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喜歡一生一世一雙人。”
“嗯嗯嗯。”裴子珪敷衍他,心神依舊牽掛在方鶴眠身上。
方鶴眠看起來怎麼想哭啊。
裴子珪的視力突然變好,他好像看見了方鶴眠眼眶裡存的水。這可不行,他要是哭一哭,秦楨心軟了怎麼辦。
“但是,我和秦楨要和離了。”裴玠點到為止,將更深層的話意埋在裡麵。
這敗興的話一出口,裴子珪心中按捺不住的興奮戛然而止,好像心跳也暫停了。
半晌,他才找回過神,和裴玠商量著開口,“所以這段時間,就讓我多出來吧。”
裴玠啞口無言,久到裴子珪以為他默認了的時候才開口問他,“你就這麼喜歡秦楨?”
裴子珪沒回答他,因為他看見了探頭探腦的衛蘅,好像也是來湊熱鬨的。
衛蘅也找好了合適的觀賞地點,抱著胳膊冷眼看著方鶴眠,他到沒有遮掩的意願,就那麼大喇喇地站在陽光下麵。
裴子珪怕他發現自己,便向裡麵挪了挪,確保看不見衛蘅的身影後,才冷淡開口,“你為什麼不問衛蘅,他也喜歡秦楨。”
裴子珪用的肯定句,這小子自從知道裴玠必然和秦楨離後,連藏也不藏。隻要看見秦楨,連眼珠子都黏了上去。
“不可能。”裴玠很是肯定的否定,“阿蕪喜歡的是陳禮,他怎麼可能喜歡秦楨。”
“他喜歡身材矯健的女子,不可能是秦楨,你猜錯了。”
“請你不要這樣詆毀我的朋友。”
“好好好,是我猜錯了。”裴子珪依舊心不在焉,視角不太好,隻能看見兩個人的衣服。他熟練的在裴玠反駁的話中挑了幾個字眼,很是認真的敷衍他。
衛蘅穿的顯眼,衣擺是濃鬱的綠,上麵浮著一層金色花紋,在陽光下很是漂亮。
裴子珪看著方鶴眠掙開身邊幼童的手,一步一步朝著衛蘅走過去。
見衛蘅又露出來了那副最近不曾展現在秦楨麵前的刻薄神色,裴子珪放鬆身體,還沒擺出來看好戲的神色,就被裴玠強硬的搶奪了身體的控製權。
他控製著身體轉身離去,“這樣不好。”
裴子珪有些失望,他最近總是這般時不時抽風,也轉移話題讓裴玠心裡也不好受,“你不也討厭那贗……那秦珍珍逛花樓麼。”
“我不喜歡秦楨身邊有彆人不和你一樣麼?”
“這不一樣。”
“那不一樣了?”裴子珪想了想,“確實不一樣,秦楨的後院難搞一些。”
“要不是秦珍珍,秦楨的後院怎麼會這麼多人。”裴子珪莫名其妙的怨起來秦珍珍,那個贗品真是一點兒好事不做。
裴玠聽他這麼說,也生氣了,“若不她,你也和秦楨見不了幾麵。”
“行行行,我謝謝她。”裴子珪明智的住口,他怕一會兒自己情緒上來說漏了嘴。
“反正!”裴子珪的語氣太惹人生氣,裴玠氣的胸口極速起伏,他賭氣道,“我馬上就會和秦楨和離!”
“行啊。”裴子珪更爽快了,“咱倆也說好了,等和離後,一人出來一天。”和秦楨見麵更方便了!
裴玠更氣了,他捏緊了手指,快速向前走著。說不上來為什麼,他忽然就看裴子珪不順眼了,這明明是他的身體!
“裴兄?”
周可慕正彎著腰打理著幾株嬌貴花草,淺青色的袍子直接從眼前飄過,他下意識就帶上笑容喊了一句。
裴玠沒聽見,他衣袍如蹁躚的蝴蝶從周可慕擺弄的蘭草上掠過。周可慕放盯著他迅疾的身影慢慢放平嘴角,裴玠他不對勁。
平日裡他最重規矩,和時邁過這麼大的步子。
低下頭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周可慕繼續專注地嗬護著花草,裴玠是否失態又和他有多大關係呢。
他讓表姐去幫忙找與裴玠相好的人,找了多人竟然一點信息沒有。
既然是殿下的替身,那便和殿下長得幾分相似,周可慕又不願給周等蘆說實話,隻說讓她找和裴玠來往密切的女子。
周等蘆也是存了心思,這邊告訴周可慕找不到人,那邊立馬寫信將可疑人員遞給了秦楨。
還煞有其事的暗示了一番。
秦楨收到信息隻是笑笑,男兒家有些小心思也無傷大雅。
隻是沒想到的是,周可慕竟然察覺的如此之早,這等細膩心思,放到官場上也可堪大用。
“你彆笑啊。”鄧慈剛評價完阿隱欲擒故縱的行為,就見秦楨接過來一封信,還笑的讓人發毛。
秦楨的眼睛還停留在信上,她不確定秦珍珍是否在這個名單裡麵,但參考衛蘅給的信息,便能發現幾處重合。
“陳家有個門客在城南滿倉巷短租。”秦楨收起信,對上鄧慈的眼睛,“你且幫我打聽一下,行為處事和大嬴人有所不同。”
“至於阿隱……”秦楨頓了頓,“你讓善見去陪著他住段時間,我再撥些人手給你。”
鄧慈連忙擺手,她明白秦楨這是遇到要事了,隻是道:“布莊新招了一個繡郎,很是能乾,平常還能幫忙招待,我這邊忙得過來。”
秦楨點頭,兩人又說了幾句話,鄧慈本想再說幾句,結果衛蘅又來了。
他瞪著眼看秦楨,又用下目線看鄧慈,好像把她當做了勾搭秦楨的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