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盂蘭一聲尖叫,為這幕戲拉開了帷幕。
梁禎言破門而入,見不遠處一個宮女抱著一個女人哀嚎,那個宮女見了他就像見到救星一樣。
“太子殿下,快救救我們主子!奴婢剛從屋裡出來,就發現主子不省人事了!”
這句話有兩個重點,一,宮女是剛出來,絕沒聽他太子的牆角;二,這個倒地的女人正好倒在路中間,說明是還沒走到門口就倒了。
一句話把兩個人都撇清了,他梁禎言要是信了才有鬼。
把女人的臉一轉,梁禎言笑了,盂蘭看著他的笑臉,覺得這天怎麼就冷起來了呢?
“你們主子中暑了,掐人中,我來!”
當朝太子把袖子一捋,一手抱著淺淺,下了狠勁一掐——淺淺覺得她漂亮的大門牙都要碎了……
“主子啊!……”盂蘭這次的哀嚎是真,她真替主子的牙愁。
“還不醒?再來!”梁禎言又下了一次勁。
“主子啊!……”盂蘭已經撇過臉看不下去了,忒殘忍了!
“你們主子中得還挺深的?不用急,有本太子在!”說完準備下力。
盂蘭雖跟這主子不久,但主子待她一向不錯,現在見主子被掐得腦門子都泛青了,她一下子撲到了她主子的身上:“請太子……找太醫吧……主子……怕是嚴重了啊……”
梁禎言自己也累,擦擦汗,“你們主子行啊,得,我去找太醫。”
盂蘭在淺淺身上舒了一大口氣,就聽見淺淺細微的聲音:“撲得……好。”
“謝主子。”盂蘭咬著手帕道。
梁禎言並不是真的去找太醫,他跑到門口扯嗓子喊了幾聲就有人匆匆忙忙跑來了,後來淺淺就感覺到有無數的手指掐過她的人中,她忍著,一直忍到床上,再後來太醫來了,照著她的穴位一針刺下去——淺淺是真暈了。
再醒來,淺淺已經在輪回道上轉了好幾圈了,嗓子裡乾得跟北方旱民一樣,她喚道:“盂蘭。”
盂蘭一直在外候著,聽著聲音就進來了,拿著火折子點了幾隻蠟燭,淺淺這才發現已經挺晚的了。
“主子餓嗎?想不想吃點什麼?”
淺淺咽咽嗓子:“先給我拿點水來。”
喝了水,淺淺終於久旱逢甘霖,滋潤了,她抹抹嘴:“飯點都過了吧,咱就彆搞特殊了,隨便吃點糕點吧。”
“主子,離這兒不遠有個小灶台,是平時下人們誤了飯點開小灶用的,主子要是不嫌棄,奴婢去做點吃的?”
淺淺吧唧吧唧嘴,她真的餓了,“你會做什麼?”
盂蘭有些局促,“不是什麼上台麵的……”
“青菜香菇麵,會嗎?”
盂蘭鬆口氣,“會,會,主子你好好休息,奴婢做好給您端過來。”
淺淺下了床預備著活動活動,她以前在老宅就是這樣的,吃飯前先活動一下,最好是把自己給累著,這樣才能吃得香。
也不知道自己是睡了多久,渾身都嘎巴嘎巴響,那個太子下手可真重啊,她到現在人中還隱隱得疼。
扭扭腰,扭扭脖子,左左右右,下下上……上……
“哎呀!”一個白色的小瓶子從天而降,正中淺淺的腦門。
淺淺抓了瓶子,打開嗅了下大概是止疼化淤膏之類的,再抬頭——奇怪,剛才恍惚間好像看見房頂上有個洞,怎麼現在不見了?
麵好了,盂蘭用一個比淺淺臉還大的碗裝著端進來。宮裡的材料果然和平民不一樣,青菜是菜心,香菇是極嫩,湯用的高湯,連碗都是不燙手的材料做的。淺淺吃得歡也就忘了瓶子的事。
吃完了麵,盂蘭拿出了今天太醫留下的藥,淺淺這才想起來問:“太醫說我什麼毛病?”
盂蘭忍著笑:“哪有什麼毛病?說是中暑也不像,把了半天脈也沒查出什麼,針灸了幾針還越昏越沉,乾脆開了副補血的藥方,還有這個,去淤血的藥。”
淺淺接過藥聞了聞,味道比那白瓶子裡的稍渾,她把白瓶子遞給盂蘭,讓她聞聞這瓶子裡裝的是什麼。
盂蘭家裡有行醫的,懂一些藥理,聞第一遍就知道這裡用的好藥,多聞了幾遍斷定這也是活血的藥。
“周丞相家裡的東西比皇宮裡的還好。”
淺淺剛想抬頭說不是,硬生生壓了下來,皮笑肉不笑地說:“是啊……”
她抬頭望了望屋頂,把白瓶子收起來沒敢用。
暖媛宮的日子比儲秀宮更為清閒,同住一宮的兩個寶林也是冷淡脾性,三個人除了偶爾撞見平日也不會有什麼往來,自己在自己的院子裡也不知道彆人在乾嘛。
清閒日子過多了,淺淺就覺得自己長膘了,又拿起了抹布東抹西抹來找點事做。
每當這時,盂蘭總要來搶她的活,讓她有這個閒心不如去拜訪一下其他的答應或者找些品級高的多聚聚,實在懶得出門還不如研究一下閨房樂趣。
說了幾次,淺淺煩了。
“盂蘭,你聽說過我在儲秀宮的時候遇到過什麼事嗎?”
“知道啊,小梅花來了,拿主子當人質的事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