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 衛蘅最近在琢磨……(2 / 2)

“還未滿三歲。”

“三歲啊……”秦楨輕聲重複著這個年限,忽的一笑,“你生的?”

如果沒記錯,方鶴眠逃婚時也是三年前,若是因為有孕才逃婚,那方家懇求的延長婚期也不是沒有道理。

方鶴眠聽到秦楨的話,瞬間抬起頭,眼眶通紅的望著她,眼裡也湧出了一些淚,她竟然懷疑他!

他給他的時候明明是清白身子,她當真不知?

那守宮砂能是擺設不成?

方鶴眠還未來得及反駁,秦楨又開口了,她說:“你對甄織續可真是情深義重。”

最後幾個字眼被秦楨咬的極重,方鶴眠卻聽不出,他眼淚一顆顆的下墜,直起身子同秦楨賭氣,“是又如何?”

“是又如何?”秦楨站起身,走到方鶴眠麵前彎腰捏住他的下頷,“甄織續一介罪人,那孩子便是一介罪人之子,本宮便是想殺他也是有正當理由。”

“那殿下不如把我也殺了。”方鶴眠的臉被秦楨捏的發痛,但依然固執的同她對視。

他說的這般堅強,表現可不是。那豆大的淚水濕透了秦楨的手指,那種濕滑的手感讓秦楨瞬間抽回,方鶴眠也像沒骨頭一樣癱在地上。

秦楨站直身體,她感覺眼前有些發黑,用力眨了眨眼,手撐在桌麵上。

身體上的不適,讓秦楨也不想同他爭論,她懶得管究竟是誰給他灌了迷魂湯,隻又問了一遍,“這個孩子你非養不可?”

“臣侍隻養她到十歲,之後便讓她去外頭住,她身份有異不能科舉,但……”

“是個女孩兒?”秦楨神色古怪,那奴仆可真是有本事,瞞下了生死不說,還瞞下了性彆。

真是一群蠢貨。

方鶴眠愣住了,好像也反應過來女孩的意義,他默了半晌才回複,“臣侍會注重女男大防,畢竟銀杏叔已經自戕了……”

“你不用擔心這個孩子會報複,我不會告訴她你是她的殺母仇人,等她將來……”

他的語速越說越快,好像抓住了什麼要點,手扶著地麵直起身子,目光懇切的看著秦楨。

“哈。”秦楨被氣笑了,她盯著這個麵前一臉自信的蠢貨,咽下口中的腥甜,這蠢貨被人做了筏子還心甘情願。

還殺母仇人?

“條件!”秦楨打斷他的話,不想聽他愚蠢的發言,“方鶴眠,你用什麼條件和本宮交易?”

方鶴眠手中沒有籌碼,也沒有和秦楨利益置換的本事,他目前的所有都是秦楨給予的,等等,方鶴眠眼睛驟然發亮,他想到了,“我的嫁妝,我還有不少鋪子……”

蠢貨,真是愚不可及!

“本宮缺你那點銀錢?”許是想通了什麼,秦楨心中的那點火氣已經被壓下去了,她坐回椅子上,好整以暇的看著方鶴眠,想知道方鶴眠為了甄織續究竟能做到什麼地步。

“若本宮不答應呢?”

不答應?方鶴眠眼裡閃過茫然,他還沒想過這個問題,他透過一片迷蒙的眼淚看向秦楨,秦楨那副事不關己的神態,好像他就是一個陌生人,也好像在看一場排好的戲劇,無論他怎麼說,她都不會動搖一點想法。

“那臣侍隻能希望殿下高抬貴手,同臣侍和離。”他行了一個標準的跪立,額頭緊緊的貼在地麵。

聽此,秦楨眼皮痙攣片刻,她沒想到那貼身奴仆還真是有本事,讓方鶴眠把什麼手段都使了出來。

“和離?”

“是,希望殿下同臣侍和……”方鶴眠機械的點頭,就算和離他也不會再嫁,待甄憶長大成人就絞了頭發上山去做比丘。

他不會辱沒皇家和方家的名聲。

秦楨氣的踹翻了麵前的桌子,墨台翻到染汙了寫著字樣的紙張。

因為方鶴眠跪的較遠,桌子傾倒並未沾染到他身上分毫,隻是有些淩亂的紙張飛散到他麵前。

“你要和離?”

“殿下都答應了與裴玠和離,為何就與我和離不得?”

“與裴玠和離?”

秦楨不知道這個風聲是如何走漏的,但這並不是可以用來拿捏她的把柄。

秦楨的腳踏過潔白的紙張,一步一步走到方鶴眠身前,蹲下身問他,“那本宮的方側君告訴本宮,本宮如何才能刪改皇家玉牒上的名字?”

因為當時方鶴眠的信誓旦旦,皇家玉蝶上,秦楨那一欄,隻寫了方鶴眠一人的名字。

方鶴眠聽見玉蝶二字,眼珠震顫著,他好像明白了什麼,眼淚更是不要錢一樣下滑,衣領上也都是一片一片的水痕,他也不想如此。

“哭能解決問題就好了,本宮也會哭,哭一哭什麼都會送到本宮眼前。”秦楨的嗓子也有些啞,她扶住方鶴眠的肩膀,輕聲安慰,“這樣吧,近來天氣多變,方側君一時不察感染風寒,府中人丁眾多難免嘈雜,三殿□□恤方側君,特允側君去城郊莊子裡休養。”

“殿下……”方鶴眠將秦楨的手抱入懷中,哭的不能自已,不要,他不要去莊子裡。

“可誰料莊子寒涼,側君病情加重,於三月後病逝。”秦楨聲音一梗,她緩了緩接著道,“三殿下自知其過,以己之失,致平康之受喪子之痛。便去負荊請罪,願其寬宥之。”

“殿下……”方鶴眠想將臉埋入秦楨懷中,他不要這個結局,他不要!

秦楨後退躲開了他,順便抽回了雙手,她扶著歪倒的桌子緩慢起身,俯視著抽噎的方鶴眠,“這樣,平康王依然會有一個嫁給皇女的好兒子,三皇女也有一個不曾出錯的好側君,方鶴眠也能成全自己兒時的青梅竹馬之情。”

“你,還有什麼不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