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 衛蘅瞪完鄧慈就……(2 / 2)

秦楨站在拱門下,剛才阿隱那一瞥,她還以為被發現了,原來是沒看見啊。

心中忽然有些說不上來的感覺。

今日有些事,秦楨不打算和他見麵了,轉過身就要去隔壁客院裡找鄧善見。

她將原本給他帶來的簪子放在一旁的隔窗上,又朝著授衣示意了一下。

“是有人來了嗎?”

阿隱聽到了授衣的動靜,他好像離自己遠了一些。

授衣沒出聲,把秦楨送來的東西握在手心,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和阿隱說,畢竟他也不明白為何殿下不願意見他。

“是東家嗎?”阿隱又問。

回答他的是一片長久的沉默。

“東家走了是嗎?”

“些許是東家有事。”溫席看不得阿隱這幅黯淡的神色,主動開口安慰。

“是東家讓人送來了簪子。”授衣將話接了過去,臉上掛起笑,將剛才拿的簪子放到阿隱手心,“這開春了,不少夫人公子去布莊做衣裳,東家騰不出時間也正常。”

阿隱沒出聲,摸了摸裝簪子的木匣,又放在桌上。他何嘗看不出來她在躲他。

終究是有些厭倦了,女子的喜愛總是這般。

阿隱有些難過,他好像許久未有過這般感覺,那種酸澀從腹部升起,向上劃過脊骨蔓延至心臟。

她那麼小,還不懂什麼情愛之事就靠著一腔孤勇將他贖了出來。

往後這乾淨純良的男子隻多不少,猶如過江之鯽,她哪裡會記得這被擱置在角落裡的腐魚。

天暖了,正是花期,還有誰會記得落敗的梨花。

怎麼梨花都開儘了。

“怎麼這兒的梨花都開儘了?”

寒棲轉著身子看樹梢,一朵花苞都沒了,怎麼這邊的天這樣暖。

鄧善見院裡有一棵很粗的梨樹,秦楨對這棵樹印象很深,這梨樹接的果子汁水飽滿,又甜又大。

看見秦楨轉過來的視線,寒棲很有眼色的上前,她一個彈跳捏住樹梢,拽下來放在秦楨眼前。

“你輕些。”秦楨看到褐色的枝乾變得柔軟,上麵還有綠色的嫩芽,真好,梨花開儘就要結果了。

鄧善見沒有秦楨的閒情雅致,自從和秦楨熟識後,他就很少露出那副討人喜歡的笑。

他揪著頭發,從裡麵抱出來一疊厚厚的書冊,鄧慈個懶貨,把她那間花草鋪子的流水也讓他打理。

難道他看起來很閒嗎。

“殿下,您能不能讓我姐老實的安頓下來,她這天天來回躥,什麼活都留給了我。”

“我前些日子問她,她還說忙得過來,她呀。”秦楨哭笑不得,順手給鄧善見斟茶。

此刻,麵對阿隱時產生的那點微妙情緒被她巧妙的隱藏起來,鄧善見也未曾發覺。

秦楨與鄧善見也沒聊幾句,寒棲卻兀地過來,在秦楨身側耳語幾句,她的麵色悄然改變。

鄧善見並不知秦楨有個側君被打發到了莊子裡,待秦楨撕破衣袍匆匆離去後,才得到了鄧慈的傳信。

方側君薨了。

方鶴眠的長相鄧善見記不太清了,隻記得是個高個子時刻昂著腦袋用鼻孔看人的家夥。

低下頭摩挲著腰間的玉佩,鄧善見想著這位方側君家裡什麼背景,他死就死了,他的親戚朋友可彆再尋殿下麻煩。

他是平康王的嫡子!

玉佩哢嚓斷成兩半,鄧善見想起來殿下走之前的那副神情,她根本毫不意外!

這個認知如同一股涼氣突襲了他的脊背,無論秦楨表現的多麼平易近人,她本質依舊是當權者,有隨意處置彆人性命的權利。

“善見,善見不在這兒嗎?”

阿隱柔和的聲音響起,鄧善見急忙回神,他看著在院門遲遲不進的阿隱,撐起笑容問他,“剛才在想事情,怎麼不進來?”

“東家……東家她走了嗎?”

“嗯,剛走。”鄧善見有些提不起興致,他看著自己的好朋友,忽然生出來一絲同情。

和誰在一起不好,非要和天家扯上關係,哎,也不能怪他,他也不知道。

“那,那我也回去了,我,我還有些事。”

阿隱說完便慌慌忙忙轉身,手裡的盲杖在地上敲出來一個個急促的鼓點。

“哎,哎你彆難過!”鄧善見終究是嘴比腦子快,“也彆怪她,她側夫死了。”

鼓點暫停,阿隱愣在原地。鄧善見追過去,看見他煞白的臉色也有些發懵。

“不是,你彆難過,人固有一死……”

阿隱的麵色更白了,他搖了搖頭,咬住嘴唇一言不發,剛才聽到東家側夫去世,他心裡竟然鬆了口氣。

東家應該是為了照顧生病的側夫才沒來這兒……不行,不要想了,阿隱不要有這種惡心的想法。

不該有這種陰毒的心思阿隱,東家現在肯定特彆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