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人……喂!離人!醒醒!”
“額?怎麼了?”
我迷迷糊糊地醒來,看著麵前正在穿衣服的承太郎。
“都幾點了?還不起來?”
我看了一下手表,比原定時間晚起了半小時!
“媽耶!”
我嚇得也趕緊起身,趕緊把衣服套在身上,幾步蹦到洗手間。
我開始進行光速刷牙洗臉模式。
“沒必要這麼急,有的是時間。”
承太郎一邊慢悠悠地刷牙一邊嫌棄地看著我。
“對你而言是,對我而言不是!”
弄好後,我邊穿起衣服邊拿起書包離開。
今天的早餐是雞蛋培根烤吐司,標準的美式早餐。
我把培根雞蛋夾在兩片吐司之間,做成一個潦草的三明治,用紙巾拿著吃。
在這過程中我聽到荷莉阿姨的嘮嗑,才知道——
“我去叫承太郎的時候發現他人不在,然後到你房間——看到他抱著你睡,睡得好緊密~啊~你們就像兩隻小貓一樣~所以我才沒忍心叫你們起來~~”
……
真是夠了!
不管那麼多了,我隻好笑笑然後離開,我也沒有等承太郎。荷莉阿姨跟著送我。
承太郎則坐著不慌不忙地吃著早飯,看著我急急忙忙的樣子,不禁邊咬著吐司,邊笑著搖搖頭。
我本該火速趕去,但就因為手上還拿著個“三明治”,我也不想在上課的時候因為消化不良而拉肚子……所以我就放慢我的腳步……
但眼看就要遲到了……我突然心生一計。
我原本焦急得消化不良的腳步瞬間平靜下來安心進食,然後再——轉身靜靜地走過去拿取一個正在緩緩前進的大餐——
“怎麼又回來了?你不是很急嗎?”
我沒有說話,而是直接挽著承太郎手臂。
“喂喂喂!你什麼意思?”
“我跟你一起進校門。”
我抬頭看向他,對上他那個略有點不耐煩的神情。
我們倆對視了一會兒,最後他無奈地垂眸轉頭,說:
“左嘴角的蛋黃擦掉,惡心死了。”
欸!還真有!趕緊擦掉……
“那我繼續用餐不要緊吧!”
“隨意。”
於是我小心翼翼地幾個大口吃完這個匆忙的早餐。
我甚至有點小後悔——早知道還是這樣,不如跟承太郎一起慢慢享用早餐算了!
走著走著,我們也看到同路的女生出現。
“噢嗨喲,Jo……”
她們都不約而同地主動打斷吟唱。
Why ?Because of me╮(‵▽′)╭
“球豆!你誰啊?”
“欸!你不是那個同樣姓空條的新生嗎?”
“喂!新人!你跟JoJo關係有那麼親密嗎?就這麼挽著他!?”
“JoJo從來不讓彆人挽著他的手臂,你個小白臉怎麼可以!”
這種評價還是普通女生的了,接下來……
“喲!跟他一個姓就蹭鼻子上臉啊?小混蛋!”(挑釁語氣,男生)
“你是不是對JoJo有意思啊?這麼挽著他就boki了是吧?”(不懷好意,男生)
“哎!你彆這麼說了!你這麼說人家就要哭鼻子了哈哈哈!”(煽風點火,男生)
“彆這麼說,人家小男孩沒準就好JoJo這一口呢,畢竟連JoJo的大腿都想要呢哈哈哈~”(繼續煽風點火,男生)
“哈哈哈哈哈!”
怎麼回事?現在的高中男生也開始喜歡為承太郎爭風吃醋嗎?
“你看JoJo都不跟他眼神交流的,沒準就是故意蹭上去的——”
突然我的右側背受到一個重重的打擊,從體感看應該是肘擊。
我一吃痛不小心就鬆手了,承太郎也停了下來,我一轉身就對上一個氣焰很狂妄的女生。
“哈!終於鬆手了!你個小醜八怪!”
我此時的表情像看到一個愛吃shit的怪人親自遞給我shit一樣。
“喂!你這什麼表情!”
沒什麼,隻是不想說話罷了……
我繼續挽著承太郎手臂前進,對他們的閒言碎語無動於衷。
但沒想到……
“看他對JoJo這幅模樣,肯定是那種常跟著媽媽生活,老爸不回家的那種。”
“啊咧!我怎麼聽說是常常跟老爸生活的人才會這樣嘛!”
“想得太複雜了!他不是說JoJo住在他隔壁嗎?肯定是JoJo看他爸媽不在家照顧他,可憐他而已了。”
“喲!解釋那麼多,還不是說人家就是爸媽沒人愛嘛~想要帶一個男人回家嘛!”
“哈哈哈哈哈……”
聽到他們這樣發言越想越氣……
“他們……他們……”
我現在氣得下顎發抖,抓緊了承太郎的衣袖。
我隻是……想借著承太郎的氣場壓住門衛一起進校門而已了。雖然預料到女生們會說三道四的,但沒想到男生也加入聊天……
還把我的父母……我父母也……
不能原諒……不能原諒,不能原諒!
不能!!!
“呀卡嗎洗!!!你們這些混蛋!!!”
全場一片寂靜。
我終於轉身吼出了這句話。
我也在那麼一刻理解了承太郎說出這句話的動機——有的人真的……太吵了!
然而我也忘了,這句話的震懾力……隻有承太郎才能詮釋。而我……
“哈哈哈哈哈哈!!!”
隻是一個東施效顰的……copy-cat。
“喲,我們的小兔子急了,哥哥給你蘋果吃要不要?”
“你以為你姓空條就可以隨隨便便說出這句話了嚇唬我們?彆做夢了!”
“真蹭鼻子上臉了?那你為什麼還挽著的是他的手臂而不是大腿呢?”
……我已經傻眼了,我甚至……連我現在到底是什麼心情都描述不出來……
我來到日本已經有6年了,還真沒有受過這種委屈。
我無法強忍著脾氣去無視他們,我也不想麻煩承太郎;發火吧,可發不出來,因為我覺得沒有效果;哭吧,我也哭不出來,我的淚點還沒有低到如此脆弱這樣……
我轉身踮起腳湊到承太郎耳邊說:
“對不起,讓你受累了。”
早知道……就不該自作聰明下這種決定了。
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男生抓住了我的衣領,企圖把我拉開。
“喂,你個小呆瓜!你在……”
然而他話還沒有說完,一個真·沙包大的拳頭揍到他的臉上。
我都沒有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就看到身後的一個男生被打到身後好幾米,還壓倒了幾個嘲諷我的男生……
然後承太郎轉身就緊緊摟著我的肩膀,對在座所有人發話:
“你們這群婆娘和混蛋聽好了!這個小鬼是我的人!你們敢有任何人傷害他……”
接著他在所有人麵前握緊他的拳頭。
“我是不會客氣的。”
配上承太郎特有的眼神殺與無敵氣場。
然後男生女生的表現截然不同:
女生:“啊啊啊啊啊!好帥!好有保護力!”(崇拜花癡)
男生:“我……我們明……明白了,承太郎大哥!”(驚恐萬分)
我還沒有來得及回味這個人間奇景,就被承太郎挽著大步前進。
這一路我們沒有任何語言互動,直到路上沒有人且快到學校時……
“謝謝。”
我打破了沉默。
“雖然把你卷進來,但……也隻有你能做到了……謝謝。”
“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了……”
承太郎低頭看著我,一臉無奈地看著我。
“你畢竟可是我的「おとうと(弟弟)」啊。”
聽到他這麼說,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我內心的感動。隻好依偎在他身旁,免得他覺得我矯情。
不過沒想到的是經曆這一係列的drama,我們倆還是最先趕到學校。雖然已經遲到了……一分鐘。
一進學校我們就鬆開聯係。
“聽著,離人。如果有人欺負你,不要瞞著,告訴我。”
“知道了,あに!”
我踩點到了教室,趕在老師進屋前。
第一節課是英語課,全英語授課。老師叫上田輝,一個頂著離子燙的纖細男子,30多歲目測。他說自己的英語是自學成才,然後從美國大學畢業後歸國教書。
自學成才,還是個海歸精英。
Interesting~
然而他一開口,讓我從小到大學的英語全部歸零:
口音倒不是那種日語口音,但也不是我期望的標準美國口音,甚至好幾個單詞還有嚴重的重音錯誤與吞音爆破音行為。
比如他把matter發成了matt'r(中國話:馬特兒,一股北京腔?);他說“Not bad!”我聽出他說的是“No Bed!”;再來是講述夏威夷的海灘(beach),我總是以為他是在罵他在夏威夷遇到的哪個不要臉的女人(the B-word,u kn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