪言,他哪能知道三殿下做的事,知道公子心裡有了氣,不由得轉移話題,“夫人送來了小娘子穿過的衣服。”

裴玠怔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是用來求子的,心裡也沒什麼波動,神色淡然的讓劍書把衣服壓在櫃子底下,他和秦楨這輩子都不會有孩子的。

“阿蕪回家了是嗎?”裴玠拿起書重新看,可注意總是集中不起來,合上書想著出門轉轉,可初一哪有人出門。

“阿蕪公子昨日就回家了。”

劍書記得清楚,衛蘅昨日早早地就起來收拾了,年夜飯也是回衛府吃的。

“衛將軍還是沒回去?”若是在將軍府,阿蕪是斷然不會回去的,她們母子倆的關係很是糟糕。

“公子莫要操心了,這府裡幾個人都比您過的舒坦。”劍書自覺此話有理,方公子有殿下護著,人也沒有多大誌向,整日就練練琴,聽說殿下給的幾個鋪子,他也不怎麼上心。

阿蕪公子心思不在殿下身上,整日也快活的很,還有周公子,他表姐和殿下關係親密,在府裡也過得如魚得水。

隻有公子,空有個正君的名頭,天天給殿下賣命還得不到一個好臉,好像答應給個和離書就是天大的恩賜一樣。

裴玠不再吭聲,自己都泥菩薩過河了,怎麼有功夫在管他們如何。

秦楨的玉霞院還是頭一回迎來男子,寒棲不敢大張旗鼓地讓奴侍收拾偏房,隻能悄無聲息地將阿隱送到主子的住處。

寒棲也不敢同寒噤對視,天知道寒噤一瞧見阿隱,那臉色變得比墨汁都黑,好像下一秒就要將人暗殺似的。

但是寒噤不敢,她隻會對著自己撒氣。

寒棲自知有錯,太過由著殿下胡鬨,但是殿下的脾氣她們都知道,沒有人能拗過去。

冷眼瞧著授衣溫席進了正屋,又關緊了門窗,寒噤瞬間轉過身,拽著寒棲的衣領就朝著一旁飛去。

“嘴長身上是圖好看嗎?”寒噤眉毛緊緊壓著眼睛,她還是頭一次這般凶人,“主子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你怎麼就那麼死心眼。”

“主子對他不一般,你不如早些接受這個現實。”寒棲雖然跟的秦楨晚,比不上寒噤寒蟬她們自幼來的情意,但寒棲確信自己完全忠誠的。

並不做那一奴侍二主的事情。

“那怎麼能來的登堂入室!”

寒噤急了,那人在外麵養著,還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這都到眼前了,聖人若是知道了,大家乾脆都彆活。

“你怎麼就確信人家願意在這裡?你怎麼又確信主子舍得將他留在這裡?”寒棲推開寒噤桎梏的手,很是不理解寒噤的心思。

這般高人一等惺惺作態些什麼,主子喜歡不就得了,那院子裡四個身份地位在怎麼配得上主子,可是主子的心意是強求不來。

“有些話,該不該說你最好心裡有數。”寒棲說的隨意,可聽在寒噤眼裡就是彆有用心。

她在挑釁自己。

“你長腦子是為了湊齊身體零件嗎?”寒棲用寒噤的話來堵她,“你想好你的主子是誰,彆用那一套為主子好的嘴臉裹挾她人。”

寒棲早受不了寒噤那一副瞻前顧後的模樣,主子既然不喜歡那四個,那就在找就好了,身份地位主子都不在意,她又哪來的臉指摘。

要她看,這阿隱公子比主子後院的公子強的沒邊兒,主子每次見他都快活的厲害,臉上也掛著笑。

除了他還有那個人有這種本事?

“若是聖人知道……”

“那就瞞著。”寒棲打斷寒噤的話,大家一起瞞著,聖人就不會知道,“若府裡不出內賊,總能瞞上一段時日。”

寒噤不在出聲,她挺直脊背,微抬著下巴回了玉霞院,寒棲瞧她這副模樣,也知道寒噤這邊是同意了,心下鬆了口氣,現在隻要阿隱公子老實的呆在府裡,就不會有什麼岔子。

寒噤麵色凝重的守在門口,裡麵的阿隱才剛醒。

他迷迷糊糊的,嗅聞著空氣裡還留存的秦楨氣息,開口道,“東家是來過了嗎?”

綬衣急忙向前兩步,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難道要說殿下把公子帶回了家?

“這是哪兒?”阿隱摸著柔軟的床榻,猛然坐起身,帶著眩暈的腦子再次開口,他沒聽到綬衣或者溫席的聲音,這讓他有些心慌。

他是又被人賣了出去嗎?

他麵上瞬間失了血色,聲音也帶上了顫抖,“這裡不是家......”

“這裡是東家的地方,她剛來過又走了。”溫席自然的接過話,這一路來見了不少人,雖然他不記得府裡有什麼景觀,但溫席已經確定了殿下將主子帶回來了。

“是的是的。”綬衣一時間也沒了主意,隻能順著溫席的話安撫他,“東家一會兒就來了。”

阿隱聽完兩人的話,手指交錯在一起,麵色也越發的慘白,他這般身份,怎能來東家的宅院。

“走。”他哆哆嗦嗦地站起身,摸索著自己的衣衫是否整齊,他必須要離開這裡 ,他尚且還沒有這般厚的臉皮讓自己登堂入室。

綬衣和溫席不敢跟著動,殿下將主子帶回來自然有主子的道理,他們沒那個膽子跟著公子胡鬨。

這裡的一切都太過陌生,阿隱心裡是止不住的恐慌,空氣裡秦楨的味道也沒讓他安心起來,反而加重了心中的不適感。

他也不知道該往哪裡走,他什麼都看不見,綬衣和溫席也幫不了他。

阿隱試探著前行,這裡太過空曠,他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就好像生怕留下什麼痕跡一樣。

秦楨透過打開的窗欞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午宴結束就急忙的趕回來,他應該是剛醒,頭發亂蓬蓬的,還未來得及梳洗就要急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