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盂蘭,你跟錯了主子。(1 / 2)

鹹魚淺翻 淺琛 3884 字 10個月前

這個清晨淺淺起得特彆早,應該說一晚上她都是在恐慌中度過。五皇子睡覺極不老實,稍不留神就在床上轉了一圈,所以淺淺一直保持著半夢半醒的狀態。

她身為寶林,和皇子同寢並不符禮製,但五皇子卻認定了淺淺,死死抓著她不放,皇後愛子心切,隻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下可好,淺淺原本很簡單的人生又有了新的傳奇。

她突然覺得對不起盂蘭,畢竟盂蘭對於她去討好皇上這件事一向不遺餘力,可她現在居然和五皇子睡在一起——雖然那隻是隻流著口水的小家夥。

淺淺仿佛能看到自己的未來,在皇宮的小小角落裡,孤獨並寂寞的度完餘生——好像……也不錯……

她突然覺得身邊的五皇子怎麼那麼可愛呢,忍不住上手捏了一下嫩豆腐一樣的小臉蛋,睡得正香的五皇子皺皺鼻子,居然連眼睛都沒睜就哭了起來。

這下讓淺淺這個肇事者傻了眼,一群宮娥聞聲而入,毫不留情地推開淺淺,五皇子呈現眾星捧月之態,完全忘記昨天對淺淺的喜愛。

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東西,無論是五個月還是五十歲。

淺淺幾乎是被攆出了宮,與昨日抱著五皇子大刀闊斧進門的氣勢完全不同,隨便穿好衣服就回去,幸好有忠實的盂蘭徹夜守候,才能讓她在回宮的途中免的孤身一人失了麵子。

盂蘭估計是一晚都沒睡,掛著兩個黑眼圈,困倦得走著走著就撞到淺淺的後背,淺淺不忍地回頭扶住她,她還傻傻地笑著說:“主子的身上香,盂蘭想多聞幾口……”

好不容易回宮居然碰上了難得一見的兩位寶林之一的侍女,那侍女對淺淺是恭恭敬敬,但望向盂蘭的眼神卻是坦蕩蕩的鄙夷。

“盂蘭,你跟錯了主子。”淺淺替那個宮女把話說了。

盂蘭醒醒神,使勁搖頭,“沒的事,盂蘭甘願伺候主子。”說完也沒給淺淺說話的機會,自顧自地進屋,出來時手裡拿著一個碗,碗裡是白花花的鹽。

她跟淺淺說要去去邪,抓起鹽一把一把撒向淺淺,淺淺不知她何意,隻是覺得這鹽雪還挺美,樂和地說:“你還彆說,這樣看還挺漂亮的。”手裡接了一些鹽就想往嘴裡送。

“不、不能吃!”盂蘭連忙製止淺淺,“這鹽……不是純鹽,吃了對身體不好隻能用來辟邪。”

淺淺點點頭,她不太懂這些東西,隻好拍掉了手上的鹽,張著雙臂,“你撒吧,我也覺得挺邪門的。”

淺淺沒有白天睡覺的習慣,迷瞪了一天,到了宮燈影斜,倒到了床上就開始睡。

可是夜晚也是淺淺思考的時間,她再傻也察覺出了盂蘭的不對勁,撒鹽辟邪——在這天子腳下龍氣鼎盛之地未免也太可笑了一點,如果說是有什麼不為他人道的原因的話……

淺淺不敢繼續想下去,她是想在宮中過活,但沒想過在宮裡被人害死,況且盂蘭是目前為止她在宮中最為信任的人。

一股莫名的氣堵在心口,淺淺難受的不能入眠,她努力不去想這是不是因為盂蘭的原因,隻是像催眠一樣,一遍一遍催自己入睡。

在黑暗中,淺淺發出了一聲痛苦的□□,那種難受在身體的各處流竄,她的額頭滲出了汗珠,緊緊抓著被子的手關節處已經泛白,她的身體緊曲起來,淚水充盈在眼眶。

正在這時,朦朧的視線中,似乎看到有人把門輕輕打開,淺淺無暇顧及他是誰,無法抓住的痛苦讓她的耳朵轟鳴,腦袋簡直是要爆開。

那人背著光,一身黑衣,隻露出一雙焦急的眼睛,他看見淺淺眼裡流露出的驚恐,暗暗握緊了雙拳,從自己的腰間拿出一個布包,打開來,是一排耀眼的金銀針。

看著一根細長的銀針向自己逼近,淺淺本能的想抗拒,但無論她在內心如何的掙紮,也阻止不了那根針紮入自己的手肘處,那一針下來,淺淺似乎覺得痛楚減弱了些。

那人見淺淺眼中出現的些許信任,背地裡也放下了焦急的心,從容不迫地下了第一針第二針……

“小梅花。”淺淺的聲音氣若遊絲。

“不許叫這個名字!”那人手下一抖偏了位置,一根針紮進了自己手上。

淺淺喘著氣不厚道地笑了。

因為他的每一針都讓自己的經脈越來越舒暢,淺淺的倦意漸濃,但還是在小梅花收了最後一針正要走之際拉住了他。

“你是不是我爹派來的?”

小梅花的背影僵硬,他轉過身,用無比認真的眼神和無比認真的語氣對淺淺說:“不是。”

心裡似乎有石頭放下,淺淺呼出一口氣,轉過臉,“謝謝。”

“在宮裡,要當心。”小梅花好意提醒。

“得了吧……你也少偷點。”淺淺也是好意提醒。

她聽見小梅花的一聲輕笑,那輕快的腳步在關上門後似乎還殘留著歡快的氣息,讓她禁不住咧開了嘴角,接著又陷入了沉思。

選刑部尚書的事已經被皇帝提上了日程,周段非出乎意料的成了熱門人選,聽聞這個消息,淺淺努力想象她那一臉憨樣的二哥在屍體麵前勇猛的樣子。

可結果是……完全想象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