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白卻不慌,他安靜地規劃著下一次逃離。
但想要讓景斕對他放鬆警惕必然要虛與委蛇,疏白其實不耐煩這麼做,也不喜歡,如果有彆的方法,他肯定不會用這個法子惡心自己。
在房間內走了一圈,他從櫃子裡摸出一副望遠鏡戴上,精致的銀邊眼鏡架在鼻梁上多了幾分禁欲的氣質。
說來,景斕很喜歡疏白帶眼鏡,他特彆迷戀疏白那仿佛高高在上的冷冽模樣,因為隻有這樣在疏白為他流露出其他情緒或是為他動容時才會令他格外滿足。
好像他是對方的唯一。
當然,疏白不清楚這些,他戴著眼鏡走到窗邊刻意跟警報器隔了些距離,隨後往外看去。
他的房間在中央宮殿右邊的第三層,窗外看去便是無邊無際的天空和層層疊疊的雲彩,但既然戴了望遠鏡當然不是看這些風景。
他的視線在所見處一寸寸看過,有在外遊蕩的貴客,也有巡邏的守衛。
疏白將守衛的巡邏路線和大致時間記了一下,就在他入神的注意島嶼的動態時忽然視線中出現兩道熟悉的身影,他目光一頓,手指輕輕摁在鏡框的邊沿調整了倍數,瞬間便將兩人看得清晰。
是靳文修和童笙。
這兩人怎麼會有瓜葛?
......
“靳域主!”
童笙捏著手心的東西,跑到靳文修麵前,他臉頰通紅可能是急匆匆跑來導致的,但紅潤的臉頰和精致的眉眼讓他看上去格外引人注目。
靳文修正站在一處高坡上不知道眺望著哪裡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突然被聲音驚擾,他麵無表情地回眸看去。
“靳......靳域主。”剛才還激動的童笙似乎被他的表情嚇到了,不過還是很快調整了狀態,他揚起一抹笑意溫婉可人,“您還記得我嗎?”
他捏著手,紅著臉局促地站在那裡,跟疏白相似的發色在月光下很是漂亮。
靳文修沒有回答,背著光的臉上看不清神色,黝黑的眼睛靜靜地注視著童笙,無端地令人毛骨悚然。
童笙咬著牙強壓下全身的排斥和不適感,想到如果成功就能得到一大筆氣運立馬振作起來,他露出自認為最吸引人的笑容,有些不好意思地伸出手在對方麵前緩緩張開。
隻見一枚古硬幣大小的銀色徽章在月光下閃著白光。
“這是五年前的時侯您給我的,還記得嗎。”他羞澀地笑了一下,“其實第一眼我也不確定,畢竟您當時戴著麵具,但是看了好幾次還是冒險確定是您了。”
話到這,靳文修依然沒有反應,童笙小心翼翼地咽了口唾沫,可憐巴巴道:“難道我......認錯了嗎?”
但童笙心裡清楚,這個徽章的主人,就是靳文修。
他為了知道這個情節為了拿到徽章,特地跟063預支了一筆積分。
他還確切清楚當初靳文修根本沒看清疏白的臉,而憑借他跟疏白七分的相似,隻要拿出證據對方絕對會相信。
雖然算不上什麼恩情,但是能在靳文修麵前討個好他也能拿到大筆的氣運。
童笙一雙淺藍色的眸子滿是期待地看著靳文修,在他臉上的笑都要僵住時,對方終於動了。
一隻手緩緩拿過他手心的徽章,背光下靳文修唇角扯出一抹弧度,目光在徽章上細細端詳,半響後湊近些許低聲道:“還記得在哪裡嗎?”
童笙一頓,緊接著便是一陣狂喜,他知道靳文修這是快信了,便連忙答道:“當然是中心島啊,就在中央宮殿的後院。”話落又慶幸一般地笑道:“看來我沒認錯,真的是您。”
靳文修沒有回答,隻是輕輕摩挲著徽章。
“那時您受了傷,我還擔心了好久,不知道您後來......”
童笙還在一邊嘰嘰喳喳地說著,滿目的關切甚至夾雜著些許說不清道不明的親密,終於等到靳文修再次看過來時,心裡一陣歡喜。
隻要靳文修心底稍微認可他,那就可以.......
不等他念頭落下,甚至期待的目光還沒收回,脖子上猛地便傳來一陣劇痛!
隻見靳文修突然掐住了他的脖子,突如其來地窒息和痛苦瞬間讓他失去了聲音。
童笙恐懼地瞪大了眼睛,手慌張地開始亂舞,去扒著脖子上的束縛。
‘啊....啊啊.....’
他無力地大張著嘴呼吸嘶叫,卻什麼都喊不出來,頃刻間,他青筋凸起,眼球充血。
極度的恐懼和眼淚在眼球中打轉,感受著脖子上快速收緊的力道,童笙清晰地意識到,這個瘋子真的要殺了他!
嗎的!
童笙開始瘋狂地摳著脖子上的手,胡亂地踢著腳。
‘救我!’
他在腦內對某個東西尖叫著。
為什麼為什麼!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童笙想不通也沒空想,脖子仿佛被捏了粉碎,眼前一陣陣發黑,耳邊儘是如擂的心跳。
他瞬間被死亡地恐懼衝昏了頭,鼻涕眼淚橫流醜態擺出,他瘋狂地在腦子裡狂叫著063。
‘063救我!!!’
“啊.....啊!啊啊啊.....”
他的聲音像是撕扯著喉嚨發出來的。
下一刻,脖子上的力道驀然加重,大片的血瞬間從童笙的喉腔中湧了出來!