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一家首飾鋪子。”
一家為他所用,製作屬於他自己的首飾的鋪子。
秦楨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他的要求也太過簡單,她揮了揮手直接讓尋鹿去拿地契,他卻直接攔住人,朝著秦楨眨了眨眼,說,“我要城南那家。”
城南那家首飾鋪子同鄧氏布莊就半條街距離,秦楨神色落了落,定定的看他,不知道他又起了什麼心思。
“我發誓。”他舉起三根手指,很是認真的保證,“我絕對不給鄧善見搗亂,我也不去鄧氏布莊。”
秦楨緩緩勾起了一個笑,眼底卻暗沉沉的,並沒對衛蘅放心。他連鄧善見名字都知道了,下一步他又要查誰呢?
衛蘅傻乎乎的以為秦楨默認了,便笑意盈盈的去拉秦楨的袖子,“那我就當你答應啦?”
他想要那首飾鋪子還真就是為了方便他自個兒。料想秦楨那外室也翻不出什麼風浪,不過一商賈之子,有些算賬經商的本事罷了。
秦楨既然沒把他抬進來,就說明他還算識趣,自己也不必太過放心上。
喉嚨裡的癢意越來越重,衛蘅因為她沒有表明的態度又嘰嘰喳喳說了許多保證的話。秦楨連呼吸都有些困難,她轉過身彎下腰,用帕子捂住嘴咳了出來。
深紅的血跡把暗色的帕子浸濕,秦楨渾身無力的跪坐在地上,這一刻,她好像清晰的感受到了生命的流逝。
這種塵埃落定的感覺像一株蔓生的藤蔓,將她整個人纏繞的難以呼吸。
衛蘅瞧見這一幕,嚇得定在原地,接著他伸出顫抖的手去觸碰秦楨,見秦楨沒有反應他又整個抱了上去。
“你不要嚇我啊,你彆……”
“那個名單,越快越好。”秦楨打斷他的話,順手將手帕塞到袖籠裡,沒有焦距的眼睛盯著他,確實要快了,她總不能從裴玠那邊入手。
衛蘅連忙點頭,眼睛卻盯著秦楨沾了血跡的手指。他還是有些不放心,抱著秦楨的肩膀也不撒手,“要我給你找大夫嗎?我家有個苗疆來的大夫,能治些疑難雜症。”
“不用。”秦楨撥開他的手,手扶著地想站起身,可發軟的四肢讓她再一次跌倒在地。
衛蘅的手又纏上來,他把秦楨抱在懷裡,現在他可比秦楨有勁兒,一隻手環抱住秦楨的腰,直接將她帶離地麵。
秦楨受不了與他這般靠近,皺著眉推他,推不開便扭著頭找尋鹿,尋鹿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整個書房裡現在就她們兩個人。
“我說,授受不親。”
“嘁,不知道抱了多少次了,還授受不親。”衛蘅確保她能站直才鬆開手。他撇著嘴,婚都成了那麼多時日了,雖然沒同床共寢過,但也算妻夫。
湊活過唄,還能離咋地。
好不容易盼走一個,他都不敢想這以後的日子得有多舒坦。
衛蘅臉上浮現一抹隱秘的微笑,再過一段時間,裴哥就走了,府裡不就更舒坦了。
他的話讓秦楨勾起一些回憶,她麵色微沉,也顧不得兩人緊密的距離,試探著開口,“還淚閣最近的營收如何?”
衛蘅瞬間皺起眉,“不太好。”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最近好多人被贖身。”他非常苦惱的嘟嘟囔囔,這花樓開不下去乾脆就改成飯館得了。
秦楨沒在出聲,衛蘅自顧自的說了一會話,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麼,扶好發上的簪子就出去了。
秦楨望著他的身影出神,有些事情還真拖不得了。
……
秦楨近來的作為有些出格,她糾集了一群大臣上朝請奏。
秦辛在朝堂上沒表態,回到尚書閣立馬就摔了奏折。奏折摔得不過癮,又將桌子上一套琺琅彩茶具摔了粉碎。
朱露垂著頭不做聲。
好歹三殿下穩當了段時日,又不是沒激進過,起碼現在三殿下做事讓人挑不出錯。更何況,年輕人,哪有不風風火火的。
朝氣蓬勃也是好事。
這話她也就感在心裡說說,若讓秦辛聽到,不知道又要摔了什麼。
“她竟然還要去西南剿匪!”秦辛好不容易坐下,朱露輕輕走過去給她倒上水,勸慰,“三殿下也是拳拳報國之心,這是為陛下掃除後顧之憂。”
秦辛冷笑,“她也不怕半路上回不來。”
西南匪患並不嚴重,讓西南駐軍的鄭永派支軍隊就能解決,何須她一個皇女去冒著生命危險。
“她是最近又不如意了,來朝她老子娘發瘋?”秦辛說的粗俗,隨即讓朱露去招寒蟬。
想了想,也不知道這孩子的病如何了,最近忙著她爹的事情,倒是把她給忘了。
秦辛也沒什麼心思看奏折了,她現在心氣兒也順了不少,便好聲好氣的補充道:“順便再把薑亓喊來,我有事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