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沈枚發誓,他絕……(2 / 2)

他抬起頭,裴玠站在他身前,居高臨下的身影模糊了他臉上的表情,衛蘅隻聽見他問,“你怎麼會在這兒?”

秦楨聽他如此,想扯出來個笑,可是頭卻好像被他的話衝昏了一般,暈暈沉沉。

好像還是第一次被人這般重視?

西北十二州是大嬴的關隘口,若是失去,西北蠻夷便會直搗而入,奪下定州昀州,這樣盛都就失去了緩衝腹背受敵。

秦楨有些疑惑,為何他會懂得西北十二州,可是聽人說過?

他不是江南人士嗎?

秦楨想問些什麼,可腦子越來越昏沉,她感覺自己手腳冰涼,眼前也變得一片昏黑。

阿隱等了好久,緊張的手指蜷縮,他想張口問上一問,但那僅剩的廉恥又讓他住了嘴。

他沉默著,回答他的卻是秦楨驟然栽入他懷裡的身體。

輕飄飄的,他還來不及反應,便聽見寒棲驚慌的叫喊。

他腦袋一片空白,緩慢地抬起胳膊,想觸摸一下懷中的人。

他試探的去碰觸,手指剛碰到微涼的發絲,懷裡便猛然一空,大股的冷風趁機鑽了進來,凍得他渾身僵硬,臉色發白。

“東家怎麼了?”他聽到自己這麼問,但好像又不是他的聲音。

沒有人回答他,他隻能聽見急促的腳步聲,和寒棲的一聲大過一聲的叫喊。

他聽不清那些模糊的字眼,隻知道東家出了事,在他這裡出了事。

寒棲將秦楨安置好,就急忙傳信給寒噤,剛才那一幕在她腦海裡慢動作回放,主子直接就倒在了阿隱公子懷裡,若不是主子鼻子流血,她還真以為主子開竅了。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寒棲記不清了,反正薑太醫嘁哧哢嚓的過來,那臉色比她在城西看過的難民還憔悴。

薑太醫一踏進院子就開始對著她嚎叫,“人呢,還有氣嗎?”

“有的有的。”寒棲急忙將她迎進屋內,簡單的給她說了一遍前因後果,說來說去,她也不太明白。

薑亓皺著眉毛聽完,行至床邊,握住她伶仃的手腕診脈,想笑又笑不出來。

少年人,情緒激動,火氣旺盛。

這是好事。

可秦楨身子虛不受補,疏解要命,堵著也要命。

斟酌著改了秦楨現在用的方子,減了幾味滋補的藥,等寒棲吩咐人去抓藥時,她才笑眯眯的靠近寒棲。

寒棲瞬間繃緊神經,有些提防的看著她。

薑亓隻是笑,她顯示上下打量一番屋裡的陳設,眯著眼問她,“這裡,想必就是那金屋藏嬌的地方吧。”

看到寒棲神色細微的變化,薑亓笑的更開懷了,“不讓我見見?”

寒棲猶豫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主子,輕輕的搖頭。

“說來慚愧,你主子曾問我眼盲的治法。”薑亓找出來一個理所當然的借口,暗示寒棲,她是自己人。

她不信秦楨要將那男子藏一輩子,讓她早一點見到,也能幫她遮掩一二……

“叮鈴——”

有人來了,衣袂飄揚驚動了窗外的風鈴,寒棲下意識閉上了眼,向後退了一步。

是那嬌嬌人來了?薑亓挑起眉毛,含笑看向門外,她倒是好奇,究竟是那家男子能將秦楨迷得七葷八素。

來人穿著一身細布,乍一看平平無奇,薑亓的目光卻黏在那人衣領處的狐裘,是塊好料子。

容貌說不上有多驚豔,卻如夜晚的淺淡池水,靜謐幽靜,好像岸邊所有人都能在他身上投射出倒影。

薑亓的笑容驀然止住,以為自己看錯了,這應該是那人的父親,沒想到他的眼盲竟然傳給了他的兒子。

薑亓想展示出一個略感遺憾的笑,卻他空茫的眼睛裡充滿了擔憂哀愁的情緒。

擔憂?這不該出現在他的眼裡。

扭過頭去看寒棲,想讓寒棲給自己一個否定的回答,結果寒棲低眉順眼的又退了一步。

這個認知讓薑亓渾身冰涼,有股怒氣直衝頭頂,她怎麼也沒想到,秦楨說的救,竟然是是救風塵!

薑亓不能接受這個事實,從懷中隨意摸出來個瓷瓶投擲在他的腳下,阻止他前行。

阿隱腳步微頓,有些不解的“看”向聲音發出的方向,“寒棲姑娘……”

“滾出去。”飽含怒意的聲音響起,阿隱腳步頓住,他清楚的聽見那人喊出了自己的名字。

她說,“滾出去,葉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