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秋桐還沒被處置?
秦辛寒著臉讓人進來,趙秋桐一邊哭一邊爬向了秦辛,眼淚鼻涕都沾到了衣袍上。
薑亓不動聲色的向後挪了挪,這也太惡心了。
秦辛抬腿踹上了她的心窩,對這個老臣她也是沒有辦法。
“陛下,您一定要救救臣的幺女啊!”趙秋桐用袖子摸了摸臉,接著道,“李知山那個豎子又要殺了臣的孩子啊。”
“臣現在就隻剩一個女兒啊陛下。”
“求陛下救臣幺女一命,臣,臣願意以死謝罪。”說罷,趙秋桐的眼睛來回瞅著這尚書閣,想找一根結實的柱子一頭撞死。
她站起身,提起衣擺就往柱子衝去,看起來像是用了十成十的力。
秦辛心下震怒,她微抬起眼皮,朱露便心領神會的將即將撞上去的趙秋彤攔下。
朱露麵無表情的看了一眼趙秋桐,她發皺的額頭上留了不少汗珠,這讓朱露有些摸不準她是否真的想尋死。
趙秋桐會為了一個女兒自殺?
朱露可還清楚的記得她將趙戎弄死的模樣,這位陰狠的趙尚書可不是什麼良善母親。
薑亓見人沒死成,頗為失望的歎了口氣,待著也沒什麼意思了,君臣之間的條條框框她看不明白。
出了尚書閣,太陽有些刺眼,那棵花瓣厚實碩大的木蘭花也不生機勃勃了,萎靡的縮在枝頭。
這時候,大的小的花都要開了,這木蘭欣不欣賞也無所謂。
秦楨捏著手中枝條細軟的茉莉花,歎了口氣,這也太癩了。
這是鄧慈送來的,枝條軟細,軟趴趴的垂落著,一點精神沒有,這來了沒一會兒,花朵就脫落了好幾個。
“你開的那商鋪,就為了進口些這東西?”
“你不喜歡嗎?”鄧慈很意外,這明明就是根據秦楨的喜好挑選的,“你不就喜歡這種半死不活的東西嗎?”
“善見說了,這叫什麼什麼歎花惜敗之美。”鄧善見給了她一個我都懂的眼神,“姐妹我雖然沒什麼文化,但還是一眼就看出來了這花有一種柔軟可憐的美麗。”
秦楨有些頭疼,她還是喜歡朝氣蓬勃的。
“你不喜歡啊。”鄧慈也有些難過,撩起那柔軟的枝葉,看著那半死不活的茉莉花,欣喜道,“我那還有一盆大花茉莉,開起來足足有手掌大,香氣撲鼻!”
“我明兒個讓人給你送來。”
秦楨擺了擺手,這個她真無福消受,她受不了茉莉花的香味兒,聞見就發暈。
“你不如搜尋些糧食種子。”秦楨委婉的建議,察覺到鄧慈有些垂頭喪氣,她也不忘鼓勵,“你之前找來的雙色山茶花我也很喜歡。”
“真的?”鄧慈有些不相信。
“當然!”
布莊是善見在管,那男子書院又叫裴玠包攬了過去,鄧慈閒的無聊便又開了一家花草鋪子。
因為確實熱愛擺弄這些花花草草,便四處搜集奇花異草的種子,前些天還籌錢弄了條商船,說要去海外弄來些寶貝。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鄧慈的眼睛看向秦楨桌麵上擺著的琉璃花瓶——
瓶內有幾枝梨花。
白的花瓣綠的蕊,顫顫巍巍挨挨擠擠的排在一起。
她不記得秦楨府裡有梨樹。
秦楨眼睛也跟著鄧慈看了一眼,雲淡風輕道,“寢園的梨花,阿隱剪的。”
怪不得這花藝水平如此差,原來是個看不見的匠人。
鄧慈也順著她的話開口,“聽善見說,前些日子你們鬨矛盾了?”
“也不算矛盾。”提起來這事,秦楨的表情也有幾分微妙,“他又開始避著我。”
“現在還沒和好嗎?”
鄧慈不太理解秦楨和阿隱之間的感情,在她眼裡男人就是用來暖床的,實在不行解悶也不錯。
“不知道。”秦楨搖搖頭,臉上帶著幾分罕見的困惑,“他不讓我碰。”
想起昨日兩人見麵,起初還好好的,就是有些生分。阿隱好像在故意克製著和她接觸的距離。
挨在一起說話的時候,他會忽然間拉開距離,秦楨倒是無所謂,因為沒一會兒兩人又挨在了一起。
回來時,阿隱說梨花開的正好,可以剪一些帶回去。
剪梨花枝的時候,秦楨就跟著去了。阿隱剪的心不在焉,收回手時,因為前兩日下過雨,土壤也變得濕滑。
秦楨下意識伸手把他撈在懷裡,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推開了。
鄧慈感覺自己的臉在抽動,秦楨在感情方麵好像真的很空白。
她一直以為秦楨和阿隱已經把能做的事兒做一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